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起戈壁滩上的沙砾,拍打在雁门关斑驳的城墙。周深站立在了望塔上,手中望远镜扫过西北方那道如同大地伤疤的峡谷——当地人称之为“鬼哭壑”。何粥粥昨夜冒险送来的情报此刻正烫着他的胸口:北狄左贤王麾下最精锐的三千“苍狼骑”,将在午时通过峡谷突袭关城粮草库。
“赵擎,”周深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我要让鬼哭壑变成北狄的葬魂谷。”亲卫队长顺着太子的目光望去,峡谷最窄处仅容五马并行,两侧峭壁如刀劈斧凿,正是兵家所说的“死地”。
子时刚过,关城内悄然驶出十辆覆盖黑布的马车。工匠营最新赶制的五百枚陶壳地雷,此刻正静静躺在干草堆中。队伍最前方的老工匠胡老三,双手因连日调配火药而布满灼痕,却稳稳握着缰绳——他是关内唯一见过前朝“震天雷”图纸的传人。
周深亲自带队潜入峡谷。月光下,士兵们用木铲掘开冻土,将地雷按周深画的“阴阳双鱼阵”埋设:外层雷群引敌深入,内层雷阵断其退路。胡老三突然跪地叩首:“殿下,这埋雷的法子暗合奇门遁甲,可是失传的‘地煞局’?”周深扶起老人,指尖在沙地上画出更复杂的曲线:“此阵名为‘雷震’,要叫他们有来无回。”
黎明时分,峡谷升起罕见的浓雾。北狄先锋骑兵的马蹄声如闷雷般由远及近,左贤王之子阿史那啜一马当先。这红袍小将轻蔑地踢开路边可疑的土堆:“南人就会装神弄鬼!”他怎会想到,昨夜周深命人将雷引线浸过磷粉,此刻正与雾气发生反应,发出微不可见的荧光。
当苍狼骑完全进入伏击圈时,关城望楼上突然升起三面红旗。周深深吸一口气,将火把掷向引线。火龙沿着预设的沟槽窜入谷底,大地开始发出巨兽苏醒般的轰鸣。
第一次爆炸发生在敌军阵中,陶片与铁蒺藜如暴雨般倾泻。战马惊嘶着人立而起,将骑兵甩入更密集的雷区。接二连三的爆响让峡谷变成炼狱,有的北狄士兵连人带马被气浪掀上峭壁。阿史那啜的坐骑被炸断前腿,这年轻枭雄滚落在地时,正看见最后一枚“子母雷”冲天而起——那是周深用何粥粥商队带来的西域火药改良的秘器,空爆后散射出三十六枚小雷。
侥幸逃出峡谷的残兵,又被赵擎率领的弩箭队射杀。此战结束后,士兵们在谷口清点出两千七百具敌尸,缴获完好的战马不足百匹。
捷报传回关内,守军围着缴获的苍狼旗欢呼雀跃。伤兵营的老灶头忽然跪地高呼:“太子爷引的是九天霹雳!”从此,“太子神雷”的名号响彻边关。
周深却独自登上残破的烽火台。望远镜里,北狄大营正在后撤三十里,但更远的北方,新的狼烟已如黑龙般升腾。他摩挲着胸前发烫的龙纹玉佩,系统光幕浮现出新提示:“科技树解锁:大规模爆破应用。可研发项目:定向炸药、水雷……”
“还不够。”周深望向阴山方向,那里有北狄最大的铁矿场。他想起何粥粥今晨塞来的纸条——上面画着种能在地下穿行的“木牛流马”。
暮色四合时,周深召来胡老三:“我们要造一种能炸开山体的雷。”桌案铺开的草图上,新型炸药的结构竟与峡谷地裂的纹路惊人相似。
远处传来工匠测试抛车的号子声,如同为即将到来的钢铁洪流奏响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