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跟在“三只手”身后,穿行在特格玛尔城愈发偏僻、肮脏的巷道里。他并非没有听到店员的低语,也并非完全没有警惕。但他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同时也确实需要尽快前往黑锋山。他倒想看看,这个“三只手”究竟是真的有门路,还是打算玩黑吃黑的把戏。
如果只是骗点钱,损失几百魔颅币对陈楚来说无伤大雅。
但如果对方有更进一步的恶意……陈楚眼中寒光一闪而逝,那他不介意让这深渊里,再多一个失踪的小混混。
两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逐渐深入了城市边缘那片被称为 “污渍”的仓库区。这里堆满了各种散发着怪味的货物集装箱,巡逻的守卫明显稀少,光线也愈发昏暗。
“就在前面那辆,印着咆哮鬼面的魔甲虫车后面,”“三只手”指着前方不远处,回头对陈楚说道,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谄媚的笑容,“暗格就在车底,我指给你看……”
跟着“三只手”在迷宫般的仓库区穿行,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偏僻,堆放的货物也越发杂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变和化学药剂的混合怪味。
陈楚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眼前这个明显废弃已久、连大门都锈蚀了一半的大型仓库,冷冷开口:
“这里,不像是你说的地方吧?”
走在前面的“三只手”闻言,也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脸上那副谄媚讨好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贪婪和残忍的狞笑。
“嘿嘿嘿……傻子,居然真的跟我来了。”他歪着头,用看砧板上鱼肉的眼神看着陈楚,“现在可由不得你了!识相的,快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爷爷我心情好,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陈楚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反而带着一丝戏谑:
“就你一个人?也敢说这种大话?”
“一个人?”“三只手”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猛地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嗖!嗖!嗖!”
霎时间,从周围堆积如山的货箱后面、破旧的棚顶上、阴暗的角落里,猛地跳出了八道身影!他们个个手持简陋但锋利的武器,有的是砍刀,有的是铁钩,脸上带着长期在底层挣扎所形成的狠戾和麻木,将陈楚团团围住,封死了所有退路。
“三只手”得意洋洋,指着陈楚对同伙喊道:“兄弟们,看来这位‘大哥’还想挣扎一下!让他识相点!”
八名暴徒缓缓逼近,武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面对九名(包括三只手)穷凶极恶的深渊暴徒,陈楚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些无奈。
“本来想省点事的……”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眼中那丝戏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看着蝼蚁般的冰冷。
“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就在那八名暴徒现身的瞬间,系统的探测信息已然反馈到陈楚脑海:
【目标分析:深渊地痞。等级:9-13。威胁等级:极低。】
而陈楚自己,等级高达60,身负【麒麟宝刀】等神器,一身属性经过无数次战斗和装备加持,早已超凡脱俗。毫不夸张地说,就算他站着不动,这些人的破铜烂铁恐怕连他皮肤的防御都破不开。
但,蝼蚁虽弱,主动寻死,他也不介意顺手碾死。
面对第一个嚎叫着冲上来、举着砍刀当头劈下的暴徒,陈楚甚至懒得召唤武器。他只是脚下微微一错,身形如同鬼魅般侧滑半步,那势大力沉却满是破绽的一刀便贴着他的鼻尖落空。
“哟呵?”“三只手”见状,还以为陈楚只是运气好或者有点敏捷,嘴里依旧不干不净,“没想到你小子还挺灵活的?我看你能躲到几时!一起上,乱刀砍死他!”
他话音未落,另外七名暴徒也同时发起了攻击,刀锋、铁钩从不同角度罩向陈楚,封堵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数量毫无意义。
陈楚动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刀锋向前踏出一步!左手快如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最先攻击那名暴徒的手腕,轻轻一捏——
“咔嚓!”
骨裂声响起,那暴徒的惨叫刚发出半声,陈楚已经顺势夺过他脱手的砍刀,反手向后一掷!
“噗!”
砍刀精准地没入身后一名试图偷袭的暴徒咽喉,将他死死钉在了一个货箱上。
与此同时,陈楚的右拳已经如同出膛的炮弹,轰在另一名暴徒的胸口。
“嘭!”
那暴徒如同被攻城锤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软软滑落,胸口明显凹陷下去,眼看是不活了。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毙命!
陈楚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如同虎入羊群,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地让过攻击,每一次出手都必然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响和凄厉的惨叫。拳、脚、肘、膝……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致命的武器。
这些平日里在底层作威作福的地痞,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他们招惹到了一个何等恐怖的存在!这根本不是肥羊,这是一头披着羊皮的远古凶兽!
“三只手”脸上的狞笑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他看着自己的同伙如同稻草人般被轻易收割,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不到三十秒钟。
战斗结束。
八名暴徒,全部躺倒在地,非死即残,呻吟声此起彼伏。
陈楚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平静地转向了场中唯一还站着的——“三只手”。
“现在,”陈楚的声音依旧平淡,但在“三只手”听来,却比深渊的寒风还要冰冷,“我们可以重新谈谈,关于去黑锋山的事情了吧。”
看着满地非死即残的同伙,以及陈楚那平静得令人心悸的眼神,“三只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