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海途险?蚀脉袭
离开苍梧岭的第三日,紫烟已深入界海腹地。黑色的海水泛着粘稠的光泽,每一次浪潮拍打船身,都会留下带着腐蚀性的黑色印记 —— 那是本源雾气与海水融合的 “蚀脉水”,沾到衣物上,布料会瞬间变得脆如枯叶。她乘坐的小船由双生魂与风魂晶临时凝聚,金黑光芒在蚀脉水的侵蚀下,边缘已开始泛灰。
四象钥贴在胸口,隔着衣襟仍能感受到钥匙的温度,石苍的残魂在里面安静了许多,却偶尔会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在预警。紫烟指尖轻轻摩挲钥身,轻声呢喃:“石苍,快到了吗?我能感觉到,前面的本源波动越来越浓了。”
话音未落,小船下方的海水突然剧烈翻滚,无数银灰色的鱼鳍破水而出 —— 是 “蚀脉鱼”,一种以地脉之力为食的本源生物,鱼身覆盖着细密的黑色鳞片,牙齿泛着淡绿的腐蚀光,能轻易咬穿灵力护罩。
“小心!它们的牙齿能腐蚀灵力!” 紫烟立刻展开双生魂,金黑光芒化作光盾护住小船。可蚀脉鱼的数量太多,密密麻麻地围着小船,鱼尾拍打海水,激起的蚀脉水溅到光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光盾瞬间出现细密的裂纹。
四象钥突然微微发烫,石苍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攻击…… 鱼鳃…… 那里是…… 本源弱点……” 声音刚落,一道淡灰色的微光从钥身溢出,指向一条体型最大的蚀脉鱼 —— 那是鱼群的首领,鳃部泛着比其他鱼更浓的黑色雾气。
紫烟会意,赤狂刀在手中亮起,金黑光芒与四象钥的淡光融合,劈出一道细长的光刃。光刃精准地刺入首领鱼的鳃部,黑色雾气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其他蚀脉鱼见状,竟纷纷四散逃窜 —— 原来蚀脉鱼靠首领的本源气息统御,首领一死,鱼群便会失去方向。
小船终于恢复平静,紫烟却忍不住喘息,双生魂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她低头看向四象钥,钥身的黑色符文比之前更清晰,正随着她的脉搏轻轻跳动:“石苍,你是不是又消耗了魂力?别这样,我们还要一起回灵溪谷……”
钥身的微光闪烁了两下,像是在回应。紫烟握紧钥匙,抬头看向远方 —— 界海深处的天空,已被一道巨大的黑色漩涡覆盖,漩涡中心泛着淡紫的本源光,正是本源巨兽的方向。
第二节:渊踪现?文献秘
又航行了半日,紫烟终于抵达黑色漩涡下方。这里的海水已不再是液态,而是化作粘稠的黑色雾气,小船在雾气中几乎无法前进。她收起小船,双生魂展开,金黑光芒托着身体缓缓升空 —— 漩涡下方的海底,竟有一座巨大的黑色深渊,深渊边缘刻满了与混沌遗迹相似的符文,正是本源巨兽的老巢 “混沌渊”。
“就是这里了。” 紫烟刚要潜入深渊,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风刃声。她回头看去,只见两名天剑门弟子驾着灵舟赶来,为首的弟子面色焦急,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竹简:“紫烟大人!墨长老让我们来送文献!青玄真人在灵虚山的古籍库中找到的,关于混沌渊的记载!”
紫烟接过竹简,展开一看,上面的上古文字由青玄真人标注了译文:“混沌渊者,混沌分裂后本源汇聚之地,内藏‘混沌池’,池水能重塑魂体,亦能引动两域地脉。若以平衡者之血、混沌之核残魂为引,可启‘混沌归一’之阵,化两域为本源……”
“平衡者之血…… 是我的血。” 紫烟的心脏猛地一沉,看向四象钥,“混沌之核残魂,是石苍…… 它想在混沌池边,用我们两个完成混沌归一!”
天剑门弟子继续说道:“青玄真人还说,混沌渊的符文与地脉节点相连,一旦巨兽在混沌池启动阵法,灵九两域的地脉会被强行引到这里,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被本源之力吞噬!现在灵虚山、苍梧岭、西漠沙城的节点都已被标记,只剩最后一个‘天枢峰’还在坚守!”
紫烟握紧赤狂刀,眼中闪过决绝:“你们立刻回灵虚山,告诉青玄真人,守住天枢峰!我会在巨兽启动阵法前,毁掉混沌池!”
两名弟子点头,驾着灵舟匆匆离去。紫烟深吸一口气,双生魂的金黑光芒包裹住身体,缓缓潜入混沌渊 —— 深渊内部比想象中更广阔,岩壁上布满了发光的本源晶体,照亮了下方的混沌池。池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泛着淡紫的光芒,本源巨兽正趴在池边,胸口的伤口已愈合大半,黑色符文在体表流转,显然在积蓄力量。
第三节:渊底伏?魂丝围
紫烟刚靠近混沌池,池水中突然升起无数黑色魂丝,如同渔网般将她困住。魂丝上缠绕着淡绿的腐蚀光,沾到双生魂的光罩上,光罩瞬间被蚀出小洞,黑气顺着小洞往里钻。
“紫烟,我等你很久了。” 本源巨兽缓缓转过身,它的体型又大了一圈,背后的黑色翅膀已完全修复,眼睛中的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你果然会来,带着石苍的残魂,带着混沌之心,带着平衡者的血脉 —— 你就是我完成混沌归一的最后一块拼图。”
它挥动翅膀,更多的魂丝从池水中升起,组成数十名 “魂丝傀儡”—— 这些傀儡的外形与之前牺牲的修士相似,有苍梧岭的林山,有风羽族的风翎,甚至有天剑门的弟子,他们的眼神空洞,手中握着熟悉的法器,朝着紫烟扑来。
“别用灵力攻击!魂丝会吸收灵力!” 四象钥中传来石苍的声音,淡灰色的微光从钥身溢出,“用混沌之心的力量!它能净化魂丝的本源!”
紫烟立刻将混沌之心举过头顶,淡紫色的心核光芒扩散开来。魂丝傀儡在光芒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体表的魂丝逐渐消散,露出里面的本源雾气 —— 原来这些傀儡只是魂丝与雾气凝聚的幻象,并非真正的修士。
“没用的!” 本源巨兽冷笑一声,翅膀扇动,一道黑色的本源射线射向紫烟,“你毁得了傀儡,毁不了我体内的混沌本源!”
紫烟侧身躲过射线,射线击中岩壁,岩石瞬间化作齑粉。她趁机冲向混沌池,赤狂刀劈向池边的符文 —— 那些符文是混沌归一阵的阵眼,只要毁掉它们,阵法就无法启动。可刚靠近池边,四象钥突然剧烈震颤,石苍的残魂发出痛苦的嘶吼:“…… 召魂符…… 被激活了…… 它在…… 控制我……”
第四节:魂控斗?情唤醒
紫烟回头,只见四象钥的黑色符文完全亮起,一道淡灰色的虚影从钥身中被迫冲出 —— 是石苍的残魂,他的瞳孔中布满了黑色符文,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本源巨兽飘去,双手甚至凝聚起本源之力,对着紫烟的后背拍出一掌。
“石苍!别这样!” 紫烟没有躲闪,硬生生受了这一掌。本源之力顺着后背蔓延,胸口的气血翻涌,她却仍看着石苍的虚影,眼中满是泪水,“想想灵溪谷的春天,我们一起种的兰草;想想九域的星空,你说要带我看的流星雨;想想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回灵溪谷,再也不分开……”
石苍的虚影动作一顿,凝聚的本源之力出现了一丝松动。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挣扎,却发不出声音,瞳孔中的黑色符文仍在闪烁,身体还是朝着紫烟拍出第二掌。
“紫烟!用圣泉之力!” 青玄真人的声音突然从传讯符中传来 —— 是之前紫烟留下的备用传讯符,“圣泉水能暂时压制召魂符!再注入你的血脉之力,唤醒他的意志!”
紫烟立刻从怀中取出最后一点圣泉泉水,将泉水洒在石苍的虚影上。淡金色的泉水与虚影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符文瞬间黯淡了几分。她趁机将自己的血脉之力注入虚影 —— 双生魂的金黑光芒中带着淡红的血光,与石苍的残魂交织在一起。
“紫烟…… 别…… 伤自己……” 石苍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的虚影不再攻击,反而转身扑向本源巨兽,“快…… 毁掉混沌池…… 我撑不了多久……”
本源巨兽没想到石苍会突然反击,被虚影撞得后退半步,它怒吼一声,黑色翅膀扇动,无数魂丝缠住石苍的虚影:“不知好歹的残魂!我现在就吞噬你!” 魂丝收紧,石苍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本源之力被快速抽走。
“石苍!” 紫烟怒吼着冲向巨兽,赤狂刀裹着四象钥、混沌之心与血脉之力,劈出一道金紫红交织的光刃。光刃击中巨兽的胸口,之前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黑色本源从伤口中喷涌而出。巨兽发出震天的惨叫,不得不松开缠住石苍的魂丝,转身跳入混沌池 —— 池水中的本源之力能快速修复它的伤口。
第五节:渊崩危?阵成警
石苍的虚影虚弱地飘回紫烟身边,几乎透明得只剩一道轮廓:“紫烟…… 快…… 混沌池…… 底部有…… 阵眼核心…… 毁掉它……” 他的手指指向混沌池中央,那里的池水泛着比其他地方更浓的淡紫光,“巨兽…… 在池底…… 藏了分魂晶碎片…… 用来…… 稳定阵法……”
紫烟没有犹豫,纵身跳入混沌池。池水冰冷刺骨,带着强烈的本源之力,顺着毛孔往体内钻,双生魂的光芒在水中剧烈闪烁,勉强挡住侵蚀。她潜入池底,果然看到一块黑色的分魂晶碎片,嵌在池底的岩石中,周围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吸收池水的本源之力。
赤狂刀劈向分魂晶,碎片瞬间碎裂,池水中的本源之力开始紊乱,整个混沌渊都在剧烈震颤 —— 分魂晶是混沌池的稳定核心,碎片一毁,池水开始沸腾,黑色的本源雾气从池水中疯狂涌出。
“不 ——!” 本源巨兽从池水中冲出,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却仍疯狂地扑向紫烟,“我不会让你毁掉一切!就算混沌渊崩塌,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它张开巨口,开始引爆体内的本源之力,黑色的冲击波朝着紫烟扩散开来。
“紫烟!快上来!渊要塌了!” 石苍的虚影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将紫烟推出混沌池。冲击波击中虚影,他的身体瞬间变得透明,缓缓融入四象钥中,只留下一道微弱的声音:“紫烟…… 活下去…… 等我……”
紫烟被推出混沌渊时,身后传来震天的崩塌声,黑色的岩石不断从渊顶坠落,混沌池的池水顺着深渊的裂缝溢出,流向界海。她回头看着崩塌的混沌渊,泪水模糊了视线,却只能握紧四象钥,转身朝着灵虚山的方向飞去 —— 那里还有最后一个地脉节点需要守护。
可刚飞出界海,传讯符突然剧烈闪烁,青玄真人的声音带着绝望传来:“紫烟!天枢峰…… 天枢峰的节点被攻破了!本源阵已经完成!灵九两域的地脉开始往混沌渊的方向汇聚!巨兽…… 巨兽从混沌渊的另一个出口逃了!它要去天枢峰,启动最后的‘混沌归一’!”
紫烟的心脏猛地一沉,看向远方的天枢峰方向 —— 那里的天空已经被黑色本源雾气覆盖,隐约能看到巨兽的黑色身影正在快速靠近。四象钥在胸口剧烈震颤,石苍的残魂没有再传来声音,只有钥身的黑色符文,与天枢峰方向的本源阵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她握紧赤狂刀,加快速度朝着天枢峰飞去。身后是崩塌的混沌渊,前方是即将启动的混沌归一阵,怀中是虚弱的石苍残魂 —— 这场关乎灵九两域存亡的终极之战,终于要在天枢峰,迎来最后的对决。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四象钥的最深处,石苍残魂中的召魂符,正与本源阵的力量悄悄融合,形成一道连她都无法察觉的黑色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