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凌风恢复如初,练功之余又活蹦乱跳的开始了他的药理实验。
天涯子看着他捣鼓那些瓶瓶罐罐,眼神复杂,既有骄傲,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风儿,”这一日,天涯子将凌风叫到身边,神色少有的严肃,“你天赋异禀,悟性之高,为师生平仅见。特别是你对万物机理的那种……探究本能的执念,将来或可助你走出前所未有的道路。”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切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玄凌大陆并非尽是良善地,修行界更甚。人心之复杂,远超任何功法阵法。在你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切莫轻易显露你的不凡。”
凌风怔怔的看着天涯子,乖巧的说道:“我明白的,师父!”
天涯子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那是一枚巴掌大小、温润剔透的白玉如意,表面流光溢彩,内里似乎有氤氲之气流动,一看就知绝非凡品。
“此物名为‘翰天如意’,是为师……早年机缘所得。”天涯子的语气有些微妙,“它于攻防无甚大用,却有两个奇处:一能小幅增幅佩戴者的气运,遇事往往能逢凶化吉;二内蕴一方极小空间,可储物纳物。”
他将如意放入凌风手中:“今日便传于你。增幅气运之说,玄之又玄,不必尽信。但这储物之能,颇为实用。你滴血其上,便可初步炼化。”
凌风接过玉如意,入手温润,更奇异的是,他胸口的胎记竟然与之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这如意蕴含的能量性质,似乎与胎记、与他穿越时感知到的能量同源?
他依言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如意上。鲜血迅速被吸收,玉如意光芒微闪,随即恢复平静。凌风立刻感觉到自己与如意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意念一动,便能感知到内部那个约一立方米大小的奇异空间。
“多谢师父。”凌风郑重地道谢。他明白这件礼物的珍贵。
天涯子摆摆手,又恢复了那副洒脱的样子:“一件小玩意儿罢了。好了,今日的功课做了吗?那套《基础阵法详解》参悟得如何了?”
虽然师父这样说,可凌风知道这个“翰天如意”绝不一般,因为它和塔型胎记能能量同源,似乎能相互感应。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凌风在山谷中平静地修行、学习、成长。科学家的思维与修仙世界的玄奇在他身上完美融合。他用数学模型优化功法运行,用化学理念理解丹方配伍,用物理知识分析剑招发力。
他已知晓师父曾是翰裕王朝的三皇子,本名翰云峰,因厌倦夺嫡之争而假死脱身,化名天涯子,“盗”走了这件据说关系到王朝气运的“翰天如意”。但他从不追问细节,天涯子也乐得清静。他才知道师父原来也是个牛逼人物,不禁然间隐隐有种自豪感。
凌风十四岁那年,《开脉术》已让凌风修至开脉境八层,根基雄厚无比。天涯子开始传授他更高一阶的功法——《瀚海诀》,取意真元如瀚海,磅礴无尽。这是翰氏祖先利用“翰天如意”气运感悟而自创的功法,虽只有前四层,却中正博大,尤其适合凌风这种根基无比扎实的修士。
凌风如获至宝,再次投入到对《瀚海诀》的解析和优化中……
他发现《瀚海诀》并非单纯的战斗或修炼功法,而是一门集帝王心术、气运之道、灵力修炼于一体的至高传承,修炼媒介为“翰天如意”。其核心立意在于:胸怀如瀚海,纳百川,容万物;意志如帝星,定乾坤,掌兴衰。
凡是修炼该功法的修士需有吞吐天下之气魄,方能将此法修至大成。功法威力与修炼者自身的地位、掌控的疆域与人心(即“气运”)息息相关。一人强,则功法强;一国强,则修炼者愈强!
凌风浑身全是鸡皮疙瘩,望着师父打坐的背影,暗暗发誓今生绝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随即,凌风也席地而坐,开始《瀚海决》的修炼,凌风心中默默吟诵口诀:“气纳百川,意镇八荒;心御万民,势承天命!”
刹那间,天地万物灵气皆往凌风汇聚,如百川归海般汇入己身,周身瞬间裹满灵气浓雾,若是站在远处看过来,早已看不清人影。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凌风已入开脉境九层。
“不错,风儿,你比为师当年修习这功夫的时候还强,仅用三天时间就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天涯子神采飞扬的看着凌风说道。
“师父,你不必如此夸我,都是师父教导有方。”凌风按照这个世界的拱手礼向天涯子鞠了一躬。
“风儿,现在你已入开脉境后期巅峰,不能只靠天地灵气修炼了,为师前几日刚炼制一炉一品增元丹,你每十日服用一颗。”天涯子随手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凌风。
“谢谢师父!”凌风也不客气,拿过丹药道了一声谢。
“明日师父会去山下坊市购买些材料,你随为师前往,也让你见见世面。”天涯子笑着缓缓说道。
“真的吗?师父!”凌风兴奋的手舞足蹈,心里年纪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其实这也不怪他,来到这个世界已有十四余年,天涯子将他保护的很好,从未让他出过七彩风樟谷。
翌日,七彩风樟谷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天涯子带着凌风御剑飞往山下坊市——洛城坊市。
凌风站在天涯子驾驭的青色飞剑之上,劲风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俯瞰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心中难掩激动。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山谷的庇护,去往修行者聚集之地。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被灰白色城墙环绕的小城出现在视野尽头。城墙不算高大,却自有一股历经风霜的坚毅感。城门口上方,两个古朴的大字刻于石匾——洛城。
洛城是武国边境的一座小县城,人口不足五万,但其坊市却热闹非凡。因为洛城坊市位于青莲山脉(武国境内)、青冥山脉、楚国三地交汇处,很多客商、散修汇聚于此,甚至于部分世家子弟或仙门弟子也会经过此城。
尚未进城,凌风便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变得活跃了不少,往来的人流中也开始出现气息强弱不一的修士。有的如师父般深不可测,有的则与他相仿,甚至还有不少仅是刚摸到修行门槛的凡人武夫。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