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梓看到异能系统主界面的右下角，购物车图标。
她点了上去。
一个简洁的界面弹出，上面只有寥寥几样商品。
【体力恢复药剂（初级）：售价100财富值】
【技能熟练度卡（初级）：售价500财富值】
【机遇刷新卡（一次性）：售价1000财富值】
梅梓的视线落在角落的财富值说明上。
【财富值：系统奖励金钱按:1转化。当前财富值：175点。】
卖比特币和砚台赚的一百七十多万，换算下来，就这么点？
也就是说，她现在只买得起一瓶最便宜的体力药剂。
搞了半天，还是个穷光蛋。
体力药剂可以让她更高强度地工作，技能卡能让她快速变强，机遇卡……更是逆天改命的东西。
这些，都需要钱，海量的钱。
而眼前这个电话里的男孩，就是她目前最值得投资的，能快速变现的“项目”。
“梅姐，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陈东默的声音充满了干劲，像换了个人。
“别急，”梅梓回过神，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海选只是开始，复赛要上电视，全国直播。所以，我们得先解决你的形象问题。”
“形象？”
“对，从头到脚。买几身体面的衣服，换个清爽的发型。”梅梓干脆利落。
电话那头沉默了。
“听着，陈东默。”梅梓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不是在做慈善，我是在做投资。你是我的项目，你的形象就是项目计划书的第一页，
必须做得漂漂亮亮，才能吸引到更多的投资。这不是施舍，是商业策略，懂？”
“投资”这两个字，像是有魔力，再次堵住了陈东默所有拒绝的话。
他拗不过她，也知道，她说的都对。
“……好。”
“下午三点，万空城门口见。”
……
下午，梅梓提前到了万空城。
这里是本市最顶级的商场，出入的男男女女无不衣着光鲜。
陈东默准时出现，洗得发白的t恤，旧牛仔裤，背着那个破吉他包。
站在金碧辉煌的商场大门前，像一滴不小心滴进黄油里的清水，格格不入。
他局促地走到梅梓面前，头都快埋到胸口。
“走吧。”梅梓没多说，领着他径直走了进去。
陈东默跟在后面，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灼烧他的皮肤。
他路过一家男装店，橱窗里一件看着平平无奇的衬衫，标价是￥8888。
他吓得赶紧移开视线，这个数字，够他在地下室住一年了。
“梅、梅姐，我们真要在这里买？”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不然呢？”梅梓领着他，走进了一家风格极简的设计师品牌店，“相信我的眼光。”
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的导购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但当她的视线扫过陈东默那一身寒酸的行头时，那微笑就变得公式化起来。
“两位好，随便看看。”
说完，就转身去招待另一位客人了，显然没把他们当成潜在客户。
梅梓也不在意，径直在店里扫视一圈，凭借前世积累的审美，迅速拿下几件衣服。
一件白色亚麻衬衫，一条黑色九分裤，还有一件水洗蓝的牛仔夹克。
她拿着衣服，走到那个导购面前。
“你好，这几件，找个他能穿的尺码，让他试试。”
导购愣了一下，这才正眼看他们。
当她瞥见吊牌上的价格，几件加起来直逼两万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好的好的！当然可以！”
她立刻堆起热情的笑脸，引着陈东默，“先生，试衣间在这边，请。”
陈东默整个人还是懵的，稀里糊涂地被推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试衣间的门打开。
陈东默走出来的那一刻，店里瞬间安静了一瞬。
之前那个有些颓废的街头小子不见了。
干净的白衬衫衬得他气质清爽，剪裁合身的裤子把他那双大长腿的优势完全展现了出来，整个人挺拔又利落。
他本就清秀的五官，此刻完全被衬托出来，眼神干净，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迷茫和青涩。
“哇……”刚才还爱答不理的导购，此刻眼睛都看直了，一句“好帅”脱口而出。
就连旁边正在挑选衣服的几个女顾客，也忍不住朝这边投来惊艳的目光。
“镜子里的人……是我？”
陈东默看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不敢相信。
梅梓走上前，很自然地帮他把衬衫袖子挽了两圈，露出清瘦的手腕和一小截手臂线条。
“自信点，你本来就不差。”
陈东默被夸得脸红。
“就这套了。”
梅梓回头对导购说，“还有那件牛仔夹克，一起包起来。”
结账时，看着poS机上跳出的“”的数字，陈东默的心脏抽痛了一下。
“梅姐，这、这太贵了……”
梅梓已经面不改色地刷了卡。
“说了，是投资。”她把购物袋塞到他手里，“走，下一站，发型屋。”
她带着他去了本市最贵的造型沙龙。
发型总监亲自操刀。
一个小时后。
当陈东默再次走出店门时，已经彻底完成了从“流浪歌手”到“新锐唱作人”的蜕变。
清爽的发型，得体的衣着，让他走在路上，已经能吸引到不少女孩的回头注视。
“感觉……像在做梦。”
陈东默摸着自己的新发型，依旧觉得不真实。
“以后你会习惯万众瞩目。”梅梓轻笑一声，“走，投资人请我们未来的大明星吃饭。”
地点是一家高档西餐厅。
悠扬的钢琴曲，晃动的红酒杯，衣香鬓影。
陈东默拿着刀叉，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浑身僵硬。
他看着对面从容地切着牛排的梅梓，她好像天生就属于这样的地方，优雅，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一种巨大的割裂感涌上心头。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提线的人偶，被她一步步牵引着，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新世界。
“想什么呢，吃啊。”梅梓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复杂的眼神。
“没什么。”陈东默低下头，叉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却食不知味。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梅姐，”他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