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围墙比焰狱城的城墙还要高,墙面是用白色的玉石砌成,上面爬满了深红色的藤蔓,藤蔓上开着一朵朵像火焰一样的花。
苏悠悠指着围墙,好奇地问:“白月,墙院里住的是什么人啊?这围墙看起来好特别。”
白月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暗了暗,轻声道:“那是我母亲住的地方,叫‘静心院’。悠悠,你能不能……陪我去见她一面?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苏悠悠看着白月期待的眼神,立刻点头:“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去吗?”
两人走到静心院门口,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银色盔甲的侍卫,他们看到白月,脸上没有丝毫恭敬,反而皱起眉头。
白月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我想见母亲。”
左边的侍卫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身体不适,不便见客,郡主请回吧。”
“又是这样。”白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紧紧攥着衣角,“每次我来,你们都这么说,她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见我?”
右边的侍卫语气依旧冰冷:“夫人的身体情况,不是我们能做主的,郡主请不要为难我们。”
白月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悠悠拉住了。苏悠悠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说:“白月,我们先走吧。”
白月咬了咬嘴唇,最后看了一眼静心院的大门,转身跟着苏悠悠离开。
两人沿着河边慢慢走,夜色渐深,街道上的魔族居民渐渐散去,只剩下零星的灯笼还亮着。
白月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悠悠,其实不是母亲身体不适,是她不愿意见我。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把我从母亲身边带走,说我是魔族郡主,要专心修炼功法,不能被儿女情长影响。我记得那时候母亲抱着我哭,可父亲还是把我带走了。后来我每次来找她,她都让侍卫拦着我,说她身体不好,怕过了病气给我。”
苏悠悠握住白月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白月继续说:“我还有一个妹妹,比我小两岁,叫白灵。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在院子里玩,她最喜欢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可是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父亲说她被仇家掳走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从那以后,母亲就更不愿意见我了,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一样。”
我的原名叫白蝶月,这是父皇和母后给我取的名字,他们都说希望我跟蝴蝶一样自由,像明月一样皎洁,我认为他们都是爱我的。”白蝶月的手不自觉的颤抖。
“在魔界,没有魔族愿意跟我做朋友。他们要么怕我是公主,不敢靠近我;要么就是觉得我太弱,看不起我。只有父亲一直在教导我修炼功法,他总说,我是焰狱城的郡主,必须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保护焰狱城。可是悠悠,我有时候真的觉得好孤单,我也想像其他魔族孩子一样,能和母亲撒娇,能和朋友一起玩,而不是每天都在修炼功法。”
苏悠悠轻轻抱住白月,拍了拍她的背:“白月,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还有我。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一起找你妹妹,一起让你母亲接受你。总有一天你会跟蝴蝶一样自由。”
白月靠在苏悠悠怀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苏悠悠的披风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河面上的莲花灯还在慢慢漂着,其中一盏正好漂到静心院的围墙下,被藤蔓挡住,灯芯的光芒映在围墙上,像是一颗温暖的星星,照亮了白月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