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cES主展馆，已经变成了一个没有硝烟的，却又无比惨烈的战场。
大屏幕上，那场由全世界顶级黑客，共同发起的“围剿”，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
攻击的强度，早已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高通、谷歌、微软……这些科技巨头的网络安全部门，几乎是倾巢而出。
他们动用了自己压箱底的，从未对外公布过的“0day漏洞”，和最先进的攻击算法。
甚至，连隐藏在五角大楼和cIA总部地下的，那些代表着国家级力量的“网络部队”，也悄悄地，加入了这场围剿。
他们，只有一个目标。
攻破“伏羲”。
撕碎那个东方少年脸上，那份令人憎恶的，平静的笑容。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伏羲”系统，就像一个来自高维度的生命体，完全无视他们的所有攻击。
它的防御机制，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它没有固定的“防火墙”。
它的整个系统，都像是一个流动的，不断变化的“数据迷宫”。
任何攻击数据流，一旦进入这个迷宫，就会被瞬间分解、重组、分析，然后，被同化。
它不是在“抵挡”攻击。
它是在……“吞噬”攻击。
“这……这不可能！”
高通的首席安全官，看着自己团队传回来的，实时分析报告，脸色惨白。
“我们的‘上帝之手’病毒，在进入对方系统后，零点零一秒内，就被彻底分解了！对方……对方甚至，把我们的病毒源码，给逆向破解了！”
“我们的‘量子隧道’渗透方案，也失败了！”谷歌的专家，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对方的系统，好像……好像根本没有‘后门’这个概念！它的每一个数据节点，都是一个独立的验证中心，我们的所有伪装指令，都被识别了出来！”
一个又一个，代表着当今世界最高水平的攻击手段，在“伏羲”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他们感觉自己，像是一群手持着长矛的原始人，在攻击一艘，来自未来的，星际战舰。
完全不在一个维度。
……
会场上。
贺凡悠闲地，喝完了杯中的茶。
他看了一眼手表。
“还有二十分钟。”
他的声音，不大，却通过话筒，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也传到了，那些隐藏在世界各个角落的，正在拼命攻击的黑客们的耳中。
这句话，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更像是一种，来自神明的，催命符。
“不能再等了！启动‘天谴’计划！”
cII总部，负责人终于坐不住了，他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天谴”，是他们压箱底的，最终极的网络武器。
它不是一个病毒，而是一个，由数千台超级计算机组成的，庞大的“僵尸网络”。
它能在一瞬间，爆发出，足以让一个小国家所有网络都彻底瘫痪的，恐怖的，数据洪流。
他们，要用最野蛮，最不讲道理的方式，强行“撑爆”伏羲的服务器。
“来了。”
贺凡看着大屏幕上，那突然出现的，如同海啸般，遮天蔽日的，庞大的，深红色的数据流，眼神，终于微微一凝。
他知道，对方，要拼命了。
台下的观众们，也都发出了惊呼。
即便是外行，也能从那恐怖的数据量中，感受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伏羲”那个金色的八卦图，在红色海啸的冲击下，第一次，开始出现了轻微的，不稳定的闪烁。
“哈哈！顶不住了！”
“我就说嘛，再强的系统，也有算力的上限！”
高通的专家团，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伏羲”崩溃，贺凡道歉的，那一幕。
然而，贺凡的脸上，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的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如同猎人看到猎物，终于掉进陷阱般的，冰冷的笑容。
他拿起话筒，对着全世界，说出了，让所有攻击者，都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句话。
“感谢各位，为‘伏羲’，送来了这么多的‘养料’。”
“现在，游戏结束了。”
他对着一直站在后台的陈默，打了个响指。
“陈默，开始吧。”
“收到！”
陈默那压抑了许久的声音，从后台传来，充满了兴奋。
“开启‘伏羲’，最终协议——‘创世纪’！”
随着陈默敲下回车键。
大屏幕上，那幅壮观的，攻防画面，瞬间，静止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
紧接着，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原本只是被动防御的，金色的“伏羲”八卦图，突然开始疯狂地逆向旋转。
它像一个苏醒的，饥饿的黑洞，开始主动地，疯狂地，吞噬着，周围那片红色的数据海啸。
那些由“天谴”计划释放出的，庞大的，混乱的攻击数据。
在被“伏羲”吞噬后，并没有消失。
而是被一种，超乎所有人理解的，神秘算法，进行着高速的，重组和净化。
混乱，在被转化为秩序。
破坏，在被转化为创造。
大屏幕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在那个金色的八卦图中央，一个新的，小小的，代表着全新系统的，蓝色的光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孕育，成型，壮大。
贺凡，他不仅仅是防御住了“天谴”的攻击。
他竟然，在利用对方的攻击能量，来构建一个，全新的，属于他自己的，“子系统”！
“这……这是什么怪物……”
cII总部，负责人看着卫星传回来的，实时画面，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终于明白，贺凡之前说的，“养料”，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费尽心机，耗费了天文数字般的资源，打造出的，最终极的网络武器。
到头来，竟然只是，为对方的系统，做了一次“升级”的，能量包？
这已经不是技术层面的碾压了。
这是，神，对凡人，进行的，一场赤裸裸的，戏耍。
当最后一缕红色的数据，被彻底吞噬殆尽。
大屏幕上，只剩下了那个，比之前，更加璀璨，更加稳定的，金色的“伏羲”八卦图。
以及，在它旁边，静静悬浮着的，那个由“天谴”转化而来的，蓝色的子系统光点。
贺凡，缓缓地，走到了舞台中央。
他拿起话筒，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早已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所谓“技术专家”。
他的声音，平静，却又充满了，无上的威严。
“一个小时，到了。”
“看来，我的十亿美元，是省下了。”
“感谢各位，参与了‘伏羲’的，第一次，全球公开压力测试。”
“从测试结果来看，它的表现，还算……勉强及格。”
他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会场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个伪装成记者的，金发碧眼的女人，正在仓皇地，试图离场。
正是，代号“夜莺”的，凯瑟琳。
贺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对着话筒，说出了，让凯-瑟琳，也让cIA总部所有人，都如坠冰窟的，最后一句话。
“哦，对了，忘了告诉各位一件事。”
“刚才，由各位的攻击能量，所生成的那个，蓝色的小东西。”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普罗米修斯’。”
“它的功能，很简单。”
“它现在，已经掌握了，你们刚才所有攻击源的最高权限。”
“包括，你们五角大楼的空调温度，和你们cIA总部的，咖啡机开关。”
“所以……”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