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还没有到门口,就见宋清越撒着欢儿朝她跑了过来:“书书!”
宋清越毛茸茸的脑袋在她的肩膀上胡乱地蹭着:“我好想你呀,书书也想我了吗?”
“想你想得都没法工作了,只好请假来陪你啦。”秦书仰头望着眼前俊朗的丈夫,果然还是自家老公最养眼!
宋清越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就知道书书会想他!
“守店累不累?今天有客人吗?”她牵起他的手往店里走。
身后的人立刻像没了骨头似的贴上来,下巴抵在她肩头:“有客人,我招待得很好。”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明天可以给书书买新裙子了。”
想起初来乍到时,除了一身旧衣别无长物。
她正为换洗衣物发愁,次日清晨床边就堆满了精致的新衣。
那些考究的剪裁与面料,分明不是小镇商铺能有的货色。
后来才知,是这人连夜跑了不知多远的路,去外面买的。
想到他抱着大包小包,蹑手蹑脚放在她床边的模样,秦书心头又软成一汪春水。
他真的太可爱了!
“真棒”秦书踮起脚尖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没几下就揉成了蓬松的鸟窝。
又捧住他的脸左右揉捏,那张俊脸顿时被搓得皱巴巴的。
看着眼前这张被自己“蹂躏”变形的帅脸,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清越虽然不明所以,但见书书笑了,也跟着扬起嘴角,眉眼弯成了月牙。
“既然这么乖......”她捏了捏他的鼻尖,“奖励你下午陪我种花好不好?”
“好!”宋清越眼睛一亮,转身就要去关店门,动作快得像阵风。
回到家,他立刻黏糊糊地贴上来,却被秦书抵着胸口推开。
他困惑地歪着头,像只被拒绝抚摸的大狗,不死心地又蹭过来,却再次被躲开。
宋清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们不是回家做快乐的事吗?”
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语,秦书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想:这也太直白了!
秦书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紧张地小声说道:“还好是在家里呀,要是被外人听到,还以为我们俩在家除了吃饭睡觉,就只知道做别的事了。”
“不做。”秦书坚决拒绝,“都说了是让你回来陪我种花的,你是不是没听?”
宋清越委屈地眨了眨眼:“对不起,我听的,书书的话我都听。”
他神情无害:“那我们去种花吧!”
态度转变积极。
拿着工具来到小院里的一片空地,秦书满意地在上面踩了踩。
她盯着这块地好久了,前几天还打算在盆栽里先种一点再移栽过来的,却没想到种子不行。
秦书指挥着宋清越拿着锄头在空地上松着土,她捧着茶在一旁监工。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小院的空地上。
宋清越挽着袖口,手持锄头在空地上翻土。
他动作娴熟而利落,每一次挥动,附着薄汗流畅紧实的肌肉充斥着力量。
每一次他伏在她身上,腰身起伏,手臂将她紧紧禁锢, 不外乎也是这样荷尔蒙爆棚的画面了。
“书书,可以撒种子了。”宋清越的动作干脆又利落,很快就把地翻出来了。
平常看他一副娇生惯养、吃不得一点苦的样子,没想到干起这接地气的活儿来,不仅像模像样,还十分出色。
秦书拿着包着种子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均匀地洒进地里。
“要是明天就能开花多好。”
她望着这片即将焕发生机的土地,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盛放的景象,“到时候这里会变成一片红玫瑰的海洋,像跳动的火焰,一定很美。”
宋清越歪了歪头:“书书最好看。”
“哎呀!”秦书欣慰地紧紧抱住了他,“我们家清越也好看!”
“小秦今天没去上班呀?”夫妻俩寻着声音看去,只见吴婆婆端着一盘桃花酥站在院边的栅栏前。
“我听你们院子里热闹的很,知道你们在家就把我刚做的酥饼拿来给你们尝尝。”
小镇人家的院落都用矮木栅栏隔开,既保了清净,又不妨碍邻里往来。
秦书连忙过去:“我刚还想忙完了就来找您说说话呢,您也是,好不容易忙活做点吃的,都给我们分了,您自己都没多少了。”
吴婆婆摆摆手:“哎,你们小两口年轻忙点正常,我一天没事,只要你愿意,你啥时候来找我说话我都在。”
走得近了,刚出炉的桃花酥的香味就浓了,甜香甜香的。
“我家那小子今早拿回来好多新鲜的柑橘,你一会儿有时间就自己过来挑几个。”
接二连三的热情搞的秦书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意识想拒绝,但又想到宋清越好像挺爱吃橘子的,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那就谢谢吴婆婆了。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些故事可有趣了,我一会儿过来找您,还希望您不要觉得我黏人又麻烦。”
秦书掰下来一块桃酥喂给宋清越,从他并不抗拒的表情上来看,他应该能吃完。
看着夫妻俩腻歪的模样,吴婆婆也识趣地不再打扰:“不麻烦,我还不怕你来呢。我就先回去了。”
给宋清越喂完了一整块,他就不再吃了,要找水喝。
果然啊,桃花酥这个东西谁都吃不了太多。
风三风四出了门之后没有往人多热闹的商业街,而是径直来到了镇中央广场。
那根巍然矗立的石柱上,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
每一片龙鳞都泛着冷光,利爪似要破石而出,龙须仿佛正在随风摆动,整条龙活灵活现得仿佛下一刻就会腾飞。
两个年轻人站在石龙柱前,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渺小。
“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风三双手抱胸,神情倨傲地看着风四,好像在说如果你不能说出一个非要来这里的理由,他就会翻脸。
风四却恍若未闻,痴迷地仰望着石柱。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抚过冰凉的龙鳞纹路,眼中迸发出狂热的光芒:“你难道不觉得这副石雕很完美?”
风三闻言抬起头,这个石龙雕刻和那天夜里摸黑看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和石龙庙里那些石雕在他眼里看来也毫无区别。
风三侧目打量着身旁的师弟。
这个在符箓上小有天赋的年轻人,平日里在师门中毫不起眼——如今看来,倒也不是没有缘由。
这般神神叨叨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若不是为了大师姐,他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结伴同行。
“完美?”风三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嗤笑,“我看是平庸至极。”
“你看这龙头,”风四却突然激动起来,手指颤抖着描摹石雕的轮廓,“每一道纹路都活灵活现,简直像是......”
他声音陡然压低,“若是为它点上眼睛,会露出怎样的神情?是如神一般悲悯众生,还是陷入无边绝望的苦痛,亦或是面对不公无能为力的不甘?”
“你魔怔了?”
风三厉声打断,眉宇间尽是嫌恶。那双本就凌厉的眸子此刻更是寒光凛冽,活像在看什么污秽之物。
“离我远点,神经病!”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就走,步伐快得像是要甩开什么瘟神。
就在风三转身的刹那,身后突然响起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我最讨厌......被人打断说话。”
那声音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每个字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风三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本能驱使着他加快脚步。
可惜为时已晚。
“知道吗?”风四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却更加瘆人,“我第一次做石雕就做出了这幅堪称完美的作品,你为什么不欣赏它呢?”
一道寒芒划破暮色。
那柄泛着诡异幽光的匕首,竟如切豆腐般轻易刺穿了风三的后心。
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石板上的血迹却诡异地消失无踪。
“为什么......不欣赏呢?”风四贴着风三耳畔低语,手腕猛地一拧。
风三浑身痉挛,想要回头却轰然倒地。
弥留之际,他看到的是师弟那张扭曲到变形的脸,和眼中癫狂的猩红。
“既然不喜欢......”
风四冷笑着拔出匕首,血珠在落地前便蒸发殆尽,“那就做它的祭品吧,永远留在这里慢慢欣赏。”
“我的乖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