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身法》?”林长生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他也不可能什么书都看过。
不过,他虽然不知道,在场的人,可是有人知道。
“你说什么!《掠身法》!”钱深脸色大变,眼神中充满了惊骇!
“不!不可能,《掠身法》不是在上古年间,就已经被销毁了吗!”
林长生眉头紧锁,目光在钱深和文渊之间来回扫荡:“钱丞相,这《掠身法》是个什么功法?”
钱深惊惧的看着文渊,躬身朝向林长生。
“殿下,这《掠身法》乃是极其残忍的一个功法!能夺取他人记忆肉身,甚至血脉气息也能完全夺取,但是这个过程异常残忍,可以说已经违背了人道!”
林长生眉头皱得更紧了。
“展开说说?”林长生吩咐道。
“《掠身法》这门功法,具体来历已经不可考究,但是修炼这门功法,需要吃人!”
钱深语气的颤抖,完全不像是一个执掌百官多年的丞相,像是被吓了一样。
“吃人?!”林长生没有理解,难不成真吃人?
“对!吃人!就是字面意思的吃人,而且是活吃!在人活着的时候吃!”
“这功法在古籍中,记载有三层。修炼第一层,需要吃十个活人,这时候对人群类别没有要求,只要修炼成,吃掉目标,就可以完美的从表面变成另外一个人。
但也只是表面,气息,血脉,灵魂,记忆都不可改变。
修炼到第二层,需要吃十个壮年男子,十个壮年女子,十个老年男子,十个老年女子!
这一层修成功,基本上算是就分辨不出来了,气息,记忆都可从目标中获取。
第三层才是最恐怖,修炼这一层,需要十个男婴,十个女婴,十个男童,十个女童,十个青年男子,十个青年女子!
如果修炼到这一层,那就是圆满了,无论想模仿谁,只要活吃掉对方,就可以完美的变成对方!
气息,灵魂,血脉,外貌,记忆都可以继承!
可以说从那一刻起,他就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也是他!
而且这功法,一旦练错,将会前功尽弃!从头开始!
修炼这门功法,不是在于多强的天赋,而是要维持住自己的精神不崩溃!
即使在上古,也没有几个人练成过,这功法又不会带来实质性的武力!更多是辅修!”
林长安听得汗毛战栗!这是什么特么诡异功法啊!比克苏鲁还让人接受不了!
活吃人!还是从婴儿吃到老年!太恐怖了!
“所以,他现在是第三层?!”林长安强忍着不适问道。
“没错,他自己认为自己是赢城但是同时他也是文渊!”钱深目光带着锐利!
林长生闻言,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直窜头顶。
他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文渊“,不,现在应该称其为赢城——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在场众人听闻钱深所言,无不毛骨悚然。
文渊那张平日和煦的脸,此刻在天牢的烛火下,显得异常狰狞,犹如恶鬼一遍!
“你...你竟生啖过婴孩?!”孙承毅一想起自己还和对方同桌就餐,心中就止不住的翻江倒海。
比孙承毅,更加崩溃的是赵哲。
他还是文渊的女婿,和文渊的接触最多。
赵哲浑身抖如筛糠,喉咙青筋暴起,止不住的干呕!
“老匹夫!你该死啊!”赵哲接受不了这种事!
赵哲嘶吼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天牢深处!
“老匹夫!你畜生!你禽兽不如!我赵哲瞎了眼!竟认贼作父,还娶了你的女儿!啊啊啊——!”
赵哲双眼赤红,枷锁被他挣得哗啦作响,若非枷锁束缚,他恨不得扑上去用牙齿撕咬文渊——或者说,赢城!
“呵呵…呵呵呵……”赢城低笑起来,声音沙哑刺耳,
“赵哲,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当你为了权力享受,甘愿被我一步步拉入深渊时,你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赵哲闻言挣扎的异常厉害,甚至口中溢出了鲜血!
银盔卫上前强行控制住对方,避免对方出现什么意外。
“所以文家的人已经被你杀干净了?”
大理寺卿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没有,文家人还是那些文家人,只是近三十年来,我并没有诞下子嗣。因为我也不知道诞下的子嗣是我的,还是属于文渊的。”
“你这样的恶鬼竟然也会有人的情感!”都察院院长怒声说道。
赢城面对都察院院长的怒斥,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情感?不,我只是不想留下任何破绽。”
林长生强压下心中的厌恶,冷声问道:“所以你潜伏大乾三十年,就是为了获取云能矿?”
“殿下觉得呢?”赢城看着林长生反问道。
“我希望殿下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狄仁杰看向赢城。
林长生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对!你为什么会怕怀英的审讯?你这样的人,连《掠身法》都能练成,你会怕折磨?”
林长生不相信。
此时钱深站了出来,做出解答。
“殿下有所不知,这《掠身法》修炼成功后,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痛感翻倍!而且是吃过几个人,就翻多少倍!”
“痛感翻倍?!”林长生瞳孔微缩,目光如刀般刺向赢城,“难怪你会害怕怀英的银针。”
“殿下何必如此。”赢城最大的秘密被钱深说了出来,心中慌乱不已。
“那孤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孤对恶魔没有任何耐心!”
林长生语气嫌弃,仿佛对方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是。”赢城不想遭罪,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要能没有痛苦的死去就行。
“你潜伏这么多年的目的是什么?”
林长生再次问道。
赢城,调整了一下跪倒的身姿,缓缓开口:“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皇室给我的命令,就是让我潜伏,努力往上爬!
我也没有想起他的,变成文渊后,就开始在大乾朝堂上,兢兢业业的工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工作能力得到了百官的认可,再加上族中的帮助,我坐上了丞相职位。
坐上了这个职位后,我以为皇室那边会给我下达任务,但是一直没有任务。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终于接到了我的第一个任务。
那就是云能矿!我没有拒绝。
虽然走私云能矿很困难,但是我毕竟位置不一般,再后来将赵哲扶持到兵部尚书后,这件事依旧更简单了。
甚至我们腐蚀了不少边关将士。”
林长安抬手,赢城瞬间噤声。
他可不想尝试狄仁杰的手段。
“赵哲,将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写出来,包括走私,你这些年的违法犯罪!全部交代清楚!带他去另一个牢房!”银盔卫立即带着赵哲去向另一个牢房。
“陈海,你去监督对方。”林长生吩咐兵部侍郎陈海去监督赵哲。
陈海当然明白林长生什么意思,这是让陈海看着赵哲写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谨遵殿下旨意。”
说完陈海就跟着银盔卫一同离去。
“你们走私云能矿干什么?只是为了打造和大乾一样的神炮营吗?”
林长生问道。
“不知道。”赢城摇了摇头,给了众人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回答。
“不知道?你不知道用来干什么,你就运输?”李成晟有点诧异。
“因为那一刻,我才感觉自己真正‘活着’,像一个为大嬴效命的工具。
而不是一个潜伏在躯壳里、随时会被过去的记忆和痛苦吞噬的孤魂野鬼。”
狄仁杰敏锐地捕捉到了赢城话语深处的一丝迷茫与疯狂,以及那强烈的、对归属感的渴求,即使这份归属感来自于他背叛的国度。
“所以,你潜伏三十年,只做了这一件事?”狄仁杰开口问道。
“我还腐蚀了很多官员,我并不在意钱财,但是我只是想做点什么,所以腐蚀了很多官员,官员名单我也交个大嬴了。
我还给很多官员传递了一个不送礼,不送钱就无法获得升迁机会的概念。
甚至很多蛀虫,我都放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位置。
但是只要我开口,这些蛀虫就会将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这也是这些年,虽然我在朝堂上做了不少事,仍然容得下我的原因。”
“你——”钱深指着赢城的手指不住颤抖,“这些年朝中那些荒唐事,都是你一手策划?!”
赢城咧开嘴“钱相何必如此激动?我只是推波助澜罢了。若非你们本就心存贪念,又怎会轻易上钩?”
林长生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如雷霆炸响:“够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赢城:“孤现在只关心一件事——这些年被你腐蚀的官员名单,以及大嬴安插在大乾的所有暗桩!”
“这点,赵哲知道,他的名单就够了。”
赢城此刻极为坦然,似乎还带着一丝释怀。
“你确定?!孤不想再问第二次!”
赢城沉默一会,说道:“殿下还真是谨慎,不过殿下猜测得很对,赵哲的确有些不知道的名单。”
“拿纸笔来!”
孙承毅立马从储物袋中取出了纸笔。
“写!”
赢城接过纸笔,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
“第一个,礼部侍郎书旗,表面清廉,实则收受贿赂七年有余...”
狄仁杰突然打断:“殿下,此人三日前刚弹劾过兵部贪腐。”
林长生冷笑:“好一个贼喊捉贼!继续!”
赢城继续书写:“第二个,工部主事郑...”
随着名单上的名字越来越多,林长生脸色越难看!
他没有想到这么多人都有问题,而且位置还不低!
“够了!”钱深突然暴喝,“殿下!此事牵连太广,若按名单彻查,朝堂恐将瘫痪!”
林长生缓缓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大臣。
众人皆不敢与之对视!
“钱相是在教孤做事?朝堂瘫痪?也太看得起他们了!我大乾什么都不多,就是人才够多!
每一个位置,都有人能够顶替!
缺了任何人,都能转!
王恩,传执金卫和无常司统领,立刻前来!不得延误!”
“老奴遵命。”王恩几个闪身,立马消失在天牢深处。
林长生目送王恩离去,转身对在场众臣道:
“诸位大人,今夜之事,想必你们也看清了。大乾朝堂已被蛀虫侵蚀至此,若不彻底肃清,国将不国!”
钱深还想再劝:“殿下,此事牵连甚广,是否先禀明陛下,再——”
“钱相!”林长生厉声打断,“父皇既已命孤监国,孤便有决断之权!更何况,这些蛀虫多留一日,大乾便多一分危险!”
狄仁杰适时上前:“殿下,名单上这些人,有些或许只是被胁迫,是否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长生目光冰冷:“怀英,孤知你心善。但通敌叛国、贪腐渎职,哪一条不是死罪?若今日姑息,明日便会有更多人效仿!”
就在此时,天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执金卫统领周武和无常司统领莫无痕联袂而至。
“末将执金卫统领周武,拜见殿下!”
“微臣无常司司长莫无痕,拜见殿下!”
林长生微微颔首:“二位爱卿免礼。今夜召你们前来,是有要事。”
二人相视一眼。
“请殿下吩咐!”
“父皇现在身体欠安,由孤开始监国,孤现在手上有一份名单,全部缉拿归案!无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查!”
周武与莫无痕单膝跪地,齐声应道:末将(微臣)领命!
狄仁杰适当上前递出两份名单。
“周武,你的那份是军部的,东部战区由你们处理。”
“莫无痕,官员世家交给你!”
“其中红色标注的需即刻收押,蓝色标注的可先监视再行定夺。”
林长生补充道:记住,行动要快!在消息走漏前控制所有人证物证!
二人接过名单,匆匆退下安排行动。
待二人离去,林长生转向钱深:钱相,明日早朝你来辅助孤,知道吗?
钱深被林长生的眼神看的一抖,立即回道
“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将两人看管好,所有人都不能接触,除了孤!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林长生朝周围的银盔卫说道。
“是!”银盔卫齐齐下跪!
林长生安排完,就带着狄仁杰几人打算离开了。
临近门口,林长生突然停下脚步:“钱相,孤其实很讨厌有人打断孤的话,希望刚刚那次,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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