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人!而且离开得似乎很匆忙?
就在这时,靠近最中间、也是最大那间木屋的韩奎突然发出一声低呼:“有人!”
所有人瞬间望去!只见那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身影踉跄着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老者,看起来年过花甲,头发花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身形消瘦,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和深深的疲惫。他手中拄着一根竹杖,看到谷内突然出现的苏蔓一行人,尤其是手持兵刃、浑身血迹的韩奎和墨池时,他明显吓了一跳,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眼中充满了惊惧和警惕。
“你……你们是什么人?!”老者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苏蔓见状,心中稍定。这老者看起来不像是有威胁的样子。她上前一步,示意韩奎和墨池稍安勿躁,对老者行了一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老丈莫怕,我等是逃难之人,误入此地,并无恶意。”
老者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们,目光尤其在苏蔓那张虽然憔悴却难掩清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看了看他们身上的伤,眉头紧锁:“逃难?你们……从哪儿来?”
“从东边来。”苏蔓含糊道,同时亮出了手中的玉玦,“老丈可认得此物?”
当那枚深碧色、带着水波纹路的玉玦出现在老者眼前时,他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中的竹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指着玉玦,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这是……王妃娘娘的……您……您是……小姐?!”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利,老泪瞬间纵横,“十六年了!老奴……老奴终于等到您了!”
他挣扎着就要跪下磕头。
苏蔓连忙上前扶住他:“老丈快快请起!您……您认识我母亲?”
“认识!认识!”老者激动得语无伦次,紧紧抓住苏蔓的手,仿佛生怕她消失,“老奴姓冯,单名一个吉字,当年是瑞王府的书吏!王妃娘娘仁厚,在王府出事前,就将老奴和几个可靠的家仆暗中送到此地,命我们在此守护,等待小姐持玉玦前来!老奴……老奴还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果然是母亲留下的后手!苏蔓心中激动,但仍保持着警惕,厉锋的警告言犹在耳。她扶着重获故主般激动的冯吉,问道:“冯伯,这谷中……只有您一人吗?刚才我们进来时,为何如此安静?还有,这茶杯……”她指向溪边青石上的茶具。
冯吉用袖子擦着眼泪,叹了口气道:“小姐有所不知。这山谷原本连同老奴在内,共有五人看守。前几日,不知为何,谷外似乎来了不少可疑之人窥探,行迹诡秘。赵大哥和李四哥外出查探,一去不回。张婶担忧,昨日也出去寻找,至今未归。只剩下老奴这病怏怏的老头子和一个负责采买、今早刚出山去镇上的哑巴小伙计阿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