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物,王举也只有眼红的份。
几千万的东西,不是他能买的起的。
就是金超,让他一下拿出三千多万,估计也不容易。
价格持续攀升,拍卖行气氛高涨。
很快,落宝金钱突破了四千万大关。
金超面色阴沉地摇了摇头,选择了放弃。显然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看见这一幕,王举心里大致估算出了金超的财力。
两三千万,咬咬牙,应该是能拿出来的。
但是笼络自己的话,对方肯定不舍得掏这么多钱。
自己要是有两三千万,都够乘坐传送阵回大淳了。
过了一阵,落宝金钱被某天字号包厢的人以四千九百万的天价收入囊中。
落宝金钱,算是拍卖会的压轴宝物了,拍完之后,那老拍卖师满面红光地宣布本次万宝楼拍卖会圆满结束。
然而,场中众人却并无多少离场之意。
许多修士依旧安坐原位,或是与相识之人低声交谈,或是目光炯炯地扫视全场,气氛非但没有冷却,反而酝酿起另一种更为隐秘而活跃的波动。
“这是?”
王举心头疑惑,等了片刻。
只见大厅四周以及各包厢内,悄然亮起些许柔和的光芒。
有修士取出早已备好的玉简、或是展开一面面小巧的阵旗,其上以灵光勾勒出求购或出售的物品信息与大致价位。
也有人直接以神念包裹着信息,精准地投向可能有意的买家。
更有相熟之人直接聚拢在一起,布下简单的隔音结界,开始了面对面的讨价还价。
一场小规模、却更为直接的自由交易市场,在这拍卖会结束后,自然而然地形成了。
能留在此地的,多是身家不菲、或有特殊门路之人,他们所交流的物品,或许不如方才拍卖的那般惊天动地,却往往更为稀奇古怪,或更贴合个人实际需求。
其中不乏一些来路不明、不便在正式拍卖会上露面的“黑货”,以及许多求购特定冷门材料的讯息。
金超见状,脸上也重新露出笑容,对着王举道:“举兄,这才是拍卖会后真正的重头戏,往往能淘到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不妨一同看看?”
“好。”
王举欣然点头。
金超亦在心中暗笑,拍卖的东西,动辄几十上百万,这里的东西,贵些的也少有超过百万的,拿来做人情,再合适不过。
等东西买完,就能顺理成章的要求王举进入黑风诡域了。
王举与金超一同走入这悄然形成的交易场中。周遭灵光微闪,神念交织,低语声此起彼伏,气氛比之方才的拍卖会更显诡谲与活跃。
王举目光如电,缓缓扫过那些以神念或玉简展示的信息。
他并未急于出手,而是如同经验老到的猎手,耐心搜寻着真正对自己有用之物
好多东西,其实他也不认得,只能靠灵觉来感应。
一旁的金超见王举看得仔细却迟迟不出手,以为他碍于见识难以抉择,便凑近了些,带着几分炫耀与感慨的语气低声道:
“举兄可是觉得这些物件稀奇古怪,难以分辨价值?”
“这也难怪,此地流通的,多是些难以界定、或来历特殊的玩意儿,真假难辨,全凭眼力。”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真正的羡慕:“所以说啊,一位高明的鉴师,在这等场合,简直是如鱼得水,作用非凡!”
“其眼力毒辣,知识渊博,往往能于平凡甚至废料中,窥见被埋没的珍宝。一夕之间,便能以极低代价捡得天大的漏,赚得盆满钵满!”
“就譬如方才主持拍卖的那位古大师,他行里的供奉,乃是鉴道三境,溯源之境,曾一眼从一堆残破古器里,认出一枚被晦物包裹的蕴神古玉,转手便是千万倍利润!”
金超说得兴起,拍掌道:“若有这般人物在侧,何愁不能在这市场中纵横捭阖?”
他这话既是感慨,也未尝没有向王举展露自家底蕴的意思。
王举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扫视着周遭,淡淡道:“确实,慧眼识珍,本身便是一种大能力,无怪乎鉴师地位尊崇。”
两人闲聊着,路过一堆矿石摊前,王举身形忽的一顿。
概因他八荒战体中武道秘力竟自发地运转起来,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感!
王举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并未直接拿起那块矿石,而是指向旁边另一块稍显明亮的金属矿,语气平淡地问道:“此物何价?”
那斗篷修士头也不抬,声音沙哑:“三十万青冥币。”
王举故作沉吟,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那块黑色矿石:“这块黑的呢?看起来像是伴生废料。”
斗篷修士瞥了一眼,似乎懒得废话:“搭头。若买这块亮的,这黑的便送你。”
“十万。”
“最低二十五万。”
王举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几分嫌弃:“罢了,这亮的于我亦是无用。”说罢,作势欲走。
“且慢。”那修士忽然开口,“二十万,两块一起拿走。”
王举脚步停住,故作犹豫片刻,才勉强点头:“也罢,正好需些矿物提炼些东西。”
他支付了二十万青冥币,而后将两块矿石收入囊中。
一旁的金超见状,立刻上前,笑道:“举兄可是寻到了所需之物?区区二十万,何须举兄破费,我来便是。”说着便要示意随从付钱。
王举却抬手一拦,淡淡道:“金少主好意心领了,些许小钱,不劳烦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这点小钱,他自己就付了,金超要整,起码也得整上百万的大货。
金超一愣,没想到王举会拒绝这顺水人情,但见其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强求,只得干笑两声:“举兄倒是客气。”
“这点小钱手上还有有的。”
说完,王举腼腆一笑:
“待会,万一有看中的大货,可能要麻烦金兄了。”
“额……”
金超闻言一愣,还以为这小子是知进退,敢情在这等着自己。
这是嫌这料子太便宜,不值得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