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星纱是被窗外的阳光晃醒的,她缓缓睁开眼,陌生的米白色天花板让她愣了几秒,宿醉带来的头痛还在隐隐作祟,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像有只小鼓在里面轻轻敲击
星纱撑着柔软的床垫坐起来,环顾四周,一切都透着熟悉的陌生感,这不是她的公寓,倒像是荧火顶层那间专门的休息室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努力回忆昨晚的片段:梵天总部热闹的派对、天台上打雪仗的欢笑声、大家递来的冰镇果汁和滋滋冒油的烤肉…… 可后来怎么从梵天到了荧火?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最后好像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眼皮越来越重
星纱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休息室门口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扑面而来,办公桌前,星澈正低头处理文件,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平日里凌厉的线条,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温和
听到声响,星澈抬起头,看到星纱醒了,眼神瞬间软下来,放下手里的钢笔:“醒了?头疼吗?”
“有点,还有点渴” 星纱走到他身边,随手拿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干燥的喉咙,稍微缓解了宿醉的不适感,她歪着头,疑惑地问:“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啊?我记得昨晚明明在……”
“昨晚你玩累了,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我就把你接回荧火了” 星澈轻描淡写地略过了昨晚的焦急与慌乱,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星澈没提朔夜慌慌张张冲进来报信时的手足无措,没提自己带着夜幕手下赶往梵天的紧张,更没提看到她睡在 mikey 房间时的揪心 —— 那些藏在心底的担忧,他不想让星纱知道,免得她觉得内疚
星纱点点头,心里的疑惑稍稍放下,刚想再说点什么,旁边的沙发突然传来一阵动静,她转头看去,朔夜正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外套,显然是在沙发上窝了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朔夜看到星纱,瞬间清醒了不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笑着打趣:“哟,小兔子醒了?既然醒了,不如出去吃早餐吧?我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日式早餐店,他们家的鲑鱼茶泡饭鲜得能掉眉毛,玉子烧也软嫩得不行,去尝尝?”
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一起往早餐店走去,清晨的东京街头还带着淡淡的凉意,昨晚下的雪已经停了,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阳光洒在雪地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芒,晃得人眼睛微微发花
早餐店不大,推开玻璃门,暖融融的热气就裹住了三人,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店内的木质桌椅透着自然的质感,墙上挂着日式风情的挂画,空气中弥漫着鲑鱼和米饭的香气,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吃到一半,朔夜突然放下筷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星纱,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对了,下个月就是圣诞节了,咱们去泡温泉怎么样?我知道一个超棒的温泉度假村,在箱根,风景特别好,冬天泡在露天温泉里,抬头就能看到雪景”
星纱听到 “温泉” 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前段时间凛还跟她说,等忙完手里的事情,就带着她和雪奈去泡温泉放松一下,她立刻点头:“好啊好啊!我可以叫上我的朋友一起吗?”
星澈心里了然,星纱说的朋友,大概率就是凛了,朔夜想也没想,立刻点头:“当然可以啊!人多热闹,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圣诞节这天,东京的天空难得放晴,阳光透过薄云洒在积着雪的街道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撒了一层钻石粉末,星纱一早就起床收拾行李,还特意放了凛之前提过喜欢的柑橘味香薰,以及给雪奈准备的黑色针织帽 —— 雪奈总是穿黑色衣服,这顶帽子既保暖又百搭,应该会很适合她
约定的汇合地点在荧火前的咖啡馆,星纱刚到没多久,就看到星澈和朔夜并肩走来,朔夜手里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红色蛋糕盒,笑着说是给大家准备的圣诞小甜点,里面是他特意让人做的草莓慕斯,上面还插着小小的圣诞装饰
没过多久,凛也带着雪奈来了,凛穿着一件米色的外套,显得格外温柔,雪奈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外套,头发束成高马尾,手里帮凛拎着一个轻便的背包,眼神安静地落在星纱身上
一行人驱车前往箱根的温泉度假村,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度假村门口装饰着圣诞彩灯和松枝,工作人员穿着传统的和服,热情地迎上来,帮他们提行李
可办理入住时,工作人员却面露难色地说:“实在抱歉,顶层的全景套房今天一早被一位客人全包下了,目前只剩下两间家庭套房,不知道各位是否介意?”
星纱立刻摆摆手,语气轻松:“没关系!我们女孩子住一起就可以,正好可以聊聊天” 雪奈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没有丝毫异议 —— 对她来说,只要能跟在凛和星纱身边,住在哪里都一样,环境如何并不重要
朔夜见状,也笑着说:“那我跟星澈住另一间,正好省事,还能一起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办理好入住后,一行人分别来到房间,房间布置得格外温馨,木质家具透着自然的暖意,窗边放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摆着精致的茶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覆雪的山林,白雪覆盖着松枝,景色绝佳,让人瞬间心情舒畅
朔夜和星澈把行李放好,趁着星纱、凛和雪奈还没收拾完的间隙,朔夜靠在房间的门框上,压低声音问星澈:“那个雪奈…… 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
星澈靠在阳台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雪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她是凛在国外时的师妹”
朔夜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她气场不太对?眼神总是冷冰冰的,像带着戒备,刚才在楼下她看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后背有点发毛”
“扑哧” 一声,星澈忍不住笑出了声,转头看向朔夜:“你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影秘’吧?那你听说过‘双刃’吗?”
朔夜点点头:“当然听过,那不是个海外暗杀组织吗?‘双刃’是里面的王牌杀手,据说身手极好,从来没有失手过,但我回日本之前听说,‘双刃’因为出卖影秘,已经被影秘清理门户了啊,你怎么突然扯到这里来了?”
星澈笑了笑,继续说道:“雪奈就是‘双刃’”
朔夜的眼睛瞬间睁大,显然没料到雪奈竟然有这样的过往,语气都带着几分惊讶:“什么?不是说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她怎么会跟在凛身边,还成了星纱的朋友?”
“这事说来话长” 星澈说得很快,大致讲完了前因后果,朔夜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言,直到星澈讲完全部事情,朔夜才问出自己的担忧
“那她现在…… 或者说,她会不会再次做出什么伤害星纱的事?” 朔夜有些担忧地看向星澈,他知道暗杀组织的人手段狠辣,怕雪奈只是伪装,心里还藏着别的目的
“放心吧,现在雪奈跟着凛做情报工作,主要负责加密和反追踪” 星澈的语气缓和了些,眼神里带着几分肯定,“她对凛的执念很深,几乎是言听计从,而凛在意星纱,所以她也把星纱当成要守护的人,不会伤害星纱的”
朔夜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在大厅里,雪奈总是下意识地站在星纱身边,有人靠近时,她的眼神会瞬间变得警惕,原来是在暗中保护星纱,他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过有她在,星纱也算多了一层保护,倒是件好事”
两人正说着,房门被敲响了,传来星纱清脆的声音:“哥哥!朔夜!你们放好行李了吗?外面的雪景超好看,我们出去拍照看雪景啊!”
星澈和朔夜对视一眼,暂时结束了对话,转身打开门,只见星纱站在门前,已经换了身轻便的衣服,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凛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相机,雪奈则站在凛的另一侧,手里还帮星纱拿着外套和包包,眼神里带着几分柔和,与之前冷冰冰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