房间陷入温柔的黑暗,秦书从床沿滑进被窝,慢慢挪到陈千哲身旁。
她仰起脸,“是这样吗?”
陈千哲喉结微动,声音带着撒娇般的黏腻:“还想书书亲亲我。”
这样的小要求,她自然乐意满足。
秦书撑起身子,散落的发丝像柔软的绸缎,滑进他的颈窝,又钻进衣领的缝隙。
两人的唇瓣相贴,辗转厮磨。
直到氧气耗尽,秦书才微微后仰,借着窗外倾泻的月光凝视他。
清冷的月华落进她眼底,化作一片璀璨星河。
“我的书书眼睛好漂亮。”
陈千哲撑起身,虔诚地吻了吻她的眼睑,“好喜欢。”
“那你喜欢我的眼睛,还是喜欢我?”秦书指尖点着他的胸口。
她记得初见时,他第一句话就是称赞她的眼睛。
陈千哲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背,声音低沉:“喜欢书书的眼睛,但更喜欢书书。”
秦书低头轻咬他的下唇:“嘴巴这么甜。”她揉乱他的头发,“亲也亲了,还不放开?”
陈千哲歪着头看她,眼神湿漉漉的:“不想放开,可以吗?”
“可你的伤还没好,”秦书指尖抵着他胸膛,触到一片滚烫,“这样抱着会碰到你的右手的。”
“不会。”他舔了舔湿润的唇瓣,“我需要你,书书。”
为避开他受伤的手,秦书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放在身侧。
她跨坐在他腰间,指尖挑开衣摆探进去:“那只好委屈陈同学这样躺着了。”
陈千哲闷笑出声,震动的胸腔贴着她的掌心:“那就麻烦书书辛苦一点了。”
月光透过纱帘,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摇曳如一幅水墨画。
扣子被逐一解开,那微凉的指尖似有似无地擦过衣襟,陈千哲仿佛被一股轻柔的力量牵引,踏入一片静谧清冷的幽潭。
起初,幽潭的水带着丝丝凉意,可深入其中,沉静的深处却藏着一股温润的暖意,这暖意慢慢渗透进他的心房,让他的指尖也有了微微的热度。
他不受控制地靠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的气息交融得更紧密,连呼吸都仿佛缠绕在一起。
秦书的吻轻柔极了,她的拇指轻轻抚过他的下颌,目光从他的唇畔缓缓游移到眉眼,最后停留在他眼角那道旧痕上。
而后,她微微倾身,唇瓣如同轻柔的羽毛,轻轻落在他的唇上。
她稍稍侧过脑袋,一次次轻触他的唇,那温软的触感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开,撩动着他的心弦,让他的心尖禁不住微微颤动。
陈千哲下意识地轻咬了下唇,不经意间擦过她微启的唇,触碰到内里那更柔软温热的地方,像是一次无心却又带着几分撩拨的试探。
这细微的触碰,似乎激起了秦书的兴趣。
她忽然加深了这个吻,掌心自他颈侧滑至脑后,指尖没入发间,轻轻收拢。
陈千哲微微仰首,而她顺势贴近,气息交融。
起初只是若即若离的试探,温软的触感掠过唇齿,不急不缓,却惹得他心尖发颤。
酥麻的痒意悄然蔓延,似春风拂过湖面,漾开层层涟漪。
呼吸渐渐乱了节拍,他攥住她的衣角,终是按捺不住,迎上去与她唇齿相依。
掌心覆上她的腰际,温热沿着脊背的弧度徐徐游移。衣料摩挲间,指尖不经意掠过裙摆边缘,触到一抹细腻的微凉。
他抬眼望她,眸中噙着浅淡的笑意,而后仰首,再度寻她的唇。
气息交织处,似有细小的电流窜过,每一次触碰都激起无声的颤栗。
秦书指尖轻抵他的肩,缓缓直起身。
纤白手指沿着衣襟的纹路游走,最终停在腰际,悬而未决。
陈千哲的嗓音低沉微哑:“书书...... ”
尾音里藏着未尽的渴求,像夜风拂过琴弦的震颤。
秦书眼睫轻垂,在他唇上落下羽毛般的触碰,“嗯,我知道。”
她的笑声像月光跌碎在湖面,漾开细碎的银波。
指尖抵着他起伏的心跳,另一只手环住他的后颈,将这个吻送入更深处的缠绵。
陈千哲喉间溢出一声轻叹,顺从地阖上眼帘,任她的气息将自己淹没。
秦书不紧不慢地勾勒着他的唇线,却在情潮将起时翩然退开。
她抽身得恰到好处,徒留陈千哲怔然望着空落落的唇畔,眼底晃动着未熄的星火。
“该开始了。”她俯身耳语,温热的吐息裹着笑意钻进耳廓,像春夜悄然绽放的第一朵昙花。
所有蓄积的暗涌在这一刻决堤。
当她抬眸时,正迎上陈千哲凝望的目光——或许也不算巧,他刚才大概一直是这么看着她的。
悸动沿着脊背攀援而上,最终在意识深处绽放成漫天星河。
夜阑人静时,浮动的暗香渐渐沉淀。
陈千哲将秦书拥在臂弯,一个吻轻落在她微湿的鬓边,如露珠滴落新荷。
他就这样凝视着她的睡颜,直到睡意渐浓,搂着她沉入梦乡。
晨光透过纱帘时,秦书悄然醒来。
陈千哲仍在熟睡,呼吸均匀而绵长——病人需要休息,她没舍得惊扰,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客厅里,秘书早已静候多时。
见她下楼,立即递上平板:“从洛川手机里截获的资料。他雇佣了几个人,打算散布关于陈先生的陈年谣言。”
秦书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
秘书继续汇报:“调查显示,这些人都是陈先生少年时在幸福小区的同班同学。
当年因为陈先生性格内敛,又是教师子女,他们便长期霸凌。后来发现陈父没有干预,更是变本加厉。”
“洛川怎么找到这些人的?”秦书的目光扫过档案照片里几张油腻的面孔。
“钱。”秘书声音压低,“这些人如今都是亡命之徒,正缺钱用。”
他又递过一份文件:“这是洛家和洛川的完整调查报告,要现在处理吗?”
秦书将平板搁在茶几上:“不急。”
明天还要见琳达——借她的手来料理这些人,才更有趣呢。
陈千哲醒来时,身旁空无一人。
他慌忙掀开被子,赤着脚就往外跑,却在楼梯拐角撞见了正拾级而上的秦书。
秦书驻足,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醒啦?”
她发梢还沾着晨露,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漾着他的倒影,“我们去吃早饭吧。”
陈千哲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轻轻摇晃,喉间溢出雀跃的应答:“好呀好呀。”
上扬的尾音在楼梯间荡开。
翌日清晨,细雨织就朦胧的纱帘。
陈千哲睡得正熟,手臂却仍维持着环抱的姿势。
秦书轻手轻脚地系好大衣纽扣,临出门前又折返,将踢开的被角重新掖好。
黑色轿车劈开雨幕,在咖啡馆门前划出半弧。
保镖撑开的黑伞下,白色裙摆如昙花绽放。
门铃叮咚作响时,靠窗的琳达立即起身。
当她看清来人的面容,不自觉地欠身:“秦书同学,早上好。”
玻璃窗上的雨痕将她的倒影割裂成模糊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