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深夜裹着墨色的雾，路灯的光透过雾气洒在柏油路上，像铺了层碎玻璃。
造型扎眼的蝙蝠战车“轰隆隆”碾过街头，哑光黑的车身泛着冷光，轮毂上的蝙蝠标志在夜色里一闪而过，独有的引擎声像闷雷滚过，震得路边的垃圾桶都微微发颤。
暗巷里，两个刚摸完钱包的小贼听见引擎声，手一抖，钱包掉在地上，撒腿就往巢穴里钻；拐角处，几个准备撬珠宝店门的劫匪，看见战车的影子，立马收了工具，连撬棍都忘了拿，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自毁灭日毁了哥谭港，超人没了，蝙蝠侠的火气就跟浇了油似的，揍人比以前狠三倍，谁也不想这会儿撞枪口上。
毕竟他们是恶，不是傻。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蝙蝠战车里，托雷斯特叼着烟，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在腿上打着拍子，五音不全地嚎着歌，唱到动情处还拍了下中控台，差点按到导弹发射键。
他盯着仪表盘上的导航目的地是韦恩庄园，心里还琢磨着怎么跟阿尔弗雷德“谈”那31%的股份，手却痒得不行，总想去按副驾驶那边密密麻麻的按钮。
“我的龙国心……哇呕……哇呕……”唱到破音，托雷斯特自己先笑了，刚想换首歌唱，电话铃声突然响了。
“嗨崽这是雷给噶，挺缘高雅……”
（各位彦祖、霆锋、于晏、亦菲、冰冰、热巴……猜猜这是什么歌）
看是老豆企鹅人，托雷斯特按下接听键开了公放，随手把手机扔在副驾上。
企鹅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烟草的沙哑：“崽啊，地下黑市的掮客找我，纽约大脚帮的施莱德，想要韦恩集团的人工造雨器，开价五千万，价格很到位，接不接？”
托雷斯特的笑容瞬间收了，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不接。”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了些，“老豆，你不是说要洗白上岸吗？这种黑买卖，以后别碰了，该切割的就得切割干净。”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企鹅人的笑骂：“嘿！你小子翅膀硬了？还敢教训起老子来了？”
骂归骂，语气里却没什么火气，反而透着点欣慰，“行了行了，知道了，挂了！”
电话“咔嗒”一声挂了，托雷斯特看着副驾上的手机，忍不住笑了，老东西，嘴上还是不饶人，心里还是听劝的。
他重新踩下油门，蝙蝠战车的速度又快了几分，朝着韦恩庄园的方向飞驰，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等拿到股份，再帮老豆把白色产业理顺，说不定明年就能搬去龙国，买个带院子的房子，让珍妮种草莓，也可以给珍妮种草莓，嘿嘿嘿嘿……桀桀桀桀……
而此刻的冰山酒店，企鹅人刚挂了电话，指尖还捏着雪茄，嘴角的笑意还没散去，就见一个小弟慌慌张张地冲进来，脸都白了，嗓门大得能掀了屋顶：“老大！不好了！不好了！戈登那厮打进来了！”
“戈登？他打进来干什么？”
企鹅人皱起眉，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拒绝了施莱德的生意，难不成戈登知道了什么？还是忽悠儿媳妇砸蝙蝠洞的事儿，翻把了？亦或是当年想把托雷斯特介绍给芭芭拉的事儿露馅了……
……
哥谭的夜雾还没散，戈登把警车停在冰山餐厅对面，车头灯熄灭的瞬间，他摸出烟点上，猩红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
抽完半根，他回头对后座的布洛克甩了句：“你在车上等，我进去问个话，很快。”
不等布洛克反应，推开车门就下了车，黑色警服下，腰间的m1216霰弹枪轮廓分明，枪托抵着腰，怎么看都不像“问话”的样子。
布洛克坐在车里，看着搭档的背影，无奈地耷拉下脸：“问个话带霰弹枪？还穿着钢钉靴，这是去打仗吧……”
话音刚落，就见戈登穿过马路，两个守在餐厅门口的保安刚伸手拦，就被他左右开弓，枪托“嘭嘭”砸在脸上，两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鼻血瞬间流了满脸。
戈登像头蛮牛，径直冲了进去，紧接着，餐厅里的男女老少就跟见了火的蚂蚁似的，尖叫着往门外跑，有的抓着外套，有的抱着孩子，还有个大妈顺手拎走了邻桌的钱包，嘴里还喊着“警察打人啦”，活脱脱一副“哥谭日常”的荒诞画面。
布洛克心一紧，赶紧下车，熟门熟路地撬开通风口盖子，麻溜钻了进去。
他太了解戈登了，今天这架势，绝对不是“问个话”那么简单。
此刻的冰山酒店大堂，水晶灯还在晃着暖光，戈登一脚踹开玻璃门，没等大堂经理笑脸相迎，抬手就是一枪托。
“嘭”的一声，大堂经理脸上瞬间见血，踉跄着后退，刚想开口求饶，戈登的钢钉靴已经踹了过来，“咚”地踩在他捂着腮帮子的手上，尖锐的鞋钉扎进肉里，疼得他惨叫出声。
“我今天没什么指示！”
戈登的声音像淬了冰，又一脚踹在经理脸上，钢钉靴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坑坑洼洼的，看着就疼，“这顿打，是替那些被你家老板坑死的人讨的！”
周围的服务生和安保人员都懵了，平时戈登来查岗，虽然没好脸色，但顶多骂两句，今天怎么直接动手？还砸人脸？有人偷偷嘀咕：“这该不会是假局长吧？”话音刚落，戈登已经摘下背后的m1216霰弹枪，枪口对准了人群。
“砰！”
第一枪炸开，浓烈的烟雾裹着火星喷出来，霰弹像暴雨般扫过，几个没来得及躲的服务生瞬间倒地，胳膊上的伤口血肉模糊。
这枪用的是独头弹，近距离下能造成“永久性受损组织空腔”，连弹托都能嵌进肉里。
戈登的枪法没话说，多年的哥谭从警生涯，让他连“描边”都不会，第二枪、第三枪接连响起，弹壳“叮叮当当”掉在地上，滚到破碎的高脚杯旁，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七八个人倒在血泊里，大堂里的桌椅被霰弹扫得东倒西歪，水晶灯被流弹击中，“哗啦”一声摔在地上，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大堂像刚被台风过境，狼藉得不成样子。
直到这时，安保人员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假局长”，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们瞬间抄起怀里的枪，有的躲在吧台后，有的钻到餐桌下，枪口从掩体后伸出来，对着戈登胡乱射击。
子弹“嗖嗖”擦着戈登的耳边飞过，打在墙上留下一个个弹孔。
在哥谭，黑帮可没什么“不能打警察”的规矩，别说局长，就是蝙蝠侠，惹急了他们也敢开枪。
戈登猫着腰躲到一根柱子后，霰弹枪还剩最后几发子弹，他盯着对面不断冒火的枪口，嘴角勾起一抹狠笑，他今天来，就没打算“问话”。
自从毁灭日毁了哥谭港，人间之神陨落，蝙蝠侠刚出走，哥谭的黑帮还没动，纽约哪嘎达一个听都没听过叫什么“大脚帮”的就敢猛龙过江来他哥谭扎刺。
看来他忍的太久，都忘了他戈登是怎么结束哥谭最黑暗时代的了，今天他就要用这把霰弹枪，给哥谭的黑帮上一课，收收皮，也给那些想来哥谭插旗开香堂扑街们，上上发条。
通风管道里，布洛克听得心惊肉跳，他赶紧掏出对讲机，对着警局喊：“支援！冰山酒店需要支援！戈登局长跟黑帮交火了！重复，交火了！”
大堂里的枪声还在继续，戈登的霰弹枪又响了一声，这次击中了吧台后的一个安保人员，对方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烟雾弥漫中，戈登的身影像头猎豹，在破碎的桌椅间穿梭，黑色警服上溅满了血和玻璃渣，却一点都没影响他的动作。
今天的戈登·詹姆斯，火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