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张启元没回休息室,反倒拎着枪去了临时训练场。191短突和AK-12在他手里轮换着,枪声在空旷的场地上此起彼伏,靶子已经被打烂了两个,散落的弹壳在沙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旁边的兔子侦察兵和大毛士兵蹲在掩体后,小声议论着。一个大毛士兵举着望远镜看了会儿,捅了捅身边的战友:“指挥官这枪法……虽说比不了那些兵王,但比咱们这些普通货色强多了吧?你看那散布,够稳的。”
“可不是嘛,”旁边的兔子侦察兵点头,“就是今天邪门,子弹跟不要钱似的,平时哪见他这么练?”
两人正嘀咕着,就见周警卫蹲在装弹箱旁,机械地用辅助器压着弹匣,手指都快磨红了。他抬眼瞥见这几个看热闹的,没好气地吼:“杵着干嘛?过来搭把手!没看见子弹快供不上了?”
几个士兵赶紧跑过去,七手八脚地帮着压子弹,装弹的节奏才勉强跟上射击的速度。
训练场的枪声里,系统赤星的电子音突然响起,带着点试探:【宿主,你情绪不太对啊。有个好消息,说不定能让你提提神。】
张启元换弹匣的动作一顿,枪口仍对着远处的靶心:“什么事?”
【刚生成的卫星传回数据,好像扫到灯塔的位置了!】赤星的声音快了半拍,【底下人正准备汇报呢,被我抢了先。】
话音刚落,张启元腰间的终端就“滴滴”响起来,通讯器里传来士兵急促的声音:“报告指挥官!卫星检测到西偏北三十度方向,有疑似灯塔的能量反应!”
训练场的枪声渐歇,张启元正把AK-12的弹匣卸下来,赤星突然用一种懒洋洋的电子音开口,带着点刻意拖长的调子:【我说,你这会儿要是能静下心来,我倒有个事儿能让你精神精神——想不想体验一把“爆兵”的快感?】
“爆兵?”张启元手指在冰冷的枪身上顿了顿,抬眼时眼里已经燃起亮色,甚至带了点急切,“你是说……像游戏里那样,源源不断地扩充兵力?这还用问?做梦都想!现在这点人手,应付零星的噬极兽还行,真要碰上大规模行动,根本不够用。”
【急什么,听我细说。】赤星的电子音里添了点笑意,【常规任务线明天就正式启动了,只要按要求推进,兑换点和基础兵力会像流水似的来。具体怎么触发,就得看灯塔那帮人的动作了——他们明天会按原剧情走,就是灵笼第一季第一集里那段,去搜R-49飞船的遗骸。】
它顿了顿,调出一串坐标数据投射在张启元眼前:【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全程盯着他们。不管是派无人机远程跟拍,还是让士兵在安全距离外蹲守,只要把他们的行动过程完整记录下来——从出发到作战,一个环节都不能漏。完成了,就奖励五架苏-25魔改版,两架直接落在这个港口,另外三架给你传回火力岛总部当储备。】
张启元把枪往肩上一扛,眉梢挑了挑:“就这?五架飞机是不错,但这跟‘爆兵’还差得远吧?”
【我话还没说完呢。】赤星的声音里带了点狡黠,【这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要是你们能在他们完事之后,抢先一步拿下那艘飞船,把里面的智能核心完整带回来,再把藏在飞船里的噬极兽连根拔干净,主线任务就算正式开启了。】
它加重了语气:【到时候,规矩就简单了——你们在这世界上搜着旧世界的科技产品,只要是有用的,不管是零件、设备还是完整的装置,发现一批,我就给你兑一批部队或者配套设施。小到单兵装备,大到营级编制,都有可能。这下,够不够叫“爆兵”?】
“你没骗我?”张启元攥紧了枪带,指节都泛了白,语气里的雀跃藏不住,“旧世界的科技……那可不少。”
【骗你有什么好处?】赤星的电子音透着笃定,【比真金还真。】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功夫,张启元手里的步枪没闲着,断断续续又打空了三个弹匣。等最后一个字落地,他扣下扳机,子弹精准钻进靶心,枪膛空响的瞬间,他长舒一口气,额角的薄汗被风一吹,先前的沉郁散得一干二净。
“行,这活儿我接了。”他把枪扔给旁边的周警卫,声音里带了点利落,“通知技术组,明天天一亮就把无人机群撒出去,西偏北方向,给我死死咬住灯塔那帮人,他们一动就立刻报信。”
张启元和周警卫离开后,临时训练场上只剩下两个大毛士兵,还有满地闪着冷光的弹壳。
两人蹲下身,用脚拨了拨脚边的弹壳,一时都没说话。过了会儿,一个士兵咂咂嘴:“兄弟,你数数这一地……指挥官刚才少说打了两千到三千发吧?”
另一个望着远处被打成筛子的靶子,靶子边缘的木板都碎成了条,他摇摇头:“我看不止。你瞧那几个靶,都快打成木屑了。平时练半天也用不了这么多,今天这是咋了?”
风卷着沙粒吹过,卷起几片散落的弹壳,在地上滚出细碎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指挥官这突如其来的火力,实在太反常了。
张启元和周警卫刚走远,负责靶场的排长就叼着烟走了过来,一眼瞥见蹲在地上发呆的两个大毛士兵,当即提高了嗓门:“杵这儿干嘛?没看见满地弹壳?赶紧收拾起来,装回收箱里搬到边上的卡车上!”
他用脚踢了踢脚边堆积的弹壳,眉头皱得更紧:“待会儿轮到其他连队练枪了,射击训练时间眼看就到,总不能让人家踩着蛋壳上场吧?”
“明白!”两人赶紧应着,捡起旁边的铁铲和箩筐,认命地开始清理。铁铲划过沙地,将散落的弹壳归拢到一起,叮叮当啷的碰撞声里,还能听见排长在旁边嘟囔:“今天这弹壳量,够回收熔炼出半箱新子弹了……”
港口的临时指挥室里,一张由卫星扫描生成的三维地图在桌面上铺开,R-49飞船遗骸的轮廓嵌在一片布满巨型岩石的区域里——那些高达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巨石像巨兽般矗立,卫星精准标注出它们的分布和间距。张启元指尖点在飞船标记上,对围拢的众人开口:“系统应该都通知了,明天灯塔会按原剧情去这艘飞船。咱们的任务,是等他们完事撤走后动手。”
他抬眼看向鲍里斯:“我打算让你的队伍先试试水,用伊万的方案。有意见吗?”
鲍里斯刚要应声,瓦列里先举了手:“伊万早把外出编制整备好了,让他带队最合适。”
张启元看向伊万:“说说你的具体部署。”
伊万站起身,蓝宝石般的眼睛扫过地图上那些巨型岩石的标记:“从营里抽一个坦克连、一个机械化步兵连,配无人机分队和支援分队,再加10名侦察兵。流程很明确:无人机先利用巨石遮挡,在飞船周边隐蔽侦察,侦察兵则埋伏在百米外的巨石阴影里,盯着灯塔的人什么时候撤。”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必须等灯塔的人带着他们要的东西彻底离开,确认现场没有遗留人员,苏-25再从巨石间隙穿进来。先炸掉那只双颚兽——根据灵笼资料,这东西喜欢藏在飞船残骸深处,魔改版航弹的威力足够穿透金属外壳。”
“之后坦克连沿卫星标注的巨石间隙推进,机械化步兵连封锁飞船四周的通道,借着巨石掩护逐步收缩包围圈。”伊万的手指在地图上划出路线,“最后步兵清场,重点是把飞船智能核心完整带出来,顺便清剿残余噬极兽——尤其是那些可能躲在巨石与飞船连接处的。”
李行知补充道:“得备上米-24。卫星地图显示巨石群里低空气流复杂,万一苏-25穿隙时出岔子,武装直升机的灵活性更适合在巨石间机动,火箭巢也能精准轰掉漏网的噬极兽。”
张启元扫过众人:“都没意见的话,就按这个来。记住,严格等灯塔的人撤走再行动,巨石群是天然掩护,别提前暴露。”
“明白!”
指挥室的灯光映着地图上那些灰黑色的巨石标记,一场围绕旧世界飞船的行动,在无声中敲定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