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沉默一瞬,似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濠镜澳的黑帮头领,有所耳闻。”要杀他,确实得动脑。
“好,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岑博文见他依旧平静,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哪料到对方认真掰正了他话中的问题,“不用等我们,等我一个人就行。”
这人语气里太狂傲,岑博文脸上表情有些绷不住,但还是笑着点头,“行,等你好消息。”
荆棘转身看着宋辞礼,“宋,我先送你们去渡口。”
“好,你自己小心,完成任务就回去。”宋辞礼深邃又锐利目光直透他的黑色面罩,望进他的面罩下藏着的鹰眼。
荆棘读懂了他的意思,点头,“一定准时。”
岑博文十分热络道:“老同学,不留下住几日吗?我们也有三年多没有见过了,这次好好聚聚!”
“没必要,我们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他的声音凉薄而淡漠。
岑博文轻叹一声,“真让人伤心,咱们好歹有这层同学关系在。”
“以免发生其他变故,我们现在就走。”有媚儿在,他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我那疯狗弟弟可不是一般的难缠,苏小姐招惹了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脱身。”这话说给宋辞礼听,也是说给苏媚儿听。
苏媚儿想起之前陶宥安的疯狂,吓得她抖了抖,要是再落到他的手里,恐怕……
感受到怀里少女的恐慌,宋辞礼在她头顶轻轻落下一吻,“是我的不好,让媚儿经历这样的危险。”
“以后有我在。”他的声音冷沉霸道,宣誓着绝对的主权。
“我们走吧?”这几天她真是经历太多的视觉冲击,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回去好好休息。
“苏小姐,以后遇到困难只管来找我。”他趁宋辞礼没注意的时候,将一张纸条塞进她衣服的口袋里。
他有预感,他那个狂妄的五弟是不会轻易罢手的,而他只需要再次守株待兔!
“谢谢岑先生的好意,以后恐怕也用不到。”她拒绝的干脆,不想跟他再有交集。
这两日相处下来,让她觉得这个人也不好惹。
岑博文追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等等,我送你们一程。”
他打了个响指,庄园里巡逻的黑衣护卫统统跟了上来。
渡口,上午最后一班的渡轮还未启程,距离船开启还有半个小时。
几人刚到渡口,就被一群黑白衣服相间的男人团团围住。
“天庆堂在这办事,不相干的人立刻远离!”领头的混混将周围的人驱使干净。
本地人知道这个帮派,没敢多看几眼,立马进了船。
宋辞礼紧皱眉头,脸色愈发凝重,看来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几位,我们没有得罪你们吧?”
“你们是没得罪我们,但我们堂主说了——”领头的混混指了指苏媚儿,“留下那个姓苏的女人,你们都可以相安无事的走。”
苏媚儿一整个震惊,搞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来抓她的!
她抓紧了宋辞礼的袖摆,“是陶宥安,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伤成那个样子了,都不肯放手。
“媚儿,别怕,他抓不走你。”宋辞礼看了眼荆棘,“大家都小心点。”
荆棘点头,面罩下的眼里满是兴奋,现在就差任务对象自己送上门,都省了得他上门去找。
这时,从渡轮里走出两个同样带着个黑色面罩的男人,两人皆是蜂腰虎背螳螂腿,十分健硕的样子。
岑博文看到出来的两人,果然如此,他就猜黑水集团不可能出来一个人。
现在这三人就能敌三十来个人,今天这场架看来是用不到他的马仔了。
不过他很好奇宋辞礼跟黑水集团是什么关系,居然能请动这群凶悍只讲钱面的人。
“狐狸、黑马,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去揪幕后的人。”说完,他就往停靠在转角处的一辆黑车走去。
“今日,你们带不走她。”宋辞礼将苏媚儿掩护在身后。
“少说废话,既然不肯交出来,那就打的你们跪地求饶!”领头的人一声令下,所有人一起围了过来。
三人三个方向分别将苏媚儿紧紧护在中间,战争一触即发,不知道是谁先推搡了一把,所有人一哄而上。
苏媚儿看着三人动作连贯又精准要害,将涌上来的人都打了下去,愣是将她好好的护在中间。
短短几分钟,所有的庆天堂人员基本都已经倒下,只有个别还顽强挺着。
看得差不多的岑博文挥手,将剩下的人一并押下。
轻轻松松返回来的荆棘,挑衅地看着剩下的人,“你们的堂主已死,还不回去办丧事?”
就在刚刚,荆棘在靠近陶建强的车时,就被车内的陶建强敏锐的发现,“有人在暗处,小心防范。”
“是,堂主。”两个小弟警惕地看着车窗外。
就这么会功夫,荆棘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扒在车底。
找准他刚刚坐的位置,一枪从他的坐垫下打了上去。
只听子弹入体的声音,陶建强不可置信地张开了腿,看向他屁股下坐着的垫子被打穿的洞。
还没来得及说话,人便倒在座椅上。
“堂主!堂主!”两人回头一看,堂主已经没了气息。
两人扶住了中年男人,在看到座椅上的一摊血和一个破损的洞,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不好,堂主被人暗害,快回去通知人!”
“这?这怎么可能?”几个人明显不信这个黑衣男子的话,他们堂主怎么可能会死!
但在他们看向堂主所在的角落处时,没有看到那辆车,不免信了几分,难不成堂主真出了事?
所有人跟没了主心骨一般,开始涣散无心搏斗。
荆棘来到岑博文面前,“岑先生,人我已经杀了,任务完成。”
岑博文有些怀疑道:“这么快?”
他派了多少人去暗杀他都不成功,陶建强这个黑帮头子也知道自己仇家多,可是惜命的很。
出门都是带着一帮小弟,再加上他自己敏锐的觉察率,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在他防备警戒最低的时候,最好暗杀。”这一次机会绝佳,是他为数不多的简单任务。
一个小弟来到岑博文耳边,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了他,“先生,天庆堂出事了,堂主陶建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