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依依刚走进办公室，就对上了王浩军阴沉的目光。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王浩军一见她，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我不是给你批假了吗？人呢？追到了没？”
张依依地把合同放到他桌上。
“他签约了。”
“签了！这么顺利？”
张依依点点头。
王浩军先是一喜，随即大喜过望。
但不出三秒，他又换上了一副八卦又猥琐的嘴脸。
贼眉鼠眼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
“那他有没有提点别的要求？”
“别的要求......比如？”
“啧！有没有说晚上请你吃饭，深入交流一下？”
“没有。”
“也没说约你小酌一杯，探讨一下人生？”
“也没有，他签完合同就走了，我连微信都没加上。”
王浩军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他懵了。
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一见面就指名道姓要送张依依三百万的业绩。
结果事成了，别说开房了，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留？
这是个什么套路啊？！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更加猛烈的怒火。
“我说张依依，你脑袋是不是蜡烛做的！啊？！”
王浩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气得直拍桌。
“我给你批假，是让你去‘陪’客户的！”
“把他哄开心了，哄到床上去！”
“把他伺候舒服了，他后续的资金才能从我们这儿走！你懂不懂啊！”
王浩军的污言秽语像是一盆盆脏水，劈头盖脸地泼在张依依身上。
她当然知道王浩军说的是什么。
这些所谓的“潜规则”，她入行第一天就听腻了。
只是她一直不屑，也做不到。
可今天，王浩军却直接把话说开了。
在他眼里，自己的努力和专业，都比不上脱一次衣服。
如果坚守原则，换来的只有这般羞辱和逼迫。
那……不坚守呢？
张依依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
“我知道了，王经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默默地离开了办公室。
这一刻，她内心某种一直坚持的东西，似乎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
周一，股市如期开盘。
一条关于“跳动科技自研5纳米芯片取得重大突破”的新闻，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科技板块掀起惊涛骇浪。
毫无悬念，跳动科技的股价开盘即封死在涨停板上。
这仅仅只是开始。
周二，涨停。
周三，涨停。
周四，依旧雷打不动的涨停......
直到周五收盘前，这支股票已经连续拉出了五个一字涨停板。
谁能想到两天前，它还是一只无人问津的垃圾股。
所有人都惊呆了！
但最震惊的，莫过于张依依。
她这一周什么都没有干，只是帮郑前买了一只股票，然后......
账上居然多了420万！
一周的时间就赚了420万。
这赚钱速度，印钞机干冒烟了也没这么快啊！
300万股票梭哈一只没人看好的垃圾股，而且居然买赢了。
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世界杯买球，你豪掷300万，从头到尾只买国足。
最后结果，国足碾压世界强队，捧起大力神杯。
你因此赚了420万！
这画面，你能想象吗？
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啊！
临近周五收盘，按照规定，张依依要向郑前进行一周小结。
她鼓起勇气，点开了微信的添加好友栏。
输入完郑前的电话号码后，她的手指却悬在“添加到通讯录”的按钮上，迟迟不敢按下。
他会通过吗？
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冒昧了？
他看到我的朋友圈会怎么想？
纠结了很久，张依依终于还是按了下去。
验证信息只写了简单的几个字：“郑总，我是张依依”。
很快，郑前通过的好友请求。
张依依心里一惊，立刻开始汇报股市的喜讯。
“郑总，向您汇报一下，您购买的‘跳动科技’，本周连续五个涨停，截至目前，您的账户目前总资产720万元，盈利420万！”
发送。
她紧紧攥着手机，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一分钟后，屏幕上只弹出了两个字。
“还行。”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张依依整个人微微一怔。
还行？
就这？
一周净赚420万啊！这不是420块！
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改变一生的巨款，在他眼里，就只值一个“还行”？
这个男人，他的心到底有多大？
还没等她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第二条消息紧跟着弹了出来。
“帮我把股票的钱全部提出来。”
张依依的脑子嗡地一下，彻底懵了。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全部提出来？
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连续五个一字涨停板的超级牛股！
作为一名专业的交易员，她的本能让她无法接受这种“愚蠢”的操作。
她沉思片刻，斟酌着字句，小心翼翼地回复。
“郑总，现在‘跳动科技’的势头非常好，现在全部卖出……是不是太可惜了？”
消息发出去，对面沉默了片刻。
接着，新的消息传来，带着一种的命令口吻。
“按我说的做就行。”
张依依心头一凛，不敢有任何质疑。
“好的。”
对话框那头，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对话结束了吗？
张依依的心里空落落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了上来。
她拿起手机，点开对话框，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闭上眼睛，凭借一股冲动，毫不犹豫地点了发送。
“郑总，我想请您吃顿饭，不知道这周末您有时间吗？我想当面感谢您的提拔之恩！”
消息发送成功的瞬间，她就后悔了。
完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万一他直接拒绝怎么办？那该多尴尬？
下一秒，她自嘲地笑了。
“张依依啊张依依，人家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交易员，你在期待什么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准备接受最坏结果的时候，手机“叮”地响了。
“不一定有空，空了我约你。”
一如既往的冷淡，没有明确的答复。
但......他没有直接拒绝！
没有说“没空”，也没有说“不用了”。
而是说，“我空了约你”。
一股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
张依依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最终绽放成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