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户柔柔地洒入室内。
叶之沐垂眸,看着怀中依旧熟睡的楚芸汐。
她不知何时又调整了姿势,此刻正无意识地整个趴伏在他胸膛上。
小脸侧贴着他的心口,呼吸均匀绵长。
脸颊睡得红扑扑的,像一只熟透的蜜桃,带着毫无防备的恬静与依赖。
‘这丫头……倒是越来越喜欢这般趴着睡了。’
叶之沐眼底泛起一丝纵容的笑意。
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几缕青丝。
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然而,他此刻却并无多少睡意。
芸汐如今虽有诸多法宝傍身,足以应对许多危险。
但她的修为终究是硬伤。
仅仅化域境,远无法发挥出那些顶级法宝的真正威能。
一旦遇到真正的强者,或者陷入持久战,处境便会十分被动。
‘必须尽快制定一个计划,助她稳步提升修为。’
叶之沐在心中默默思忖。
他需要为她规划一条既能快速提升,又不会留下隐患的道路。
他就这样拥着她,在静谧的晨光中思考了许久,直到窗外天色大亮。
怀中的人儿终于有了动静,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
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眸中还氤氲着一层未散的水汽,带着初醒的茫然。
叶之沐见她醒了,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睡得温热软嫩的脸蛋。
“芸汐,醒了?”
楚芸汐显然还没完全清醒。
被捏了脸蛋,也不恼。
只是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声音软糯糯地嘟囔着,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沐郎……你干嘛捏我呀……”
嘴上虽这么说着,她的身体却是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非但没从他身上下来,反而像是寻求更舒服的位置般,
直接一个翻身,调整了一下姿势,
更加彻底地整个人都趴到了叶之沐的身上,
将脸重新埋进他的颈窝,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叶之沐被她这赖床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手臂却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托住。
看着怀中人儿这副毫无起床打算的模样,他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自语般轻叹:
“看样子……这会是醒不了了。”
他收紧了手臂,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趴得更舒服些。
“罢了,再等等吧。”
......
与此同时,冥渊宗那终年缭绕着幽冥之气的森严大殿内。
气氛却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压抑得令人窒息。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
先是焚天宗那边,
金焰旗前移三百里,门下精英尽出的消息已然坐实。
对方摆出的阵仗分明是要动真格的了。
战书高悬,杀气直冲云霄。
紧接着,冥定城遇袭的详细战报也呈递了上来。
一个自称“沐云宗” 的紫袍强者,扬言要踏平冥渊宗。
并且展现出了合道境七重的恐怖修为。
在城中如入无人之境,将冥渊宗弟子打得落花流水。
最后飘然离去。
“查!给我狠狠地查!”
一位长老咆哮着,“这‘沐云宗’到底是什么来头?!”
然而,负责情报的执事脸色苍白地回报:
“回禀宗主、各位长老,属下已动用所有关系网,
查遍了北洲乃至周边的宗门名录、隐秘势力……
没有,完全没有关于这个‘沐云宗’的任何情报!
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这个消息,比一个明确的强敌更让人心悸。
一个拥有合道境七重强者的宗门,怎么可能在修真界寂寂无名,不留丝毫痕迹?
这背后隐藏的意味,细思极恐。
要么是对方隐藏得极深,所图甚大,
要么,沐云宗根本就是一个幌子,背后另有黑手!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他冥渊宗的敌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高层中蔓延。
焚天宗的正面压力已然如同泰山压顶,
如今又多了这么一个神秘莫测、实力强横的“沐云宗”在侧虎视眈眈,
冥渊宗一下子陷入了两面受敌的绝境!
端坐在主位上的宗主孙海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深陷的眼窝中鬼火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焦头烂额。
他比谁都清楚宗门的现状。
面对焚天宗已是力不从心,再加上这个神秘的“沐云宗”……
‘这样下去……冥渊宗万年基业,怕不是真的要……覆灭在我手中了!’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扶手,骨节泛白。
眼下,似乎只剩下最后一条看似屈辱,却可能是唯一生路的选择了——
‘难道……只能借助那群妖族的力量吗?’
想到那青丘狐妖千山雪提出的、苛刻到近乎掠夺的三座城池条件,
孙海冥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那是宗门的命脉!
然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挣扎、屈辱、权衡……种种情绪在他眼中激烈交锋。
最终,求生的欲望和对宗门存续的责任,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在大殿中回荡:
“不必再议了!”
“本宗主亲自去与妖族谈判!”
就在孙海冥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刻,
他的心腹长老却带来了另一个男人提供的条件,
孙海冥听后愕然。
如今冥渊宗已处于北洲风暴的中心,
但他孙海冥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