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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胤祉摔宣德炉时,殿内烛火都跟着颤了三颤。那尊宣德三年铸的蚰耳炉,是江南织造特意寻来的贡品,炉身泛着温润的茄皮紫,他往日里连拂尘都舍不得用粗布,此刻却被狠狠掼在青石板上,炉耳断成两截,炉内残存的沉香灰混着碎瓷片溅了满地。

“废物!一群废物!” 胤祉额角青筋暴起,玄色常服的袖口沾了灰,他却浑然不觉,指着阶下的长史鄂尔泰骂道,“朕 —— 本王养着你们,是让你们看住那点东西!如今名录没了,灰隼被囚,连个账房先生都抓不住,你们有何用?”

鄂尔泰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深蓝色补褂上绣的鹭鸶纹一丝不苟。他年过五十,眼角刻着细密的纹路,却半点不见慌乱,只垂着眼道:“王爷息怒。灰隼虽在狱中,但他出事前已将‘陈仲文’的画像送出,奴才已依此布下三道网,不出三日,必能将人擒回。”

“三道网?” 胤祉喘着气,走到案前,指腹摩挲着案上摊开的《古今图书集成》样稿,语气稍缓,“说清楚。”

“第一道,借顺天府的手。” 鄂尔泰声音平稳,“奴才没让府尹发‘缉拿钦犯’的海捕文书,只说‘查找走失账房’。名头小,不易引人警觉,但画像上连那账房左颊黑痣的位置、眉峰的弧度都画得分毫不差 —— 那是灰隼在作房时,趁其不备描的,笔触细,记的都是旁人不会留意的细节。顺天府的捕快每日在南城脚店、书坊转悠,比咱们的人更方便打听。”

胤祉点点头,指尖在样稿上顿了顿:“第二道呢?”

“第二道,查咱们自己的地盘。” 鄂尔泰道,“三爷党控着的书坊、脚店、车行,今早都收到了密令,让他们留意‘山西口音、左颊有痣’的男子。尤其是南城那家‘悦来脚店’,奴才已让人去审了老板娘。那妇人起初嘴硬,熬不过刑,已供出‘陈账房’每日晨起必买《邸报》,还曾向她打听去武英殿的路。”

“刑?” 胤祉眉梢一挑,“没闹出人命吧?”

“奴才有分寸,只伤了皮肉,没动要害。” 鄂尔泰答得干脆,“如今那老板娘被关在脚店后院,派人看着,若‘陈仲文’回头找她,正好一网打尽。”

“第三道。” 胤祉走到窗边,望着院外飘落的银杏叶,语气沉了些,“也是最要紧的一道,你打算怎么做?”

鄂尔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九门提督衙门有咱们的人。奴才已让他调阅了近半月所有城门的出入记录,专查‘山西籍’的入城人员。那‘陈仲文’用的路引是假的,但他自称山西运城盐商,这身份做不了假 —— 运城盐商入城,必走崇文门,且要在税关登记。奴才已让人把登记册翻了三遍,凡是近一月从运城来的,不管是真盐商还是假盐商,都列了名单,派人去查。”

胤祉转过身,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好,算你周全。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名录上记的东西,绝不能落到旁人手里,尤其是老四和老八那边。”

“奴才明白。” 鄂尔泰叩首起身,深蓝色的补褂扫过地上的碎瓷片,发出轻微的声响。他退到殿门口时,又回头道:“对了王爷,墨鹞那边,潜龙阁已派人去捞了。他是潜龙阁的老人,八爷不会看着他出事。等他出来,让他去追‘陈仲文’,再好不过。”

胤祉挥挥手,看着鄂尔泰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走到案前,拿起那幅 “陈仲文” 的画像。画像上的男子眉眼普通,左颊一颗黑痣格外显眼,嘴角微微下垂,透着几分木讷 —— 这是墨苏刻意装出来的模样。但胤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指尖在画像边缘摩挲:“这眉眼…… 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他想了半晌,终究没想起在哪见过,只得将画像卷起来,交给身旁的侍卫:“让人把这画像抄个百八十份,分去各城门、驿站,凡是有人烟的地方,都得贴着。”

此时的墨苏,正坐在东四牌楼 “高升客栈” 的二楼雅间里,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角子。他已换上 “范思齐” 的人皮面具,面具贴合着脸颊,呼吸间没有半点不适 —— 这是夜枭特意请京城最好的皮匠做的,连毛孔的纹路都仿得惟妙惟肖。

“客官,您要的酱肘子来了。” 店小二端着托盘进来,脸上堆着笑。他约莫二十出头,青布短褂的袖口沾了点油污,却擦得干净。墨苏抬手将银角子丢过去,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带着几分山西口音:“再添一壶汾酒,要陈年的。”

“哎,好嘞!” 店小二接住银角子,掂量了两下,笑得更殷勤了,“客官您稍等,汾酒马上就来。”

待店小二走后,墨苏才收起笑意,目光扫过雅间的门窗。窗户对着客栈的后院,院里拴着几匹骡马,一个马夫正拿着扫帚清扫;门帘是靛蓝色的,边缘绣着 “高升” 二字,门帘缝里能看见楼下大堂的人影。他从怀里掏出那份《编纂名录》的副本,小心翼翼地展开 —— 夜枭只给了他副本,正本已用矾书密信送走,但这副本上的字迹,与正本分毫不差,尤其是最后那行 “东宫借三爷之力复立,许以江南文权”,墨色浓黑,刺得人眼疼。

他正看着,忽听楼下传来一阵熟悉的山西口音,嗓门洪亮:“掌柜的,你瞧瞧,见过这个人没?左颊有颗黑痣,说话也是咱山西味儿的。”

墨苏的心猛地一沉,手指攥紧了名录,纸角被捏得发皱。他悄悄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的一角往下看 —— 楼下大堂里,两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站在柜台前,其中一个手里举着幅画像,另一个则叉着腰,眼神锐利地扫过大堂里的客人。

掌柜的凑过去看了看画像,皱着眉道:“这…… 没见过啊。咱们客栈住的客人虽多,但左颊有痣的,我还真没留意。”

“没留意?” 那举着画像的汉子冷笑一声,将画像往柜台上一拍,“你再好好看看!这人叫陈仲文,是个账房先生,前些日子在南城悦来脚店住过,说不定就来你这儿了!”

墨苏的目光落在那幅画像上,瞳孔骤然收缩 —— 画像上的人,分明是 “陈仲文” 的模样,但眉眼间,却多了几分他自己真实容貌的影子!左眉梢那颗不易察觉的小痣,画像上竟也添了上去,只是用淡墨描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是灰隼的画!墨苏瞬间反应过来。灰隼在作房时描他的模样,定是记了他真实的容貌细节,后来画工在临摹时,又凭着记忆 “推敲”,竟让画像渐渐逼近了他的本相。

“客官,您的汾酒来了。” 店小二端着酒壶进来,见墨苏站在窗边,疑惑地问,“您看啥呢?楼下那两位是来找人的,听说找的是个账房先生,犯了事儿的。”

墨苏立刻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坐回桌前,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没什么,瞧个热闹。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哎。” 店小二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墨苏一眼。他的目光在墨苏脸上扫过,尤其是左颊 —— 那里本该有颗黑痣,但 “范思齐” 的面具上没有。店小二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才转身下楼。

墨苏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紧。这店小二不对劲 —— 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不是看普通客人的好奇,而是带着审视。他忽然想起夜枭说的话:“三爷党在京城的眼线,遍布各行各业,连客栈的账房、店小二都可能是他们的人。”

他不敢再耽搁,立刻将名录副本折好,塞进腰带的暗层里,又把桌上的银锭、细软塞进随身的包袱里。刚收拾好,就听见楼下传来那山西汉子的声音:“掌柜的,二楼住的客人呢?都叫出来瞧瞧!”

“这…… 不太好吧?” 掌柜的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 另一个汉子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蛮横,“咱们是帮顺天府找人,耽误了事儿,你担待得起?”

墨苏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往下看 —— 那两个汉子已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刀身闪着寒光。大堂里的客人吓得纷纷起身,往门口退去。店小二站在一旁,眼神却往二楼瞟,似乎在给那两个汉子指路。

是时候走了。墨苏咬咬牙,从包袱里掏出一根粗麻绳 —— 这是他今早特意让店小二买来的,借口要绑行李,实则是为了应急。他将麻绳的一端系在窗棂上,另一端扔出窗外,绳子刚好垂到后院的马厩旁。

他深吸一口气,爬上窗台,双手抓住麻绳,慢慢往下滑。脚刚碰到地面,就听见头顶传来 “咻” 的一声破空声 —— 一支袖箭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了他刚才站的窗棂上,箭尾还在微微颤动。

墨苏猛地抬头,只见客栈的屋檐上立着一个黑衣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那双眼睛他太熟悉了 —— 在作房的暗格里,他曾与这双眼睛对视过!

是墨鹞!

墨鹞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被囚了吗?墨苏心中又惊又疑,来不及细想,转身就往后院跑。后院的马夫见他跑来,吓得扔掉扫帚,往马厩里躲。墨苏顺手解开一匹黑马的缰绳,翻身跳上马背,猛抽一鞭:“驾!”

黑马吃痛,嘶鸣一声,撒开蹄子往后院的大门冲去。墨鹞从屋檐上跃下,动作轻盈得像只猫,他落地时没有丝毫停顿,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如箭般追了上来。

“陈仲文,你跑不掉的!” 墨鹞的声音冰冷,带着几分嘲讽,“潜龙阁要你活的,三爷党要你死的,你觉得你能逃到哪去?”

墨苏伏在马背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回头看了一眼,墨鹞离他只有几步之遥,手里还握着一把短弩,箭已上弦,正对准他的后背。

“坐稳了!” 墨苏低喝一声,猛地拽了拽缰绳,黑马突然改变方向,往旁边的窄巷冲去。这窄巷是他白天勘察过的,只能容一匹马通过,墨鹞若要追,必定会被巷壁挡住。

果然,墨鹞追进巷口时,身形顿了一下,短弩的箭射偏了,钉在了巷壁上。墨苏趁机催马快跑,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与身后墨鹞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在暮色渐浓的京城街巷里,谱成一曲紧张的逃亡曲。

巷外就是东四牌楼的大街,此时正是傍晚,街上行人众多,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铃铛声此起彼伏。墨苏骑着马冲出去,街上的行人吓得纷纷避让,担子翻了,篮子掉了,一片混乱。

墨鹞紧随其后,他没有骑马,却跑得比马还快,手里的短弩时不时射出一箭,箭箭都朝着墨苏的要害。有一次,一支箭擦着墨苏的胳膊飞过,划破了他的衣袖,露出里面的皮肉,渗出血来。

“墨苏!” 墨鹞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诡异,“你以为换了张脸,就能骗过所有人吗?潜龙阁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寒砚’,这个代号,你以为藏得很好?”

墨苏的心猛地一震。墨鹞知道他的代号?难道潜龙阁已经查到了他的底细?他不敢分心,只能死死攥着缰绳,催马往南城跑去 —— 那里街巷复杂,更容易甩开追兵。

跑着跑着,他忽然看见前方有一队巡城的兵丁,穿着红色的号服,正举着灯笼巡逻。墨苏心中一动,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兵丁那边走 —— 他赌墨鹞不敢在兵丁面前动手。

果然,墨鹞在离兵丁还有十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神冰冷地看着墨苏。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令牌,往地上一扔,令牌发出 “当” 的一声脆响:“这是潜龙阁的‘追魂令’,你拿着它,走到哪,都会有人追杀你。”

说完,墨鹞转身消失在巷口的阴影里。

墨苏捡起地上的令牌,令牌是黑铁做的,上面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龙嘴里衔着一颗珠子。他知道,这令牌意味着什么 —— 从今往后,他不仅要面对三爷党的追杀,还要面对整个潜龙阁的围捕。

巡城的兵丁走了过来,为首的校尉皱着眉问:“你是谁?为何深夜在此骑马狂奔?”

墨苏压下心中的慌乱,露出 “范思齐” 的招牌笑容,从怀里掏出路引:“官爷,小人是山西运城来的盐商范思齐,刚才遇到个劫匪,不得已才骑马跑了。您看,这是小人的路引。”

校尉接过路引,借着灯笼的光看了看,又打量了墨苏几眼,见他穿着绸缎,不像坏人,便挥挥手:“罢了,夜里不太平,你赶紧找个地方住下,别再乱跑了。”

“是是是,多谢官爷。” 墨苏连忙道谢,牵着马往旁边的胡同走去。

灯笼的光渐渐远去,墨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抬头望着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只剩下几颗星星在闪烁。京城的夜色,从未像此刻这般冰冷。他知道,这场逃亡,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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