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大大方方道:“他是我们村的知青,我们是在一个小山村里认识的,这一来二往就这么熟悉了。”
“等等——你说你是一个村姑?”岑博文下巴惊得合不拢,本就大的双眼这下瞪得如铜铃一般夸张。
“对啊,怎么了?”苏媚儿疑惑道。
“没事没事,就有点惊悚。”岑博文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着苏媚儿。
“你们俩是真的?”他还是不确定问。
苏媚儿脑袋一顿,避开了他的话题,转而问道:“岑先生能不能帮我购买一张回大陆的船票?”
“不急,我先接你去我那住一段时间,等宋辞礼过来接你回去。”电话里说的很清楚,应该就在这两日到达。
苏媚儿忽地抬起头,“他要来?”他一个下乡的知青,怎么能跑这么远?
“是啊,电话里说的明明白白的,这会已经在半路了,最快明天晚上到。”岑博文十分肯定道。
苏媚儿很震惊,应该是京都这边的人打过去告诉他的,他是在知道她出事后,立马赶过来的吗?
此刻,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在翻涌,让她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医院内,一群戴墨镜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护士也被这群人吓得颤颤巍巍,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去阻拦。
“你们找谁?”
前面带头的黑衣西装男人,缓缓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狂野中带着狠辣的面孔,男人扬起一抹自认为亲切友好的笑容。
“小姑娘,请问我大侄子岑宥安在哪里?”
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吓得护士后退一步。
“原来是岑先生的家人,他正在重症室抢救,请你们再等一会,再过半小时就能出来。”
“什么?”墨镜被他重重丢在地上,“进重症室了?这么严重,这事是谁干的!敢伤我陶建强的大侄子,找死!”
他深呼了一口气,尽量控制脸上的表情,“小姑娘,带我去重症室。”
护士被他吓的结结巴巴,“好……好的,不……不过你们在门外等一下,还不能进去。”
这是规矩,我们几个大老粗还是懂的。”
陶建强手势一挥,后面的几个小弟齐齐摘下墨镜,脸上是统一的友好假笑。
“请跟我这边来。”护士眼角微抽,这一群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奇怪。
“我侄子有没有事,能不能抢救过来?”陶建强边走边问道。
护士对这事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来的时候很严重,一个已经昏迷不醒,一个痛的哀嚎大叫。”
“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一脸疑惑。
“是啊,是岑家三少爷,早一步来的医院。”护士欲言又止,也不方便乱说别人的这种隐私。
陶建强毫不在意别人,那个岑老三的死活关他什么事,最好死了才好。
来到重症门外,便看到了着急来回踱步的刘常。
“刘常,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整个楼道里回荡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
“先生,请不要大声喧哗。”护士在一旁提醒。
陶建强好脾气道:“好,护士,我知道了。”
刘常走了过来,“陶先生,这事是这样的……”
了解完整个事件的经过,陶建强一拳砸向墙壁,瞬间砸出一个大洞,伴随着几滴鲜血掉落在地。
“这个岑老三,最好真的变成残废,不然老子将他打成一个残废!”
岑老大目前还动不了,他的盘踞地在葡萄牙,势力也错综复杂,就连岑广屿那个死老头也奈何不了他。
怕岑家被吞并,所以才突然将安安从大陆带回来,为的就是牵制平衡。
安安也是争气,眼下整个岑家上下,除了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都被他收服。
其中虽有他的帮助,但到底也是他自己能力突出。
只是安安从未跟他说过,他在大陆谈过个对象,这事等他醒了再问问。
突然,抢救室门口的红灯撤了下来,变成绿的了。
门从里面打开,缓缓推出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安安,安安!”陶建强满脸担心地跑了过去,“医生,我侄子他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事?”
主刀医生,摘下了口罩,俨然是一张国外面孔。
“病人家属,不要激动,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好在子弹在心脏边缘,并没有伤到心脏,后续只要好好养伤,就能恢复到从前。”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医生!”陶建强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我一定会重重感谢医生。”
几个小弟收到命令,立即提过来一箱钞票,“这是报酬,真的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医生摇头拒绝道:“救人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能收。
何况岑先生每年给我们的钱已经够多了,实在不能再收了。”
陶建强疑惑地看向刘常,询问他怎么回事。
“这是少爷从外面高价聘请进来的医生。
因为二太太身体不好,各方面专业领域的医生都请了过来,只为应对突发情况。”
刘常没说的是,最近少爷又高价聘请了一个脑科方面的团队。
“原来是这样,还是安安有远见!”陶建强彻底放下了心。
“走去看看那个伤我安安的残废,老子要确定他是不是真废了。”
“舅舅。”一道虚弱的声音叫住了他。
陶建强停住了脚步,激动地转回身,“怎么了,安安,你怎么醒了?”
一旁的主刀医生也十分惊讶,“岑先生,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主刀医生猜测可能是病人身体素质太高,所以做完手术提前醒了,这类情况有,但很少。
“我没事。”这句话他是对这两个人说的。
“舅舅,你帮我从岑博文那里带个人回来,我现在亲自去不了,这事只能托舅舅了。
人手要是不够,从我陶安堂里调取,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她带回来!”
陶建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哎,你跟你妈当年真是一个样,恋爱上头,死活不顾非要嫁给那个老头。”
老头有啥好,又脏又花心,还容易死的早!
陶宥安抓住了他的手,“舅舅,我只要她,若是没有她,我也没了活着的念头。”
他这话并不是威胁,语气里的是绝无仅有的认真。
陶建强依了他,一如当年他妹妹非要嫁人的那般妥协无奈。
“好好好,一个女人而已,舅舅去给你抓回来。
抓回来给你绑住,她要是还跑,我就打断她的腿,让她再也逃不出去!”
“舅舅,你只管抓她,不要伤了他。”陶宥安声线冷了下来。
“知道了。”
陶宥安催促,“舅舅快去,这事耽搁不得,千万不能让她回了大陆。”
“可我还得去找那个伤你的岑家老三。”陶建强犹豫道。
“他的事我会解决,这事我不会放过他的,舅舅放心,我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这次他要让岑墨序跟他那个妈彻底滚出岑家,再没有竞争资格。
“好,那你好好养伤,我先去帮你抓人,人手舅舅的天庆堂有的是,还不需要你陶安堂出动。”
“兄弟们跟我走!”他一声令下,一队人又风风火火地从医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