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
“鱼小姐您稍等,我现在就去叫公主,自从辩机大师消失以后,公主整日以泪洗面。
公主的朋友一向不多,您能不能帮忙劝劝她,让她想开一些。”
一身穿翠色小袄的丫鬟给鱼幼薇端上一杯茶,便转身去请高阳公主去了。
鱼幼薇叹了一口气:“这些天光顾着跟林骁一起愉快的玩耍了,竟然把这位儿时好友全然忘到了脑后!”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那对世界级宝具,在那里面,藏了一只被黑布捆的严严实实的鸭子。
“辩机和尚,一会儿你这家伙可要帮我,不然我回去就把你煮了吃了!”鱼幼薇威胁。
“阿弥陀佛,鱼施主你怎么能把我带到公主府,这要是让左相掐算出来,小僧肯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辩机和尚道。
鱼幼薇眯了眯眼:“有道是非礼勿听、非礼勿看,我把你藏在这里,左相就算猜到,也不会真的掐算。”
鱼幼薇还想再说些什么,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鱼幼薇道:“一会儿见机行事,不然我要你好看!”
只见在那门后,走出一位身着绫罗绸缎的绝色少女。
大量金银首饰的堆砌,会让一般的女孩显得俗气,但少女却可以完美的驾驭这些黄白之物,只因为再多的珍宝也掩盖不住少女身上那股独有的贵气。
只是少女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一股郁结之气久久不散。
鱼幼薇连忙起身行礼:“幼薇见过公主殿下!”
高阳公主上前一把拉住鱼幼薇的小手:“不必多理,你我二人不讲这些的,前一阵子我听说你也被禁足了,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实不相瞒,幼薇此次前来,是想请殿下帮一个忙!”
“坐下说!”高阳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
鱼幼薇坐回自己的座位:“我有一个朋友,今年春闱大考写了一些悖逆之言,惹得当今圣上震怒,特地来请公主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高阳公主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在禁足当中。
父皇执意让我嫁入王家,我们最近的关系也很僵,这次恐怕帮不到你了。”
鱼幼薇听此低下了头,她自然知道高阳公主此时的处境,但一时间也想不出谁还能够保住林骁的性命。
所以她决定撒一个谎,骗一下这位天真的好姐妹。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找到辩机的下落了!”
神情慵懒的高阳听此差点蹦了起来,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真的吗,他不是被左相拍死了吗?”
“辩机好歹也是佛门六品活佛境,当日又有他师傅在场,哪里会这么容易死。
只不过他的肉身被毁,只能暂时寄居在别人的身体里,听说我与你交好,便想让我给你带几句话!”鱼幼薇循循善诱。
高阳明亮的眼神忽然又暗淡了下去:“你不会是为了哄我高兴骗我吧?”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提问一些只有你们知道的小秘密验证真假!”
高阳点了点头问:“我和辩机是在哪认识的?”
鱼幼薇双手环胸小声道:“该你了!”
辩机立即缺氧,动用佛门他心通的本事传音入密:“去年元宵佳节月老庙前!”
“去年元宵佳节月老庙前!”鱼幼薇回道。
“当日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高阳再问。
“白色的狐裘大氅,内衬是一绣着梅花的红色小袄!”
高阳明亮的眸子眨了眨:“见面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施主,我们是不是见过?”
一连十几个问题,鱼幼薇都对答如流,有当事人在场帮忙,不怕被高阳公主的问题难住。
最后鱼幼薇更是搬出了那朵九子并蒂莲,高阳自然认的那是辩机的东西,此时才对鱼幼薇的话深信不疑。
高阳拉住鱼幼薇的小手急道:“好姐妹,你告诉我,辩机现在在哪儿呢?”
“我此次也是为他而来,辩机的灵魂附身在一名名叫林骁的学子身上,就是刚才我跟你提的那位惹怒圣上的人!”
高阳听此比鱼幼薇还急:“我现在就进宫求我父皇放人!”
“殿下不是还在禁足当中吗?”鱼幼薇问。
“那又如何,我以为辩机死了无心出去,真要是想出去,那些狗奴才还真敢拦我不成?”高阳公主气道。
随后她又垂头丧气:“这样不行,如果我告诉父皇真相,反而是害了辩机,我得再想一个办法,对了,辩机现在何处?”
“被大理寺抓了去,现在应该在昭狱当中!”
高阳听此风风火火提着裙摆出门:“幼薇我就先不陪你了,昭狱那地方不是人待的,我先去把他捞出来再说。”
鱼幼薇听此松了口气,有高阳公主在,林骁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了。
辩机和尚大为不满:“阿弥陀佛,鱼施主这个人太不厚道,怎么能骗高阳说林骁是小僧呢?
你这样做不但绿了我,也绿了你自己。”
鱼幼薇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想啊,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阿弥陀佛,林骁他是什么人?他是畜生啊,那家伙来者不拒的,高阳心思单纯,肯定会被吃的骨头也不剩。”
鱼幼薇出了公主府,伸手将被黑布包裹的鸭子掏了出来:“辩机和尚你与高阳有七世姻缘的大因果,要想化解是千难万难。
如若这一世高阳为你抑郁而终,恐怕其中因果你也承受不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便宜了林骁,把这份因果转嫁给他。”
辩机气道:“这怎么可以的!”
“这怎么不可以,还是说大师你依然旧情未了?”鱼幼薇眯了眯眼:“辩机和尚你再和高阳公主纠缠不清,不但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
辩机高唱佛号:“阿弥陀佛,高阳还是个孩子啊!”
“谁又不是呢?”鱼幼薇决定先回学院。
大炎王朝与士大夫治天下,从未有人因言获罪,林骁的那篇文章现在应该已经传开了,鱼幼薇想试着利用学子们给皇帝制造一些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