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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殿的地面擦得锃亮,现在上面却滴满了血,一路拖到龙椅下面。

李敢是被两个强壮的羽林卫架进来的。

那个意气风发的飞狐军校尉不见了。跪在大殿中央的,更像一个刚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他的发髻早就散了,头发乱糟糟的缠在一起,脸上糊满了黄沙和干掉发黑的血块。嘴唇裂开一道道口子,每次呼吸,胸膛都呼哧作响。

但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布包,手指僵硬,怎么也不松开。

八百飞狐军,出塞时声势浩大,回来的,却不到三百残兵。

“陛下……”李敢推开扶着他的卫兵,膝盖重重的砸在金砖上。磕下去的声音很闷,听的人心里一颤,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满朝文武,平时很能说的公卿们,现在没人敢出声。大家都闻到了一股味道,是大漠的风沙味,还混着尸体腐烂和伤口化脓的臭味。

“水……”李敢的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声音嘶哑。

旁边的小太监手忙脚乱的端来金杯。李敢一把抓过,顾不上烫,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接着就剧烈的呛咳,咳出来的口水里全是血丝。

“在那边……都在那边……”李敢一边喘气,一边发抖的去解怀里的布包。那是死结,系得太紧,加上他手指哆嗦,怎么也解不开。

凌岳大步走过去,单膝跪地,伸手按住李敢发抖的手背,轻声说:“我来。”

布包被一层层的揭开,一股血腥味散了出来。

一颗金发碧眼的人头,脖子上的切口很粗糙,像是被钝刀硬砍下来的。

一面变了形的长方形红盾,上面全是刀痕。

还有一张沾着血手印的羊皮纸。

“这是什么?”刘彻坐在龙椅上,身子前倾,皇冠珠帘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张羊皮纸。

李敢指着那张纸,手指头还在剧烈哆嗦,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冲开了脸上的血污:“陛下……那是城。他们在筑城。”

侍从小心翼翼的将羊皮纸呈上去。画画的水平很差,线条扭曲,明显是李敢在匆忙中画的。但画上的内容,让皇帝刘彻的手都抖了一下。

画上是一座正在修建的黑色要塞。在那高高的城墙地基和夹层里,密密麻麻填着的不是石头,是人。

里面画了无数扭曲的人形。一些人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一些人张着嘴像在惨叫,还有些人把手伸向天空求救。

“那是咱们大汉的百姓啊!”李敢嚎啕大哭,头用力的磕在地上,砰砰作响,“边境失踪的牧民、商旅,都在那儿!那帮罗马畜生用滚烫的沥青把活人浇进墙里……我看见了,有个兄弟的手还在动……他们在吃人啊陛下!他们在吃人!”

“呕——”

几个文官脸色煞白,当场捂着嘴干呕起来。大殿里一片哗然,愤怒、惊恐和恶心的情绪在人群中传开。

“畜生!”卫青今天告病没来上朝,公孙贺气的胡子乱颤,指着西方的手都在抖,“这种蛮夷,做法太没人性了,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凌岳没有说话。他脸色很沉,弯腰拿起了那面红盾。

盾牌很沉,比汉军的制式盾牌重多了。表面包着一层铁皮,里面是厚木。凌岳抽出腰间的匕首,用力的撬开盾牌内侧把手的连接处。

在烛光下,那个藏起来的凹槽里,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

那是一个变体的汉字——“宇”。

凌岳的瞳孔猛的一缩,后背发凉。

宇文烈已经死了,尸骨都凉透了。但这“宇”字的刻痕很新,还带着木茬,明显是刚造出来不久。

宇文家族的人果然没死绝,后面还有人。宇文烈只是被推到前面的棋子,真正动手的人还藏在暗处,想引外敌来毁掉大汉。

“定远侯,这盾牌有什么问题?”刘彻压着怒火,声音低沉的可怕。

凌岳手指有节奏的敲着盾面:“这叫复合盾,一层精铁,一层生牛皮,再加一层硬木,中间用特殊的胶水粘合,能卸掉大部分冲击力。应该是墨家的手段。”

“墨家?”刘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杀气外露。

“宇文家的余孽,勾结外敌,还偷了咱们的技术去给蛮夷造龟壳。”凌岳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人,“陛下,这已经不是边境的小打小闹了。那座人肉要塞一旦建成,就会卡住丝绸之路,慢慢耗尽大汉的国力,西域诸国也会倒戈。”

刘彻缓缓的站起身。

他走到御案前,看着那张人肉筑城图,目光在那些扭曲的人形上停了很久。

“好。很好。”

刘彻的声音很低,但比大吼更吓人。他突然拔出墙上挂着的天子剑,一剑劈在面前的木案上。

“咔嚓!”

厚重的木案被劈成两半,奏折滚了一地,墨汁洒得到处都是。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刘彻提着剑,胸膛剧烈起伏,双眼通红,“既然他们想用朕子民的骨头筑城,那朕就用他们的头盖骨当酒杯!传旨!倾全国之力,发兵西征!把那座城,给朕拆了!”

……

散朝后,未央宫偏殿。

这里的气氛比大殿上还要压抑。巨大的沙盘前,霍去病正拿着红色的小旗子,在西域那片空白区域插得满满当当,每一面旗帜都代表着一种进攻姿态。

“两万人?”霍去病看着李敢带回来的情报,眉头都没皱一下,嘴角反而挂着一丝笑意,“我带五万精骑,吃掉他们绰绰有余。”

“别大意。”凌岳手里拿着那个刻着“宇”字的盾牌碎片,眉头紧锁,“罗马人不是傻子。他们那种龟壳一样的方阵,正面防御力很强。刚才你也看到了,咱们的环首刀砍上去跟挠痒痒一样。骑兵硬冲,就是送死。”

“那就绕过去。”霍去病手一挥,在沙盘上划出一道弧线,“断了他们的粮道,渴死他们。”

“他们会缩成一团,而且那座要塞里囤了大量的粮草。”凌岳指着盾牌的侧面,表情很严肃,“而且,宇文家那个藏在后面的人敢引来外敌,肯定还有别的准备。宇文烈虽然死了,但他背后那个人更阴险,也更有经验。去病,这次咱们得换个打法。必须有能正面破开盾牌的办法。”

“怎么破?”霍去病抓了抓头盔。

凌岳没回答,转头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请进来吧。”

门帘掀开,一股机油和铁锈味先飘了进来。

进来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全是油污和墨渍,手里提着一个黑铁匣子。他看了看霍去病和凌岳,也没行礼,只是哼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一股傲气。

“墨家巨子?”霍去病挑了挑眉,“你怎么把这位请出山了?”

墨家巨子墨尘把铁匣子往桌上一扔,“哐当”一声响,沙盘里的沙子都震的跳了起来。他指着凌岳手里的盾牌碎片,很不高兴的说:“这种垃圾玩意儿,也算墨家机关术?墨羽那个叛徒,简直是在侮辱祖师爷。”

“能破吗?”凌岳问。

“废话。”墨尘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拍在桌上,“那叛徒只学了点皮毛。他加厚了盾牌,却忘了重量。这盾牌有二十斤重,士兵举久了胳膊会酸,重心会往下。只要在这个点……”

巨子干瘦的手指在盾牌图纸的中心偏下位置用力的点了一下:“用重锥打,里面的木头结构就会裂开。我给你们弄了一批破甲锥,装在强弩上。当然,这只能破防,要杀人,得用这个——”

他打开铁匣子,一道寒光照亮了偏殿。

里面是一把造型奇怪的长刀。刀身狭长,刀背很厚,两面都开了刃,闪着寒光。刀柄很长,差不多有一米,可以双手握住。

“陌刀的雏形。”凌岳眼睛一亮,这正是他在图纸上画过的东西,没想到巨子真的造出来了。

“这东西重三十斤,用的是陨铁混了百炼钢,一般人拿不动。”老爷子看着霍去病,有点挑衅的意思,“但要是能拿得动,借着马跑起来的力气,一刀下去,人和马都能砍断,什么复合盾,一下就破了。”

霍去病眼中光芒一闪,伸手抓起那把刀。三十斤的重量在他手里很轻巧,他单手耍了个刀花,空气被划开,发出“呜”的一声。

“好刀。”霍去病赞叹道,手指轻轻的摸过刀锋,“有这东西,我就能把那帮穿着铁壳的家伙一个个砍开。”

凌岳看着沙盘,把代表汉军的红色旗帜慢慢的推向西方,眼神很坚定。

“正面用陌刀队破盾,两边用轻骑兵骚扰,断掉他们的补给。”凌岳看向霍去病,“这一次,咱们不只要赢,还要打断这帮强盗的骨气,顺便把宇文家剩下的人都揪出来处理掉。”

……

三天后,长安城外,校场。

五万大军集结,黑压压的一片,那股杀气让风都好像停了。旗子在风里飘着,战马不时打着响鼻。

没有复杂的祭天仪式,也没有长篇大论的讲话。霍去病一身金甲,骑在他的马“燎原火”上,手里没拿兵器,而是提着那颗用石灰处理过的罗马百夫长的人头。

他骑着马在方阵前跑动,马蹄带起的土都扑到了士兵们的脸上,但他没有停。

突然,他勒住马,战马前蹄抬起,站了起来。他高高举起那颗人头,让所有士兵都能看见那张脸。

“西边来的人说他们是不死的!”

霍去病的吼声在校场上空响起,他的声音很大,每个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穿着铁壳,拿着大盾牌,把咱们的兄弟、咱们的百姓,活生生的浇进城墙里!就在现在,我们的同胞还在那座黑城里受苦!”

全军一片寂静,只有战马打响鼻的声音。士兵们握着长矛的手捏的发白,青筋都鼓了起来,眼睛里燃起了火,那是复仇的火。

“李敢带回来的兄弟说,那帮人是怪物,刀枪不入。”

霍去病冷笑一声,猛的将那颗人头狠狠的砸在地上。

“砰!”

人头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泥土,看着很狼狈。

“但我告诉你们!只要是肉长的,流了血就会死!管他是什么罗马还是鬼怪,到了大汉的地界,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锵!”

霍去病拔出腰间那把新造的陌刀,刀锋指向天空,在太阳下闪着寒光。

“我要用他们的头盖骨,给陛下做酒杯!谁跟我去,踏平西边!”

“杀!杀!杀!”

五万人的吼声汇成一股巨浪,震得天上的云都散了。那股冲天的杀气,让站在点将台上的凌岳都感觉自己的血热了起来。

这就是霍去病,大汉的军魂。

大军出发。

尘土飞扬中,凌岳骑着乌骓马,跟在中军。队伍刚出营门,走到十里亭,路边的草丛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直挺挺的拦住了凌岳的马。

亲卫刚要拔刀,被凌岳抬手拦住。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黑袍的女人,身形很瘦,整个人缩在斗篷里,浑身散发着一股草药味。她不说话,只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举了起来。

凌岳瞳孔缩了一下。那玉佩的料子和做工,明显是宇文家的风格,但上面刻的不是狼,是一只断了翅膀的鹰,玉的质地很好,却透着一股死气。

“宇文家的人?”凌岳看着她问,手按在了剑柄上,眼神冰冷,“你们还敢来送死?”

女人慢慢掀开了兜帽。

周围的亲卫都吸了口凉气,有人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那张脸毁了。左半边脸全是烧伤的疤痕,像红色的蜈蚣爬在脸上,很吓人,连左边的耳朵都没了。只有右眼是完好的,很清澈,但冷得像冰。

“我是个死人。”女人的声音沙哑难听,好像喉咙被烧过一样,说每个字都很费力,“那个叫宇文复的老东西为了练成生人桩的机关术,拿活人做实验。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也是他不要的失败品。”

“宇文复?”凌岳的眼神一凝,这个名字终于出现了,“那个当年逃到匈奴的宇文家长老?他果然还活着。”

女人把玉佩扔给凌岳,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上的伤疤跟着动,看着更吓人了:“带上我。那座尸骨城里全是机关,除了宇文复,只有我知道怎么走活路。没有我,你们这五万人,填进去也不够。”

凌岳接住玉佩,摸了一下,是真货:“我怎么信你?”

“因为我想让他死。”女人抬起头,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是比五万汉军还要深的恨意,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恨,“比你想的,还要想。我要亲手把他也浇进那座城墙里。”

凌岳盯着她看了几秒,确认她眼睛里的恨意不是装的——那种恨,演不出来。他把玉佩塞进怀里,侧身让出一个马镫的位置。

“上马。”

大军继续向西前进,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远方。这一次,对手的名字终于清楚了,而复仇的刀,已经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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