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瓦的战术很明确:用牛头监工拖住最强的陈楚,他自己则用魔法远程点杀陈楚的随从,削弱其力量,最后再集中力量解决陈楚本人。
账面实力本就处于劣势,现在又损失了一名精锐魔女,陈楚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他必须尽快摆脱牛头监工的纠缠,否则他和剩下的部下,都可能被希尔瓦逐个击破,葬身于此。
“必须……快点!”陈楚咆哮着,处决者疯狂挥舞,与牛头监工的战斧碰撞出震耳欲聋的火星。他需要找到一个破局的机会,一个能近身希尔瓦的机会。
就在陈楚在城内陷入苦战、形势岌岌可危之际,城外的战局却发生了决定性的逆转。
费莱恩越战越勇,【全体嗜血】的效果让她和她的部队仿佛不知疲惫为何物。她亲自率领着仅剩的十名黑暗骑兵,如同尖刀般在敌阵中反复冲杀,竟然硬生生地斩杀了五名强大的冷血骑兵。
这一辉煌的战果极大地鼓舞了攻城方的士气!与此同时,珍珠巫女们的【深海催眠舞】终于在对方法师单位或残血部队身上频频奏效,鳄鲛和血腥少女们也顶住了牛头怪的压力,开始稳步推进。
希尔瓦的城外部队本就因为城主疑似被偷袭而军心浮动,此刻见骑兵受挫,主力被压制,终于支撑不住,开始了全面的溃退,争先恐后地想要逃回看似安全的暗影殿内。
“敌人溃退了!全军压上!杀进内城!”费莱恩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放弃了追击溃兵,而是将所有的力量集中起来,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向了那扇因为溃兵涌入而来不及完全关闭的城门。
“为了领主!杀啊——!”
在费莱恩疯狂的呐喊和身先士卒的冲锋下,残余的攻城部队爆发出最后的力气,跟着她一起,如同决堤的洪流,冲破了城门,杀入了暗影殿的外城区,并且毫不停留地向着内堡方向猛冲。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绝望的惨叫声,此刻已经从城外蔓延到了城内!并且正朝着希尔瓦和陈楚所在的核心区域迅速逼近!
这一下,希尔瓦彻底慌了神。
他原本指望城外部队能尽快击溃敌军回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敌军破城!前有陈楚这头猛虎在内部搅得天翻地覆,后有费莱恩率领的大军如狼似虎地杀入城内。
内外夹击,大势已去。
“不!不可能!”希尔瓦看着从通道尽头涌来的、浑身浴血却战意冲天的费莱恩部队,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身边的牛头监工和密探们也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士气骤降。
陈楚压力一轻,看着惊慌失措的希尔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希尔瓦,你的末日到了!”
尽管城外喊杀震天,费莱恩已经破城而入,但核心战圈内的局势依然凶险万分!希尔瓦困兽犹斗,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叫这么大声,就以为自己赢定了吗?!你还在我的包围圈里!只要干掉你,我就能翻盘!上!给我弄死他!”
剩余的八名牛头监工和五名密探如同疯狗般扑向陈楚!他们深知这是最后的机会,攻击变得无比疯狂。
陈楚将【处决者】挥舞得密不透风,斧刃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再次硬生生劈翻了两名牛头监工!-暴击!-1855!-弱点攻击!-1720!
但他也付出了代价!身上又添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战袍。他匆忙灌下治疗药水,同时再次召唤出巨狼的幻象协助作战,才勉强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支撑住阵脚,没有立刻被撕碎。
然而,跟随他潜入的、忠诚的血腥魔女们,却在这样高强度的围剿下,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尽数阵亡。
此刻,陈楚真正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身边只有忠诚的巨狼和它的镜像相伴,独自面对希尔瓦和其身边最后六名牛头监工、五名密探的围攻。
希尔瓦看着浑身浴血、呼吸粗重、似乎已是强弩之末的陈楚,脸上露出了狰狞而快意的笑容:
“哈哈!撑不住了吧?你的人死光了!下一个就是你!”
他举起法杖,准备凝聚下一个致命的魔法,给予陈楚最后一击。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已经无暇顾及——费莱恩那狂暴的身影,以及她身后那群杀红了眼的嗜血军队,已经如同席卷一切的红色风暴,冲破了最后一道内堡防线,杀到了这片核心战场的边缘。
陈楚虽然看似狼狈,但他的眼神依旧如磐石般坚定。他听到了身后那熟悉的、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和费莱恩的怒吼。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着志得意满的希尔瓦,露出了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容:
“你说……谁的人死光了?”
话音未落,一道裹挟着猩红斗气的战斧,如同来自地狱的邀请,已经从希尔瓦的侧后方,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狠狠劈来!
“领主!费莱恩来也!!”
就在希尔瓦的注意力被身后狂暴袭来的费莱恩所吸引,心神剧震的瞬间,陈楚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无视了身旁牛头监工挥来的战斧,任由其在铠甲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和火星,眼神冰冷地锁定希尔瓦,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看来,最后是我赢了。”
话音未落,他空着的左手闪电般从腰间一抹,一张散发着不祥黑色雾气的魔法卷轴已被他激活并猛地掷向近在咫尺的希尔瓦!
那卷轴在空中自行燃烧,化作一道扭曲的、如同拥有生命的黑影,瞬间没入了希尔瓦的体内。
【折磨卷轴】 生效!
“呃啊啊啊——!!!”
希尔瓦发出了一声绝非人类能够发出的、凄厉到极点的惨叫!他感觉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钎在他的灵魂和骨髓里疯狂搅动、穿刺!又像是被扔进了永无止境的幻痛地狱,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传递着无法形容的极致痛苦。
他手中的法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鼻涕眼泪瞬间糊满了那张因痛苦而极度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