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改的蓝图已然绘就,火器的革新又添锐锋。
大唐的强军之路,正踏着铿锵步伐稳步前行。
安倍山转身面向苗晋卿、李诫与史向明。
目光沉凝,语气掷地有声:“苗相、李尚书、史尚书,本王今日便下三道令:”
“第一,神威燧发枪与霹雳小火炮,即刻启动全力量产!”
他抬手加重语气:“优先供应西北、东北边防军区与中原机动军区,务必在三个月内,让各军区核心作战部队完成换装,不得延误!”
“第二,毒烟弹威力霸道,列为特殊管制弹药!”
安倍山看向史向明,“由兵部统一登记调配,严格管控使用权限,非战时或无本王亲笔军令,任何部队不得擅自启用,违者以军法论处!”
“第三,重赏有功之人!”
他转向仍跪地的孙老栓,眼中满是赞许。
“孙师傅与研发团队,赏钱千贯、绸缎百匹。“
“参与火器改良的工匠们,每人赏钱百贯,另赐‘忠勇工匠’名号,由官府造册记录,其子弟可优先入读地方学堂,免试入学!”
“臣等遵令!”
苗晋卿三人齐齐躬身领命,衣袍拂过地面,带出整齐的声响。
孙老栓早已激动得热泪纵横,连连叩首,额头撞得青砖砰砰作响:“草民谢摄政王恩典!草民定当肝脑涂地,带领工坊同仁日夜钻研,为大唐锻造更多神兵利器!”
安倍山上前一步,亲手扶起他,指腹触到对方布满老茧的手掌,温声道:“大唐的强盛,既需沙场将士浴血,也离不开你们这些能工巧匠的匠心。“
“好好干,本王等着你们的下一个惊喜。”
走出试验工坊。
秋日的阳光穿透厂区的烟尘,洒在排列整齐的锻炉上,泛着暗红色的光。
安倍山沿着青砖铺就的道路缓缓前行。
两侧工坊内,工匠们或挥锤锻造,或打磨枪身。
叮叮当当的声响交织成雄浑的交响曲。
史向明跟在一旁,低声赞叹:“老安,有了这些新武器,再配上七大军区的新编制,日后无论是西域吐蕃、东北契丹,还是南海外敌,我大唐都能从容应对了!”
“此言不虚。”
安倍山望着远方的长安城轮廓,感慨道,“军改是骨架,武器是利刃,二者相辅相成,方能铸就虎狼之师。”
他话锋一转,眼神多了几分凝重,“但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士族残余势力仍在暗中勾结,海外大食国也在觊觎我南海商路,未来的路,还需步步为营。”
苗晋卿捋着花白的胡须,附和道:“摄政王所言极是。”
“臣已命御史台联合京兆府,加快清查军中与士族有牵扯的官员。”
“一旦查实私通、舞弊之事,定当连根拔除,绝不姑息。”
说话间,众人已行至厂区西侧的火药仓库外。
只见仓库四周筑起丈高的夯土墙,墙外挖有宽三丈的防火隔离带。
十余名士兵荷枪实弹,日夜值守,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李诫上前介绍:“王爷,这里是火药主储存区,我们采用了石灰防潮工艺,仓库屋顶铺设铅皮,墙壁夹层填草木灰,可防火防湿。“
“目前库存火药,足够供应各军区半年的训练与作战所需,后续还会持续补充。”
安倍山满意地点头,伸手触碰冰冷的仓库墙壁:“安全是头等大事,火药库关乎长安安危,务必派心腹之人值守,每日巡查三次,记录在案,万万不可大意。”
“臣谨记王爷教诲,定当亲自督办。” 李诫躬身应道。
临近午时,晨间的凉意渐渐消散,阳光变得温暖起来,洒在兵工厂的青瓦上,泛着金色的光泽。
安倍山结束了视察,登上马车返程。
车轮轱辘碾过街道,车内的他闭目沉思。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神威燧发枪的螺旋膛线、霹雳小火炮的精巧构造。
这些火器的迭代,不仅是技术的飞跃,更是大唐革新的缩影。
随着军改推进与武器升级,一个更加强盛的王朝,正在缓缓崛起。
而此时的长安城内,一份份关于武器革新的奏报,正通过快马驿卒加急送往各地军区。
与此同时,冬日的脚步也悄然临近。
一场寒流过后,长安的气温骤降,街道两旁的梧桐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风中摇曳。
无论是朱雀大街上的富商宅院,还是城南贫民窟的低矮土房。
家家户户都开始筹备过冬的取暖之物。
今年的长安城内,在入秋初始,煤球就已成了最抢手的货物。
相较于柴火,煤球燃烧持久、热量更足,价格也更为低廉。
早已有取代柴火的趋势,成为百姓取暖的首选。
安倍山早已料到煤球取暖可能引发的隐患。
半个月前,他便命京兆府张贴告示,沿街派衙役宣讲:“煤球取暖虽好,然燃烧需通风,夜间切不可紧闭门窗,谨防‘煤毒’伤身!”
告示上还画着简单的图示,提醒百姓夜间要留一道窗缝。
或在煤炉上做好一个通风的管道通向屋外。
可长安城区广阔,街巷纵横,加之部分偏远坊市消息传递迟缓,仍有不少百姓未曾听闻这警示。
或是心存侥幸,觉得 “往年烧柴也没事,煤球能有什么毒”。
这日清晨,城南安化坊的一处四合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与呼喊声:“张阿公!张阿公您醒醒!”
邻居王二柱拍着门板,声音带着焦急。
昨日夜里寒流突袭,他担心独居的张阿公受冻,一早便来探望,可敲了许久门,屋内却毫无回应。
王二柱心中一紧,连忙找来坊正,合力撞开了房门。
屋内空气凝滞,张阿公躺在土炕上,面色潮红,呼吸微弱。
身旁的煤炉早已燃尽,炉灰堆积如山,没有任何异味。
只有一丝淡淡的冷炉铁腥味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
“不好!是煤毒!”
坊正脸色大变,他曾听过衙役宣讲,知道这是煤毒中毒的症状。
王二柱吓得手足无措,坊正急声道:“快!抬到院子里通风,再去打盆冷水来!”
两人合力将张阿公抬到院中,秋日的冷风一吹,张阿公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坊正舀起冷水,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又撬开他的嘴,灌了几口清水。
没过多久,张阿公悠悠转醒,咳嗽着吐出几口浊气,虚弱地说:“昨晚…… 冷得厉害,便把门窗都关死了…… 没想到……”
类似的事情,这几日在长安城内已发生了十余起。
幸好唐代房屋多为砖木结构,门窗缝隙较大,密封性远不及后世。
加之发现及时,大多只是轻微中毒,并无性命之忧。
消息很快传到了摄政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