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们之间的关系,经历了复活塔妮、共同投资城堡等一系列事件,已经超越了简单的上下级,更接近于一种牢固的、利益与情感交织的盟友。
陈楚关闭了面板,将那一丝警惕深埋心底,转而化为对未来的期待。
“看来,是时候给霍里斯和他的亡灵大军,找一个合适的‘练兵’目标了。”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城堡的墙壁,望向了北方,“那些兽人,应该会是不错的‘兵源’。”
就在陈楚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支新生的亡灵力量时,转职为亡灵巫师的霍里斯已经开始了行动。他与陈楚的想法不谋而合——挥军北上,既是帮助女儿塔妮复仇,也是为他新掌控的力量寻找一块完美的试剑石。
凭借着对死亡能量的敏锐感知和对这座岛屿的熟悉,霍里斯以极高的效率,迅速占领并激活了城堡附近所有已被发现的亡灵兵种产出建筑。
很快,一支散发着腐臭与死亡气息的军队在古塔城外初步集结。而在这支队伍的最前方,是几头形态最为骇人的存在——拉玛苏。
【拉玛苏(等级45,五级兵种)】
【种族特性】:
· 腐败光环(被动):拉玛苏的存在本身即是瘟疫的源头。它们周身时刻流散出无形的疾病力场,被感染的生物体能(生命值)上限减少5%,此效果最多可叠加5次。这意味着,在拉玛苏身边停留过久的敌人,其最大生命值将被永久性削弱高达50%!(效果在脱离光环范围后会缓慢恢复)
【背景备注】:拉玛苏是法师制造高级兽型人的失败产物,由人类(通常是奴隶或罪犯)和魔法生物(如蝎狮)强行融合而成。最终得到的生物力量强大、机动性高,但极不稳定且寿命极短。然而,对于亡灵巫师而言,这却是完美的“材料”——将其复生,并利用其不稳定的特性转化为活动的瘟疫源头。这些身强力壮、散播疾病的怪物,成为了亡灵军团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前线部队。
看着那几头由扭曲血肉与坚硬甲壳构成、不断滴落着腐蚀性粘液的拉玛苏,感受着它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削弱生命的腐败光环,陈楚再次深刻体会到亡灵魔法的诡异与强大。
“完美的前线部队……”陈楚评价道,“只要它们冲进敌阵,哪怕什么都不做,站在那里,就能让敌人的战斗力随时间而崩溃。”
霍里斯那深邃的魂火扫过他的新军队,最终望向陈楚,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军队已经初步成型。领主大人,是时候让北边的那些绿皮野兽明白,招惹巴尔芙家族,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了。”
根据航程估算,此时塔妮丝·巴尔芙应该已经顺利返回了她位于北海岸线的前哨基地,并开始依托新建成的【村庄大厅】集结力量,准备她的复仇。
时间紧迫,霍里斯·巴尔芙没有丝毫耽搁。在彻底掌控古塔城后,他立刻利用新获得的权限,将本周所有亡灵兵种的招募额度一扫而空,迅速组建起一支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军队:
· 核心精锐:7头散发着瘟疫的拉玛苏。
· 中坚施法者:13名悬浮于空、掌控着寒冰与死亡魔法的巫妖。
· 灵体突击队:30个哀嚎的幽魂。
· 嗜血先锋:50头饥渴的食尸鬼。
· 亡灵基石:80名骷髅兵与40名骷髅射手组成的森白阵列。
这支刚刚诞生的亡灵军团,沉默地登上了霍里斯那艘标志性的幽灵船。这艘萦绕着绿色鬼火的船只,承载着一位父亲冰冷的怒火与一位亡灵巫师新生的力量,率先破开海浪,朝着北方塔妮的方向疾驰而去。
陈楚站在古塔城的码头上,目送幽灵船消失在北方的海平面。他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对自己的精锐部队一挥手:
“登船!我们紧随其后!”
大船再次扬帆,承载着陈楚的瀛洲与地下城联军,紧跟着幽灵船留下的冰冷航迹。
两支舰队,一前一后,一活一死,却拥有着同一个目标——北海岸线的兽人势力。
与此同时,在北海岸线的简陋前哨,塔妮丝·巴尔芙站在刚刚落成的【村庄大厅】前,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
她确实成功地重建了基地,并利用有限的资源,勉强集结起一支新的部队:35名海盗和10个由岩石构成的土元素。
然而,当她将这支队伍与记忆中那支将她无情碾碎的兽人战团对比时,一股无力感瞬间攫住了她。仅仅依靠眼前这点力量,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丝悔意涌上心头。
“都怪自己要面子,拒绝了领主的帮忙……”她低声自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当时的她,被复仇的怒火和英雄的骄傲驱使,想要亲手雪耻。但现在,冰冷的现实让她意识到,这或许只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眺望着平静而危险的海面,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焦虑。是继续硬撑,等待不知何时才能积累够的兵力?还是……放下尊严,向领主求援?
就在她内心激烈斗争之时,了望塔上突然传来了哨兵带着惊恐与疑惑的喊声:
“海面!快看海面!有一艘……散发着绿光的幽灵船!正在全速向我们驶来!”
塔妮丝-巴尔芙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冲出胸膛。
“幽灵船?他……他怎么来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随即涌起的是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在困境中看到亲人的一丝安心,但更多的是一种焦急和担忧。
在她印象中,她的父亲,那位骷髅船长霍里斯,虽然个人勇武,但终究更像是一个强大的独行侠,而非一支军队的统帅。面对那支摧毁了她的兽人大军,单枪匹马来援,与送死何异?
“这个老糊涂……”她低声啐道,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难道是觉得我上次死得不够彻底,要来陪我一起再死一次吗?”
她紧紧盯着那艘破浪而来、萦绕着不祥绿光的船只,心中五味杂陈。她既希望得到帮助,又绝不希望父亲因为自己的鲁莽和要强而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