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对着手机屏幕反复修改着给妈妈的信息。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最终只发出一句:“妈,最近医院有紧急任务要去外地支援,大概一周,你照顾好自己,别担心。” 信息发出去没几秒,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陈曦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喂,妈。”
“曦曦啊,怎么突然要去外地?安全吗?有没有带够衣服?” 妈妈的声音里满是担忧,一连串的问题让陈曦鼻子一酸。她强忍着情绪,笑着说:“放心吧妈,就是去帮忙整理医疗资料,有同事一起呢,衣服我都带了,这边天气挺好的,你别瞎想。”
母女俩又聊了几句家常,妈妈叮嘱她按时吃饭、注意保暖,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陈曦放下手机,眼眶已经红了 —— 她从没对妈妈说过谎,这次却不得不编造借口,心里满是愧疚。林野看她情绪低落,递过来一瓶温牛奶:“喝点吧,补充点体力,明天还要赶路。”
夏桐也刚给家里打完电话,挂了手机后,她把买好的压缩饼干、巧克力和厚袜子一一放进登山包。“我妈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跟人出去旅行,” 夏桐苦笑着说,“我只能说跟朋友去露营,还答应她回来给她带特产,现在想想,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
林野从背包里掏出刚从医院药房拿来的药品,一一分类放好:“这是抗高原反应的红景天,提前吃能预防;这个是冻伤膏,雪山气温低,万一冻伤能应急;还有退烧药和消炎药,都装在防水袋里,防止受潮。” 他又把借到的血压计递给陈曦:“你每隔几小时量一次,要是血压有问题,我们及时调整。”
陈曦接过血压计,点了点头。三人坐在抢救室的椅子上,各自整理着东西,偶尔说几句话,气氛不像要去冒险,倒像准备去远足的朋友。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医院走廊里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监护仪的 “嘀嗒” 声和远处护士站的说话声交织在一起,透着难得的平静。
晚上十点多,护士小张又来查了一次房,看到三人还在整理东西,疑惑地问:“陈医生,你们这是…… 要出院吗?你的身体还没好呢,医生说至少要再观察两天。”
陈曦连忙解释:“紧急任务,没办法,我们已经跟主任请假了,手续明天让同事帮忙办。” 护士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又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才转身离开。
等护士走后,林野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准备走了,凌晨三点的车,我们提前去医院后门等,熟悉一下环境,防止有意外。” 三人收拾好东西,背着登山包,悄悄走出抢救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值班护士在护士站里低头写着什么,偶尔传来病人的咳嗽声。
他们沿着楼梯往下走,没敢坐电梯,怕遇到熟人。走到一楼大厅时,值班保安正在打盹,三人轻手轻脚地从旁边绕过去,顺利走出医院大门。夜晚的医院门口很安静,只有路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映出他们的影子。
医院后门在侧面的小巷里,离正门不远。三人沿着小巷往前走,巷子里没有路灯,只能借着手机的手电筒照明。走到后门时,他们愣住了 ——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里,车身没有任何标志,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这就是剧组的专车?” 夏桐警惕地看着商务车,“连个车牌都没有,不会是陷阱吧?” 她掏出相机,对着商务车按下快门,预览图上没有异常,只有车门口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林野走到商务车旁边,敲了敲车门。车门 “咔哒” 一声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探出头来,他戴着墨镜,即使在夜晚也没摘下来,声音低沉:“是林野、夏桐、陈曦吗?上车吧,时间快到了。”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们的名字?” 林野警惕地问,手悄悄放在了口袋里的登山刀上。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侧身让开位置:“上车再说,迟到了,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他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三人都有些不安。
陈曦摸了摸掌心的微光,微光没有异常,她小声对林野和夏桐说:“上车吧,应该没问题,微光没有提醒危险。”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依次上了车。
车里很宽敞,除了司机和刚才的男人,还有两个座位空着。夏桐刚坐下,就看到座位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文件夹,她拿起来打开,里面是三份剧本,剧本封面写着《雪山迷途》,上面还有他们的名字和角色:林野(向导)、夏桐(摄影师)、陈曦(医生)。
“还有两个演员没到?” 夏桐看着空着的座位,疑惑地问。
穿西装的男人坐在前面,头也没回地说:“还有两个,会在半路和我们汇合。”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路上别随便下车,到了营地会叫醒你们。”
司机发动汽车,商务车缓缓驶出小巷,汇入夜晚的车流。夏桐看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有些恍惚 —— 刚才还在医院里和妈妈打电话,现在却坐在一辆陌生的车里,要去一个未知的雪山,像是在做梦。
陈曦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掌心的微光还在轻轻跳动,像是在给她打气。林野则看着窗外,留意着车行驶的路线,他发现车没有往火车站或机场的方向开,而是朝着郊区驶去,路边的建筑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漆黑的田野。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夏桐忍不住问,“不是去昆仑山脉吗?怎么往郊区开?”
穿西装的男人终于回头,墨镜下的眼睛看不清楚表情:“别问那么多,跟着走就行,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冷,让三人都不敢再追问。
商务车继续往前开,窗外越来越黑,连路灯都没有了,只有车灯照亮前方的路。不知过了多久,夏桐突然看到车窗外闪过一个人影,她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看时,人影已经消失了。“刚才你们看到了吗?外面有人!” 夏桐紧张地说。
林野和陈曦立刻看向窗外,什么都没有。穿西装的男人冷笑一声:“别疑神疑鬼的,晚上赶路,看错很正常。” 可林野却注意到,男人的手悄悄放在了腰间,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车里又安静下来,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陈曦拿出血压计量了一下,血压正常,她松了口气,把血压计放回包里。夏桐则打开相机,翻看之前拍的照片,突然,她看到一张照片里,商务车的车窗上映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影子的形状和影主分身很像。
“不好!” 夏桐刚想提醒林野,商务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转过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的眼睛里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和之前被影线控制的人一模一样:“游戏,开始了。”
穿西装的男人也转过身,墨镜掉了下来,他的眼睛里同样布满了黑色纹路,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刀,朝着三人扑来。林野立刻站起来,挡住夏桐和陈曦,从口袋里掏出登山刀,准备迎战。
商务车外,传来一阵奇怪的风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三人知道,一场新的危机,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