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苏璃手里捧着一盏热茶,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忽然笑了。她身边的白灵溪也跟着笑:“皇后娘娘,您笑什么?”
苏璃抿了口茶,目光落在桌上那盏走马灯上——灯上画着上元节的热闹景象,正是那日孩子们在御花园里猜灯谜的场景。“我在想,咱们这些大人,有时候还不如孩子们通透。”她指了指灯上那个举着糖葫芦的小姑娘,“那是阿禾吧?她爹是边关的小校尉,去年战死了,阿禾来宫里时还怯生生的,现在都敢跟赵玥抢灯谜了。”
白灵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底泛起暖意:“是啊,女学里像阿禾这样的孩子还有不少。昨日去看她们,正跟着先生学算术呢,说将来要考女官,要去边关给父亲报仇,要让天下的坏人都不敢再欺负人……”
“这就是咱们办女学的意义啊。”苏璃放下茶杯,语气里满是欣慰,“不光要教她们识字,更要教她们有骨气、有担当。你看阿禾她们,知道自己要什么,比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世家小姐强多了。”
正说着,太监来报:“娘娘,德妃娘娘和贤妃娘娘来了。”
苏璃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快请进来。”
不多时,白灵溪和赵婉儿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个食盒。“皇后娘娘,我们给您带了些新做的梅花糕。”白灵溪打开食盒,里面的梅花糕热气腾腾,印着精致的梅花图案,“这是女学的孩子们做的,说要谢谢您和陛下让她们有书读。”
赵婉儿也笑着说:“孩子们还说,等开春了,要去给边关的将士们送棉衣,亲手做的那种。”
苏璃拿起一块梅花糕,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梅香。“好孩子,有心了。”她看着白灵溪,“听说你最近在研究新的织布机?”
白灵溪点头:“是啊,想让女孩子们学门手艺,将来就算不考女官,也能自食其力。苏尚书说,这种织布机能提高三倍效率,还能织出龙凤图案呢。”
“好啊。”苏璃赞道,“有想法就去做,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对了,上次你说想在江南开女学分校,朕已经让人去安排了,选址就在苏州的织造署旁边,方便孩子们学习纺织技艺。”
赵婉儿在一旁补充:“臣妾也让内务府拨了些银子,给分校添置些笔墨纸砚。那些江南的小姑娘,也该有机会读书识字。”
暖阁里暖意融融,几人聊着女学的进展、边关的近况、江南的织造,偶尔提起孩子们的趣事,笑声不断。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紫禁城覆盖得一片洁白,而暖阁里的灯光,却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温暖而有力量。
苏璃看着眼前这一切,忽然想起刚入宫时,有人说她一个商户之女不配做皇后,说她和白灵溪这些“出身低微”的妃嫔会搅乱后宫。可现在呢?她们一起办女学、兴纺织、助农桑,把后宫变成了真正的“贤内助”。
“对了,”苏璃忽然想起一事,“明日让御膳房给女学的孩子们送些羊肉汤吧,天太冷了。还有,告诉户部,给边关将士的冬衣,再多加两层棉花,别让他们冻着。”
白灵溪和赵婉儿齐声应下,心里都明白,这位皇后娘娘,从来都不是只懂风花雪月的娇弱女子,她心里装着的,是天下的女子,是天下的百姓。
夜深了,暖阁里的烛火依旧明亮,映着墙上那幅“百女图”——上面画着女学里一百个孩子的笑脸,有阿禾,有苏州的绣娘之女,有边关将士的遗孤……她们的眼睛里,都闪着对未来的憧憬。
苏璃知道,这才是她和白灵溪、赵婉儿们真正想守护的东西。无关权势,无关争斗,只关乎这些孩子能不能有一个更好的明天,关乎这天下的女子,能不能真正抬起头来,活出自己的模样。
雪还在下,但暖阁里的暖意,却仿佛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传到每一个需要温暖的角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