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再度在二人眼前闪过,眨眼之间,周围环境已然变换为空间站中满是科技感的通道。]
[“三月,清醒一点,我们要抓紧些了。”]
[“嗯?出发?”三月七略微一愣,随即看向身旁,“符玄小姐呢?”]
[“符玄?那是谁?”记忆中的丹恒疑问一句,便催促三月七跟着自己前往存放星核的房间。]
[意识到这段是遇到星之前的经历,三月七连忙快步跟上丹恒。]
[然而,在二人穿过一扇门户时,丹恒的身影却忽然消失。]
[“丹恒?人怎么不见了?”三月七望向四周,都没有发现丹恒身影,自言自语地联系符玄:“太卜大人?听得见吗?”]
[喊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三月七意识到出了什么麻烦。]
“遭了!莫不是那幕后之人按耐不住,动了加害三月姑娘的心思?!”
李世民望着天幕中此时仅剩三月七一人的情景,心中担忧不已,连呼吸都不自觉沉了几分。
他征战良多,最是熟悉暗中设伏的伎俩。
当下三月七遇到的情况,全然一副幕后之人隔绝外援,三月七孤立无援时露出獠牙,将其困在这里,进行加害!
“在这‘幻境’中,本就仅能依靠符玄一人,可对方失联,三月姑娘心生慌乱,被趁虚而入可如何是好啊?!”
李世民眉头紧拧,眼底满是焦灼。
…………
[而此时,原本就觉得瘆得慌的三月七,在符玄断了联系后,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越发浓重。]
[“三月……得见吗……”]
[就在三月七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符玄有些断断续续地声音忽然传来。]
[符玄表示她越来越确信,三月七的记忆遭到了干涉,只是还不知道干涉的来源。]
[“没办法了……看来这次真的只能靠我自己了。”]
[三月七深呼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看向前方不知何时凝聚出的数个人影,朝着其中的阿兰走去。]
[“三月七,就算回望,你也只能找到混沌多变的过去。”]
[原本正和人交谈的阿兰转过身,看着三月七,继续道:“你是宝钻世界亚德丽芬唯一的遗孑,最后的公主。”]
“公主?三月姑娘竟是公主?”
天幕下的百姓们听得“宝钻世界亚德丽芬唯一的遗孑,最后的公主”这话,瞬间炸开了锅。
先前替三月七担忧的人群,此刻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奇。
一个穿短打的青年挠着头,眼神里满是茫然又兴奋的光:“宝钻世界、亚德丽芬……这名字听着就像话本里才有的地方!”
“难不成三月姑娘不是寻常人,真藏着这么大的来头?”
几个围着看热闹的孩童也忘了打闹,拽着大人的衣袖蹦跳:“公主!是公主殿下吗?那三月姐姐是不是也有好看的王冠和裙子呀?”
“……”
人群里的议论声越传越广,有人攥着拳头小声嘀咕:“难怪先前总觉得三月姑娘不一般,原来竟是皇家遗孑……可这阿兰说的是真的吗?别又是那幻境里的鬼话吧?”
“……”
一时间,惊叹声、疑问声混在一起,百姓们你推我搡,目光死死黏在天幕里三月七的背影上。
谁也没料到,冒冒失失的三月七,竟会被冠上“最后的公主”这样惊天的身份。
…………
[而随着各朝百姓们心中惊疑不定,阿兰继续说着,“那颗星星在纳努克攀升的瞬间被焚烧成了黑曜的地狱。”]
[“你的父母怀着绝望将襁褓中的你送入寒冰的航船,又怀着希望目睹你没入浩瀚星海的惊涛巨浪中。”]
[“你被籍籍无名之辈们拣到,扶养。你是唯一的公主,重生的许诺。”]
[三月七听着对方这番话,神情却无比尴尬。]
[“这……这不是我在小说里给自己编的经历吗?”三月七尴尬地脚趾扣动,愤愤道:“可恶,居然把我的想象都给翻了出来。”]
相信的百姓们:“……”
“……原……原来只是三月姑娘为自己编撰的么……”
天幕下的百姓们刚提起的劲儿,被三月七这句“小说里编的经历”浇得透凉。
人群瞬间静了静,随即爆发出一阵更热闹的议论,只是先前的惊奇里多了几分哭笑不得。
看着天幕里脚趾扣地的三月七,反倒觉得亲切——毕竟谁没在心里编过几句热闹故事?
只是三月七的“公主梦”被当众翻出来,倒成了这段紧张幻境里,难得让人忍俊不禁的小插曲。
…………
[三月七对幕后之人将自己的想象翻出来一事大为愤怒,一怒之下,直接将其清除,而后扭头走向另一边的艾丝妲。]
[“三月,你不记得自己的经历了吗?你手边那柄长弓便是证据。”]
[艾丝妲转身看向三月七,继续道:“你曾是一位巡海游侠,你与同伴为了抵抗虫族残余而鏖战,你在爱墨瑞得救援行将被黑洞吞没的世界,你粉碎过原始博士静心罗织的阴谋。”]
[“在翁瓦克的战斗中,你深受重创。为了保护你,义侠之首将你封入寒冰中,待你自行复原。”]
[“可那柄弓……不是姬子姐给我打造的吗?”三月七对记忆中的艾丝妲吐槽道:“你的谎言太拙劣啦。”]
[将其清除后,三月七又走向黑塔人偶。]
[“三月七,星穹列车无名客的一员。”黑塔人偶看着她,朗声讲述道:“在被姬子拣到后,自封印其身体的六相冰中得到解放。她丧失了自己对过去的回忆。”]
[“因为她本就没有过去可言。她曾是一位星神,星神无有过去,当彼等飞升的那刻起,其存在的过去与未来就被命途所淹没。”]
[“三月七所犯的过错,便是丢失了属于神明的权柄。”]
“此等说辞,未免愈发病狂!”
刘邦捻须而立,望着天幕中黑塔人偶声言“三月七曾为星神”的景象,失笑摇头。
“初时言及公主、游侠,虽荒诞却尚沾人间烟火气,而今竟直攀‘星神’之谓——这暗中作祟者,是江郎才尽,竟拿此等虚无缥缈之说搪塞?”
他早年在沛县街头见多了说书先生讲神仙故事,却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编排。
前一个“公主”是姑娘家自己编的小说,后一个“游侠”连兵器来源都对不上,如今倒好,直接给三月七安上“星神”的名头,还说什么“无有过去、被命途淹没”。
刘邦越想越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