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殿下曾极力反对深入探究,认为此物不祥,恐引灾祸。但当时……唉,权力动人心啊。”秦川叹息道,“王爷出事,恐怕也与他知晓太多、反对太力有关。”
谈话间,两人已艰难地爬过了“鬼见愁”。前方地势稍缓,隐约可见官道的轮廓。
“不能走官道。”秦川拉住苏蔓,隐入道旁的树林,“巡防营和影卫的暗哨肯定都盯着。我们绕过去,天亮前必须赶到‘野狼谷’,那里有我们的人接应,可以歇歇脚,补充些给养。”
**与此同时,摄政王府。**
萧御并未入睡。他站在书房那幅巨大的大梁疆域图前,目光依旧停留在西北区域。烛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不出情绪。
“王爷。”新任的影卫副统领无声出现,递上一封密报,“西境都督府回报,已按王爷吩咐,以剿匪之名封锁了通往黑水寨的三条主要通道,设卡盘查。另外,我们的人在三松河窝棚发现了这个。”
副统领呈上一小片被小心保存的、带着暗褐色血迹的碎布,看质地和颜色,与苏蔓当时所穿的粗布衣裙一致。
萧御接过碎布,指尖摩挲着那已经干涸的血迹,眼神微不可查地暗了暗。
“人呢?”他的声音听不出波澜。
“窝棚已空,根据痕迹判断,至少有两人,向西而去,行动很谨慎,抹去了大部分踪迹。我们的人正在追踪,但……对方是山林里的老手,进展不快。”
“老手……”萧御轻轻吐出两个字,将碎布放在鼻尖嗅了嗅,除了泥土和血腥,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苏蔓的冷香。他放下布片,语气淡漠:“看来,瑞王妃给她女儿留的底牌,不止一张。告诉西境的人,动静可以再大一点,但不要真的打草惊蛇。本王要的,是逼他们现形,而不是把他们彻底吓回洞里。”
“属下明白。”副统领迟疑了一下,又道:“王爷,还有一事。宫里传来消息,陛下……今日在御书房问起了苏氏,言语间,似有惋惜之意。太后那边,也召见了宗正卿,恐怕……是想在‘妖妃’之名上再做文章,动摇王爷……”
小皇帝年幼,不过是太后和一些守旧宗室摆在台前的傀儡。他们不敢直接针对萧御,便想从“失德”的苏蔓身上打开缺口,用舆论来钳制他。
萧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惋惜?他们是在惋惜一把好用的刀子没能握在自己手里吧。告诉宫里我们的人,陛下年幼,当以学业为重,少听些闲言碎语。至于太后和宗正卿……”他眼中寒光一闪,“把前年黄河修堤款贪墨案里,涉及承恩公(太后兄长)的那部分证据,‘漏’一点给御史台。让他们自己先忙一阵子。”
承恩公是太后的娘家,也是她在朝中的重要倚仗。萧御此举,无异于直击要害,让对方自顾不暇。
“是!”副统领心领神会,再次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