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芙蓉的声音在狭小的院落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请二位在此决斗。最终活下来的人,便可以正式成为一名光荣的莳者,沐浴药王的慈恩。”
穹眉头微蹙,扮演出一个既渴望加入又对此举感到困惑的信徒:“为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证明了诚意?”
绿芙蓉摊手,露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虚伪表情:“抄经,只能判断出二位的虔敬之心。但是否对组织绝对忠诚,是否愿意为药王大业付出一切……还需要一些更有力的保障啊。没办法,规矩也不是我定的,还望理解。”
一旁的云骑军立刻戏精上身,声音发颤,连连摆手:“等、等一下!先等一下……别啊!我们是为求长生才来的,又不是为寻死才来的!这样突然让我们自相残杀,我们很难办啊!”
绿芙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倒也不是强制你们必须斗个你死我活。不肯斗,也可以。”他话音一顿,身后几名莳者默契地向前逼近半步,无声地封住了所有去路。“但那样的话,出于安全考虑,就不可能放你们任何人离开了。谁知道你们出去后,会不会向十王司或者云骑军告密呢?”
奇怪的云骑军脸上血色褪尽,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好、好的……我明白了……那、那让我先做一下心理准备,这总可以吧?我以前也没干过这种事啊……”
绿芙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倒是无所谓,这要问问你的对手是否愿意等你。”
穹抱着胳膊,淡淡应道:“我也无所谓。”
“好的,那你们便准备一下吧。”绿芙蓉看似大度地挥挥手,退回到门口,与另外几人站在一起,目光却如鹰隼般牢牢锁住院内两人,“时间宝贵,还望……别准备太久。”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穹侧过身,用极低的声音对云骑军快速耳语:“你会什么拷问技术吗?一会儿我动手把他们全都制服,你来进行拷问,务必问出核心情报。”
奇怪的云骑军眼睛瞪圆,差点叫出声,好歹压低了音量:“这、这不好吧!私下动用拷问之刑,违反云骑军规,也违背律法啊!”
“放心,”穹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来之前已与神策府策士长有过约定,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一切后果,我担着。你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
“这……”云骑军脸上写满了挣扎,“还是算了吧……这样吧,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顺利加入药王秘传,也能让我全身而退,回去报信……”
穹瞥了他一眼,直接戳破:“你不会是想说,我们假打一场,你装死,然后我假借处理尸体把你运出去?”
奇怪的云骑军一脸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电影里这种套路用得太多了。”穹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那、那该怎么办?”云骑军没了主意。
穹略一思索,快速决断:“先按你的计划来。我们假打一场,你装死。我试试看能不能以处理尸体为名把你带出去。如果失败……”穹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就按我的计划来。我负责打断他们所有人的手脚,然后,由你负责审问。”
“可、可为什么是我审问啊?”云骑军一脸为难。
穹用一种“这还用问”的奇怪眼神看着他:“难道你忍心让我这么一个‘柔弱漂亮’的女孩,去干那种血淋淋的审问活儿?”
奇怪的云骑军看着眼前这位“星”姑娘,想起她救治魔阴身时那深不可测的手段,一时语塞:“呃……我、我见识过你的手腕……好吧。但假打的时候,千万控制好力道,可千万别失手真把我给打死了……”
“放心吧,”穹语气轻松,“我不会用那些‘手段’,顶多……”他说话间,右手随意地向身旁的空气一伸,只见金光微闪,一柄看起来普普通通、却闪着金属寒光的棒球棍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拿这玩意儿揍你一顿。放心,事成之后,你身上的伤我也会帮你治好。”
云骑军看着那根突然出现的金属球棒,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点头:“那、那太好了……来吧。”
这时,绿芙蓉等得有些不耐烦,走了过来:“两位,准备得怎么样了?可以开始决斗了吗?”
穹掂了掂手中的球棒,点头:“可以了。”
绿芙蓉看向云骑军:“这位云骑壮士呢?”
奇怪的云骑军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莫大决心,挥舞着长刀,摆出一个略显僵硬的起手式,声音却还有点发虚:“我……我也准备好了……”
绿芙蓉满意地后退几步,让出场地:“好!那就开始吧!让药王见证你们的觉悟!”
“那…那…得罪了!接招吧!”云骑军大喊一声,为自己壮胆,手中长刀划出一道银光,略显笨拙地朝着穹劈砍过来。
战斗正式打响!
穹刻意压制着体内梦比优斯的力量,将自身实力维持在“星”平常表现出的水准。他手腕一抖,金属球棒划破空气,带着沉闷的呼啸,精准无误地迎上对方猛劈而来的长刀。
“铛——!”
刺耳的金铁交击声炸响,一蓬细碎的火星在两者碰撞处迸发四溅。云骑军配合着发出一声极其逼真的吃痛闷哼,握刀的手腕剧烈一抖,整个人仿佛被那巨大的反震力道撼动,向后小退了半步。
“好机会!”穹心中默念,抓住对方露出的“破绽”,迅捷踏步上前。球棒被他抡圆了横扫而出,看似势大力沉、足以开山裂石,实则力量拿捏得妙到毫巅。球棒裹挟着风声,最终“砰”地一声闷响,结实砸在云骑军胸甲的侧面护板上。那声音听起来骇人,实则传递过去的力道恰好足够将对方推得踉跄后退。
云骑军也非常敬业,脸上瞬间挤出痛苦扭曲的表情,脚下步伐混乱,仿佛下一刻就要摔倒,喘着粗气喊道:“好、好强的力气!”
他不甘示弱般再次挥刀上前,这一次刀锋掠过一道更为凌厉的银色弧光,直取穹的肩颈。穹反应“极快”,一个敏捷的侧身闪避,冰冷的刀锋几乎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带起的劲风吹动了他的发丝。
不等对方收刀,穹手中球棒已然自下而上迅猛撩起,棒头直指对方下颌,眼看就是一击“致命”打击。然而在最后关头,他再次精妙变招,手腕一翻,改用球棒坚硬的中段,“啪”地一声轻轻磕击在云骑军握刀的手腕内侧。
“哎呀!”云骑军惨叫一声,非常配合地松开了手指,长刀“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他捂着手腕,脸上写满了“痛苦”与“震惊”。
接下来,院子便成了两人“激烈”搏杀的舞台。穹将一根金属球棒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挥击都带着令人心悸的破空声,看似凶猛无比,要取人性命,实则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对方坚硬的护甲之上,或是与对方慌忙拾起格挡的刀脊猛烈相撞。
“铛!砰!锵!”
金铁交鸣之声与沉重的击打声不绝于耳,其间还夹杂着云骑军“痛苦”的闷哼、“艰难”的喘息和“惊险”的格挡呼喝。他手中长刀挥洒出的道道银光看着吓人,却总在关键时刻被那根神出鬼没的球棒精准拦住。他的脚步踉跄,身形摇摆,表现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将一场艰难支撑、即将落败的戏码演得淋漓尽致。
飘在穹肩头的星,不知何时又用意念变出了一桶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爆米花,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通过意念小声点评:“哇,这球棒对长刀,攻防转换节奏带得不错嘛!……啧,不过对面这位云骑大哥,刚才那个后空翻躲闪是不是有点过于华丽了?夸张了哦兄弟!”
绿芙蓉及其手下则始终抱臂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观看着这场“生死决斗”,昏暗的光线下,似乎并未察觉那些细微的表演痕迹。
终于,在一连串“激烈”的交锋后,穹看准一个“机会”,侧身避开一记“凶狠”的直刺,球棒自一个刁钻的角度猛然挥出,以一记看似沉重无比的“全垒打”动作,结结实实地“轰”在了云骑军的胸腹之间!
“呃啊——!”
云骑军发出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极其“巧合”地撞在院墙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然后软软地滑落地面,脑袋一歪,双眼紧闭,彻底没了声息,连手中的长刀也“当啷”一声脱手滚落一旁。
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穹故作急促的喘息声。
绿芙蓉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云骑军看了几秒,又抬眼看了看持棒而立的穹,脸上缓缓扯开一个夸张而又满意的笑容,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