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王府出来的人,哪怕是细作仆从,多半也是做实事的,和这黄府格格不入,所以有实权的不高,但做事儿的不少。”杨虹率先说道。
“这些人中,有负责采买蔬菜的,有整理花园的,还有值夜看守后门的。”黄弃接着补充,他之所以能平安长大,贺兰王府留下来的人手帮了大忙。
“也就是说,咱们在采买运输上,都有人,做足了准备,出府不成问题。”贺兰容有些兴奋,说实话,虽然外面已经闹翻天,但是她这一路有惊无险,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所以问题的关键,就是出府之后怎么办?”黄弃再次总结道。
“你先安心在府上待着,这几日大郎先在院里装病,借着体弱,我好多拨些食物。”杨虹做了最后的安排,“我这里让手下人先看看城里戒严的情况,如果不严重,我可以借口去给黄老三交账,带人出城。”
之前杨虹确实按照呼延紫的安排,成为了黄武的妾室,又因为黄武的正房和受宠的小妾,都留在城郊的总兵府。小红又有着不错的处理内务的手段,所以这太师府里的院子,就留给杨虹处理。
这个月,杨虹还没有给总兵府里交账,如此倒也留了个出城的借口。毕竟灯下黑是人最常犯的错。
两天过去了,杨虹疲倦的再次来到黄弃这处偏僻的院子:“出府容易,出城确实难。”喝了口茶水,她接着说道,“这两日咱们的人向府里送菜,还有处理花园淘汰的花木,都无人查看。提前准备能藏人的箱笼也无人注意。”
“可是一旦要出城,那些拦路的兵丁都是从京郊大营出来的。对府上的人并不熟悉,哪怕说了是太师府上的家丁,东西也会被全部翻看。”杨虹语气平淡中带着些微压抑不住的气愤,“还不是借口多捞银子,呸连给了银子都不行。”
贺兰容倒是心大:“能出府就好,红姑只要我能出府,就不会连累你们。”
“哪里算连累,小孩子不会说话,就不要插嘴。”黄弃见不得贺兰容如此不在乎自己,他亲人很少,这几日的相处,黄弃已经把贺兰容当做自己又一个亲人。
“婶娘,那还有没有别的消息?都是哪个大营在查,全部都是三叔统领的京郊大营吗?”虽然被忽视着长大,但是为了自身安全,黄弃还是养成称呼黄家人爷爷叔叔的习惯。
贺兰容听的撇撇嘴,虽然没见过这个统兵的黄武,但是黄家没一个好东西的观念,已经牢牢焊在她的意识里了。
“其他消息?”杨虹重复着这句话,眼睛忽然一亮,“我听手下人说道,现在巡街的除了黄府的家丁,京郊的士兵之外,还有天波府的家将,和汝阳王平南王的府兵,甚至连相府的包相爷,也派了衙役巡视街道,说是防止兵丁扰民。”
“包相爷?”贺兰容先惊呼出声,穿越过来的贺兰容,之前只知道这不是她熟识的时代,却不想,历史可能拐弯,但总有名臣依旧熠熠闪光。只凭借包这一个姓氏,贺兰容就先相信了三分。
听见贺兰容的惊呼,黄弃也回话道:“包拯包相爷,自打当年贺兰府满门被斩后,就鲜少离京,都说是后悔没在京中,没能保下王府。昨日下午,我去前院,也听见他们讨论一开始阻拦守坟兵丁报信的人就是包相爷。”
话说到此,几人相视一眼,瞬间有了主意:“出府后,就找包相爷!”
这边黄府里商量好的几人,心中大石落下,好好的吃饭休息,做好准备,等着傍黑,随着园丁一同出府。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一头包相爷倒是心焦的牙疼起来:“这上坟的,到底是哪个浑猴儿,千万莫要被黄太师抓到呀!”
府上师爷公孙策倒是收到一条有意思的消息,是天波府上的府兵来报:“这两日,太师府倒是总向郊外运送花木,还被京郊大营的兵丁强要了几回银子。”
“太师府?”包相爷细细思忖,想到太师府坐落在忠孝王府隔壁,心里有了主意。这一番想法,竟是和黄府内的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一块儿去了。
包相爷再次提笔,给罗,柴,周家送信。
收到信的杨老太君,挥手唤来自家外孙女贺兰绮,孙媳梁桂英,重孙孙罗文广。说是包大人闲来无事,要考教文广。明日带上府兵前去拜访吧。
几人心下一动,连连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