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外门第一
——“从今日起，外门弟子李长青，登榜第一；不服者，上擂，生死不论。”
（一）榜文初揭
晨钟六响，青阳宗外门广场。
千丈石壁泛起青光，一行鎏金大字缓缓浮现：
【外门总榜·新第一：李长青，三阶丹师，剑丹双修，功勋九千四百点。】
名字出现的刹那，整个广场的空气像被抽空。
原本排名第一的“杜雪衣”三个字，被生生压到第二，金芒暗淡。
“他入宗不足一年，就夺第一？”
“功勋近万，比我们十年加起来还多！”
窃窃私语如潮，却无人敢高声。
因为石壁下方，李长青就站在那里，灰袍洗得发白，左手戴着宗主亲赐的丹星指环，右手拎着一把连鞘断剑——剑尖缺口处，尚有未擦干的血痕。
（二）第一的挑战
外门规矩：夺榜之日，旧榜前三可当众挑战新魁首；败，让位；胜，可得对方全部功勋。
杜雪衣尚未现身，排名第三的“疯刀”燕横已越众而出。
“李长青，我燕横，请——死——擂！”
死擂二字，如尖刀划破广场上空。
钟声再响，三息之内，无人阻止，则自动生效。
李长青抬眼，眸底灰火一闪：“可。”
广场地面轰隆下沉，升起百丈血纹擂台，四周光幕合拢，生死不论。
（三）疯刀·三息疯魔
燕横擅使双刀，刀长三尺，重七十斤，刀背开血槽，一刀出，必饮血。
更可怕的是他的“疯魔血”——以秘药刺激心脏，三息之内，战力可媲筑基后期。
“第一息！”
燕横怒吼，双目瞬间赤红，双刀交错，刀罡化作血色十字，横推十丈。
李长青不拔剑，只并指为诀，灰火凝成三尺剑形，正面点向十字中心。
“咔——”
十字刀罡被生生削成四瓣，溃散成血雾。
“第二息！”
血雾未散，燕横已贴身而至，左刀划向咽喉，右刀反撩丹田，双刀轨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李长青左手负后，右腕轻抖，断剑出鞘一寸。
“叮——”
一缕灰火剑气自鞘口激射，穿透双刀缝隙，点在燕横胸口。
“噗！”
衣衫炸裂，露出内穿的“赤金丝软甲”，软甲上瞬间多出一道焦黑剑痕，燕横吐血倒滑三丈，血里带着燃烧的火屑。
“第三息！”
疯魔血燃烧到极致，燕横七窍流血，双刀合并，竟化作一柄血色巨刃，以劈山之势斩落。
李长青终于向前迈了一步。
一步，灰火如潮，擂台温度骤降到冰点，血色巨刃表面爬满黑霜，速度顿缓。
他抬手，断剑完全出鞘——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道极细的灰线，一闪而逝。
燕横僵在原地，巨刃“哗啦”碎成铁粉。
他的胸口，软甲裂开，露出跳动的心脏，表面却覆着一层灰火薄膜，随时可炸。
“你输了。”
李长青收剑，灰火薄膜随之熄灭。
燕横跪倒，双眸血色褪去，只剩惊恐。
广场寂静，落针可闻。
（四）第二的挑战
杜雪衣出现。
白衣如雪，肩佩“二阶丹师”银徽，却掩不住面容憔悴。
她一步步踏上擂台，目光复杂：“李长青，我挑战你——文斗。”
外门规矩：挑战者可选“武斗”或“文斗”。
文斗——比炼丹，一炷香，同题同材，品质高者胜。
李长青淡淡道：“可。”
擂台中央升起两座“青阳铜炉”，香炷点燃，题目随之光幕浮现：
“炼三阶‘破禁丹’，材料：火鸦骨、青霜藤、噬灵花——各一份，不可增减。”
火鸦骨炽烈，青霜藤极寒，噬灵花吞噬灵力，三属性相克，成丹难度堪比四阶。
一炷香，仅够一次开炉。
杜雪衣深吸一口气，双手如蝶，率先开火。
李长青却闭目不动，似在养神。
时间一息一息流逝。
到香燃过半，他才睁眼，灰火一闪，三种药材同时投入炉中。
“ simultaneous 提炼？！”台下有人惊呼。
寒热吞噬三股力量在炉内疯狂冲撞，炉盖被顶得“咚咚”作响，随时可能炸炉。
李长青左掌压炉，右掌御火，灰火化作无数细丝，穿针引线般将三属性强行缝合。
香炷仅剩一寸。
“起——”
炉盖飞起，一粒半红半蓝的丹丸旋转升空，表面布满黑色裂纹，像随时会碎。
杜雪衣那边，亦同时开炉，丹丸圆润，却色泽暗淡，仅中品。
而李长青的“破禁丹”，裂纹里透出灰火微光，竟将周遭灵气尽数吸入，形成小型漩涡。
霍无咎现身半空，目光一凝：“上品……不对，是半步极品！”
丹丸落入手心，李长青两指轻捏——
“咔啦”
裂纹炸开，化作一层灰火薄膜，薄膜内丹丸浑圆无瑕，散发摄人心魄的波动。
“破禁丹·极品，成。”
杜雪衣苦涩低头：“我……认输。”
（五）无人再敢战
连折两大天骄，外门前十噤若寒蝉。
石壁金光再闪，李长青名字后功勋暴涨一万，突破两万点，遥遥领先。
霍无咎环顾四周，声震广场：
“还有谁？”
三息，无人应答。
“从今日起，外门弟子李长青，登榜第一；不服者，上擂，生死不论。”
风卷残雪，广场黑压压跪倒一片。
（六）第一的重担
夜，松涛院。
李长青独坐铜炉前，灰火温酒，酒香氤氲。
指环微震，一缕神念传出，是宗主谢无涯：
“第一，只是开始。三日后，内门‘剑冢邀约’，你代外门出战，只许赢，不许输。”
李长青举杯，对月轻碰，似与谁隔空对饮。
“外门第一，不过山脚。”
“我要的，是山顶的风。”
灰火一闪，酒液蒸腾，化作漫天白雾，雾中似有剑鸣，如龙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