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里的听雨轩只点着一盏孤灯,周深正对照系统图纸改良发电机铜线缠绕方式时,福伯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肩上落着未化的雪花。
“殿下,老奴查到些旧事。”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边缘破损的账册,“这是从浣衣局老宫女手中得来的,记录着当年兰妃娘娘的用度明细。”
周深接过账册,系统界面立刻弹出提示:【发现关键物品,触发隐藏任务“血脉寻踪”】。账册最后一页夹着半块虎符拓印,旁边娟秀字迹写道:“北疆楚将军旧部,待吾儿亲启”。
“楚将军?”周深想起那日皇帝审视自己的眼神,“可是二十年前因通敌罪满门抄斩的楚怀瑾?”
福伯警惕地望了眼窗外,声音压得极低:“通敌案另有隐情。当年楚将军掌握边境兵权,麾下三万铁骑只认虎符不认人。他遇害前一个月,曾秘密入宫见过兰妃娘娘。”
一阵寒风突然吹开窗棂,油灯剧烈摇曳。周深在明灭光影中想起冷宫密道里的血书——生母提及的“外祖遗兵”与楚家旧部竟隐隐重合。
“继续说。”周深往炭盆添了块银丝炭,火光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
福伯喉结滚动,终于吐出宫廷禁忌:“兰妃娘娘本是楚家养女,与楚将军有兄妹之谊。您周岁时,楚将军曾赠您一枚刻着狼首的玉珏,这或是招祸之源……”
话音未落,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生命体靠近,距离十米,携带武器】!周深猛地扑倒福伯,三支弩箭擦着发梢钉入墙面。窗外黑影一闪而过,檐角传来瓦片轻响。
“追!”周深按下机关,埋在院中的绊马索应声弹起。暗处传来重物倒地声,等二人冲出门外,只看到一滩血迹和半截被削断的箭矢。
福伯拾起箭矢,脸色骤变:“这是御林军的制式弩箭,箭镞却淬了江湖罕见的蛇毒。”他颤抖着指向箭杆刻痕,“您看这个三角符号,是玄门死士的标记。”
周深脑中嗡鸣,系统界面疯狂刷新楚怀瑾案卷宗:通敌证据全系伪造,告密者竟是当今国舅。而卷宗末尾一行小字令他如坠冰窟——“兰妃暴毙前三日,太医院记录其有孕二月”。
“所以我可能不是皇子?”周深攥紧那半块虎符拓印,指节发白。
福伯老泪纵横:“当年楚将军得知有人要构陷,提前将调动边境大军的虎符一分为二,半块托付给兰妃娘娘。老奴怀疑,正是这半块虎符招来杀身之祸。”
更惊人的是,福伯透露先帝晚年曾密令修订玉牒,将周深的生辰往后改了三个月。若按真实生辰推算,兰妃受孕时先帝正重病卧床。
月色透过窗纸,在周深脸上投下斑驳阴影。他想起三皇子屡次暗害的狠辣,皇帝若即若离的态度,以及宫中关于“兰妃私通”的风言风语。若身世真与军权斗争相关,他存在的本身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
突然,何粥粥急匆匆跑来,发间沾着夜露:“殿下,我在御膳房听到消息,三皇子正在拉拢玄门术士,说要彻查二十年前的旧案!”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身世任务线进展50%,解锁防身武器“袖弩”图纸】。周深望向北方边境方向,眼中燃起火焰——无论真相多么残酷,他必须活下去,直到揭开所有谜团的那天。
风雪更急了,仿佛有无数亡魂在夜色中呜咽。周深将虎符拓印贴近心口,那里跳动的不再只是求生的欲望,更是一个儿子要为母亲洗刷冤屈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