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跟随星澜祭司,穿行在流光溢彩的海底城市“汐之城”中。城市比他之前惊鸿一瞥时看到的更为宏伟精致。巨大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珍珠作为路灯,各色发光的珊瑚与水草构筑成房屋与街道,形态优美的海裔们驾驭着温顺的海兽坐骑,或是以自身的力量在水中优雅滑行。整个城市笼罩在一层巨大的、半透明的蓝色能量护罩之下,将海水隔绝在外,内部则充满了可供呼吸的空气。
然而,在这片祥和之下,林羽敏锐地感知到一丝隐晦的不安。城市的一些边缘区域,能量护罩的光芒似乎比其他地方黯淡少许,偶尔能看到一些海裔战士小队神色凝重地巡逻而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与他体内寂灭追魂印同源却更为稀薄、驳杂的“污秽”气息。
他们最终来到城市中心,一座依托着一株庞大无比、如同蓝玉雕琢而成的巨型珊瑚树建造的神殿。神殿散发着古老而庄严的气息,墙壁上雕刻着无数关于海洋、星辰以及海裔先祖的壁画。
在神殿最深处的一座圆形祭坛大厅中,林羽见到了海裔部落的大祭司。
这是一位极其苍老的海裔,他的皮肤不再是淡蓝或珍珠白,而是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星辰斑点的深蓝色。他手持一柄比星澜更为古老、顶端镶嵌着一颗巨大深邃蓝宝石的权杖,静静地坐在一个由纯净水晶打造的座椅上。他的眼眸开合间,仿佛有星云在其中生灭,气息渊深似海,给林羽的感觉,竟隐隐不弱于那位归墟的合体长老,只是其力量属性更偏向于宁静、浩瀚与智慧,而非毁灭。
“大祭司,这位便是那名外来者,林羽。” 星澜恭敬地行礼汇报。
大祭司的目光落在林羽身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囊,直视灵魂本质与那纠缠不休的寂灭道痕。林羽感到一股温和却无可抗拒的神念扫过全身,他并未抵抗,只是坦然站立,同时暗中运转《太初星辰本源经》,保持灵台清明。
良久,大祭司缓缓开口,他的声音苍老而带着奇异的共鸣,仿佛亿万海潮的低语:“来自遥远星海的人族修士……林羽。你身上的‘寂灭之伤’,以及你体内那与众不同的、蕴含太初之意的力量,还有你灵魂中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之呼唤’……都告诉我,你的来历非同寻常。”
林羽心中一震,这位大祭司的感知力远超他的想象,不仅看出了寂灭追魂印的根脚,似乎还隐约察觉到了他与光明圣剑的关联!
他不敢怠慢,再次拱手,将之前对星澜说过的情况,更为详细地阐述了一遍,包括归墟教团的威胁、万法星碑的试炼,以及自己肩负的、寻找可能阻遏“大寂灭”的关键之物——光明圣剑碎片的使命。当然,关于碑灵的具体传承细节以及自身的核心功法,他有所保留。
“光明圣剑……‘曦’……” 大祭司听完,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波澜,有追忆,有感慨,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没想到,时隔无尽岁月,还能听到这个名字,并且是与‘归墟’的威胁一同出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羽手背上的水镜印记,又看向祭坛周围墙壁上那些古老的壁画,其中一幅,描绘的正是远古时期,一道璀璨如旭日的光明,撕裂黑暗,为星海万灵带来希望与秩序的场景。
“年轻的林羽,你可知你如今所在的这片星域,名为‘蔚蓝星云’,在更为古老的年代,它还有一个名字——‘遗光星域’的边缘残响。”
“遗光星域!” 林羽瞳孔猛地一缩!这正是碑灵指引的、与艾尔德里安星渊并列的、可能藏有圣剑碎片的两大区域之一!辉所在的耀光神族,也曾提及此地是他们上古时期的圣地!
“看来,你知晓这个名字的意义。” 大祭司微微颔首,“没错,这里,曾是属于‘光’的荣耀之地,是‘曦’的光辉曾经照耀过的星域之一。在那场导致‘曦’崩碎的未知浩劫中,遗光星域首当其冲,绝大部分区域被彻底摧毁、湮灭,化为了宇宙尘埃。我们所在的这片蔚蓝星云,不过是昔日庞大星域边缘,一块受到‘曦’最后余晖庇护、侥幸残存下来的碎片罢了。”
他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沧桑:“我们海裔一族,世代居住于此,我们的先祖,曾是侍奉‘光’、沐浴‘曦’辉的眷族之一。我们体内流淌的力量,源自星辰与海洋,其中便融合了一丝源自‘曦’的、温和而持久的‘守护’与‘净化’之意。这也是为什么,你所修的太初之力在此地会感到舒适,而那寂灭之力会受到压制。”
林羽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片星云的能量之所以能克制寂灭,并让他感到亲和,根源竟在于此!海裔一族,竟是光明圣剑时代遗留下来的眷族后裔!
“那……‘污秽者’?” 林羽立刻联想到了星澜之前提到的威胁。
大祭司的脸色凝重起来:“那便是‘归墟’的力量,在我们这里的体现。不知从何时起,或许是‘曦’的庇护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或许是归墟的力量主动侵蚀,一种被称为‘深海之暗’的污秽能量,开始从星云的一些空间薄弱点渗透进来。它污染我们的海域,侵蚀族人的心智,将生灵转化为只知毁灭的怪物。我们称之为‘污秽者’。”
他指向神殿之外,城市边缘那些略显黯淡的区域:“那些地方,便是‘深海之暗’侵蚀较为严重,我们暂时难以完全净化的区域。我们海裔一族,如今最大的使命,便是守护这片最后的净土,抵御‘污秽’的侵蚀。”
星澜在一旁补充道,语气带着愤懑:“近些年来,‘深海之暗’的活动越发频繁,侵蚀点越来越多。我们怀疑,背后可能有更强大的存在在操控,或许……就与你所说的‘归墟教团’有关。”
线索在此刻串联了起来!归墟教团的活动范围,果然已经触及到了可能与圣剑碎片相关的区域!他们在此地的行动,绝不仅仅是为了侵蚀一个海裔文明,更深层的目的,恐怕是为了寻找或者阻止他人找到可能藏于此地的圣剑碎片!
“大祭司,您的意思是……归墟教团,可能已经盯上了这里?因为他们感知到了圣剑碎片可能存在的线索?” 林羽沉声问道。
大祭司缓缓点头:“极有可能。我族古老的预言中曾有提及,当‘黑暗’再次觊觎‘遗光’,‘携太初与龙威之外来者’,或将指引希望的方向。”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林羽身上,意有所指。
太初,自然指的是林羽的太初星力。龙威……难道指的是狻猊?
林羽心中念头飞转,他手背上的水镜印记微微发热,似乎在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他看向大祭司,坦然道:“大祭司,我此行目的,确实与寻找圣剑碎片有关。若碎片真的存在于这片星云,归墟教团必然不会坐视。于公于私,我与贵族的敌人是一致的。我愿尽我所能,协助贵族对抗‘污秽者’,并寻找圣剑碎片的线索。只希望贵族能助我疗伤,并提供关于这片星云以及可能藏有碎片地点的信息。”
这是一个明确的合作提议。林羽需要海裔的帮助来恢复实力和获取情报,而海裔则需要林羽这个“预言中人”的力量和对归墟更为了解的优势来应对危机。
大祭司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最终,他手中的权杖轻轻顿地,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
“好。林羽,我代表海裔‘汐’部落,接受你的提议。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族的客卿长老,享有相应的权限与义务。星澜会协助你熟悉环境,并为你准备我族秘传的‘潮汐净灵阵’,希望能助你压制乃至祛除那寂灭之伤。”
“至于圣剑碎片……” 大祭司的目光投向神殿穹顶,仿佛能穿透建筑,望向星云深处,“根据我族最古老的记载,‘曦’崩碎时,最大的一块碎片,带着它最核心的‘光明之源’,坠向了遗光星域的最深处,也就是如今蔚蓝星云的核心禁区——‘沉光海渊’。那里是‘深海之暗’的发源地,也是我族力量几乎无法触及的绝地。无数年来,我族曾有无数勇士试图进入海渊寻找希望,却无一生还。”
沉光海渊!林羽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果然,希望与危机并存,圣剑碎片极有可能就在那片最危险的区域。
“此外,”大祭司话锋一转,看向林羽,“你之前感应到的,或许并非沉光海渊的主碎片。‘曦’崩碎时,亦有细小的碎片散落四方。在我族圣地‘蔚蓝之心’——也就是你之前坠落岛屿附近的那片核心珊瑚丛林深处,我族世代供奉着一件圣物,那是一块无法被摧毁、始终散发着微弱光明的奇异晶体。它……或许与你寻找的东西有关。”
林羽的心脏猛地一跳!难道海裔部落里,就有一块圣剑碎片?哪怕只是微小的一块,也足以提供关键的线索与力量!
“请大祭司允许我一观圣物!” 林羽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大祭司却摇了摇头:“圣物供奉之地,有先祖设下的强大禁制,非我族核心成员,或未得到圣物本身认可者,无法靠近。即便是我,也无法强行带你进入。不过……”
他看向林羽,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身负太初之力,又与‘曦’有着冥冥中的联系,或许……你可以尝试自行与圣物沟通,获得它的认可。若你能做到,不仅对你疗伤、对抗寂灭之印大有裨益,也能为我族对抗‘污秽者’增添一份至关重要的力量。”
“我该如何尝试?” 林羽问道。
“潮汐净灵阵,便是关键。” 大祭司解释道,“此阵能引动星云与海洋本源之力,洗涤身心,净化污秽。你可在阵中疗伤,同时尝试将你的神念、你的太初之力,与你对‘曦’的感应,透过阵法,传递向圣地‘蔚蓝之心’。若圣物与你真的有缘,自会有所回应。”
计划就此定下。林羽将在星澜的协助下,首先借助潮汐净灵阵疗伤并尝试沟通圣物。
接下来的日子,林羽便在海裔部落暂住下来。星澜为他安排了一处靠近能量节点、更为幽静的贝壳居所。他每日除了以《太初星辰本源经》法门引导星云能量疗伤外,便是通过星澜了解海裔文明的历史、力量体系,以及当前“污秽者”活动的具体情况。
在正式开始借助潮汐净灵阵前,林羽决定先动用一些自身的储备。他神念沉入万星戒,来到了那存放着得自万星殿传承的丹药区域。这里琳琅满目,玉瓶陈列,散发着各色宝光与沁人药香。
他仔细辨识,选取了两枚最适合当前状况的丹药。一枚通体浑圆,呈琥珀色,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名为“星辰再生丹”,乃是疗治肉身损伤、接续经脉的无上宝药,尤其对星辰属性功法修士效果更佳。另一枚则呈淡金色,表面有天然魂纹,名为“太初养魂丹”,专门温养修复受损的神魂,稳固识海。
林羽先服下星辰再生丹。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暖醇厚的琥珀色洪流,涌入四肢百骸。药力所过之处,那些被寂灭能量侵蚀、断裂淤塞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贯通,破碎的肌体组织也在强大的生机下重新愈合。虽然那寂灭道痕依旧顽固地盘踞在核心,不断制造新的破坏,但丹药的修复力量源源不绝,暂时形成了一个拉锯的平衡,让他的肉身状态大为好转。
紧接着,他服下太初养魂丹。丹药化作清凉的淡金色气流,直冲识海。原本因伤势和寂灭能量冲击而显得有些晦暗、震荡的识海,在这股药力的滋养下,逐渐变得清明、稳固,那悬浮于识海中央的太初星核,光芒也似乎明亮了一丝,旋转更加稳定。神魂的恢复,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力以及对寂灭道痕的感知都提升了一个层次。
两枚丹药下肚,林羽的气息明显稳定了许多,虽然距离痊愈还差得远,但至少有了全力应对潮汐净灵阵的底气。他感受到万星殿传承的深厚底蕴,心中对即将到来的疗伤更多了几分信心。
期间,林羽也数次将神念探入万星戒,查看狻猊的情况。在戒内空间模拟出的、融入了星云能量的环境中,狻猊的恢复速度比预想的要快,萎靡的气息正逐渐变得强盛,鳞甲上的光泽也重新开始闪耀。得知林羽的遭遇与合作计划后,狻猊传递出坚定的战意,表示随时可以出战。
数日后,潮汐净灵阵准备就绪。阵法设在汐之城外围一处巨大的天然蓝水晶矿脉之上,这里能量最为纯净充沛。
林羽步入阵法中心,盘膝坐下。周围,八名海裔祭司在星澜的带领下,手持权杖,吟唱着古老空灵的咒文。刹那间,整个蓝水晶矿脉亮起,磅礴的蔚蓝色能量如同潮汐般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将林羽包裹在内。
精纯而温和的星云与海洋本源之力,如同母亲的怀抱,涌入林羽体内。那沉寂的寂灭追魂印,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冰块,剧烈地躁动、抵抗起来,黑气翻涌,试图侵蚀更多的经脉。
但这一次,林羽不再孤军奋战!
他全力运转《太初星辰本源经》,太初星核在识海中缓缓旋转,散发出混沌色的光芒,引导着涌入的蔚蓝能量,并引动体内尚未完全消化的星辰再生丹与太初养魂丹的药力,三股力量汇合,如同编织一张天罗地网,层层叠叠地包裹向胸口的漆黑掌印。蔚蓝能量中的“净化”与“安抚”特性被彻底激发,不断削弱着寂灭道痕的活性,而太初星力则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丹药之力的辅助下,趁机一丝丝地剥离、炼化那些被削弱的部分。
痛苦依旧,但进展却是肉眼可见!那顽固的漆黑掌印,边缘开始变得模糊,颜色也似乎淡了一丝!
与此同时,林羽分出一缕最为精纯的神念,融合着一丝太初星力以及对光明圣剑“曦”的形态、意志的理解,遵循着大祭司传授的秘法,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透过潮汐净灵阵的能量通道,向着远方圣地“蔚蓝之心”的方向,延伸而去……
神念穿越城市的能量护罩,掠过色彩斑斓的珊瑚丛林,越过巡游的发光鱼群,最终抵达了一片被强大柔和力场守护的、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与古老光辉的区域——蔚蓝之心。
在那片区域的最核心,一座完全由洁白珊瑚天然形成的祭坛上,林羽的“心眼”“看”到了——一块约莫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如同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的晶体,正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它散发着微弱却坚韧的乳白色光芒,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抚平一切创伤、驱散一切黑暗的温暖与希望之意。晶体内部,仿佛有无数微小的光之符文在缓缓流转、生灭。
就在林羽的神念触碰到那层守护力场的瞬间——
“嗡……!”
那块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晶体,猛地发出了清晰的、与林羽灵魂深处那声剑鸣同源的震颤!其散发出的乳白色光芒骤然变得明亮了数倍,虽然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与……孺慕之情?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温暖纯净的光明之力,仿佛受到了无形指引,穿透了守护力场,沿着林羽神念构筑的通道,逆流而上,瞬间跨越空间,注入到正在潮汐净灵阵中疗伤的林羽体内!
“轰——!”
林羽浑身剧震!
这股光明之力,精纯、浩大、且带着他所熟悉的“曦”的不屈意志!它一进入体内,便如同久旱甘霖,主动迎向了那肆虐的寂灭追魂印!
光明与黑暗,希望与寂灭,这两股截然相反、誓不两立的力量,在林羽的胸膛处,展开了最直接、最激烈的交锋!
乳白色的光明之力,如同燃烧的圣焰,所过之处,寂灭黑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嗤嗤”的哀鸣,迅速消融、蒸发!其净化效率,远超太初星力、丹药之力与星云能量的合力!
林羽福至心灵,立刻引导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援军,配合自身的太初星力、残余药力与潮汐能量,对寂灭追魂印发起了总攻!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那漆黑掌印的核心处,一道细微的裂纹出现,并迅速蔓延!
阵外,星澜与众祭司都感受到了那突然爆发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温暖光明,以及那迅速衰退的阴冷死寂之气,脸上无不露出震惊与狂喜之色!
“圣物……回应他了!” 星澜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然而,就在林羽体内的寂灭追魂印即将被彻底净化驱散的刹那,异变再生!
那即将崩溃的掌印深处,一丝极其隐晦、却带着合体期修士本源意志的漆黑符文,如同毒蛇般骤然窜出,并非攻击林羽,而是化作一道无形的波动,循着某种冥冥中的联系,试图向遥远的星空发出最后的警示与定位!
这是归墟长老留下的后手!一旦追魂印被强力破除,便会自动触发!
眼看这道警示就要传出——
“哼!”
一声冰冷的哼声,突兀地在林羽识海中响起。并非来自他自身,也非来自狻猊,而是……源自那枚刚刚注入他体内的、属于圣物晶体的光明之力!那力量中蕴含的“曦”的意志,仿佛被这卑劣的伎俩所激怒,瞬间凝聚,化作一道无形无质、却带着绝对“斩断”与“净化”意味的剑意,后发先至,精准地斩在了那道试图传讯的漆黑波动之上!
“噗!”
如同气泡破灭,那道蕴含合体期意志的漆黑波动,在这道看似微弱、本质却高到无法理解的剑意面前,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便彻底湮灭,化为虚无。
远在不知多少光年外,某处隐秘的归墟据点中,那位曾对林羽出手的合体长老猛地睁开双眼,纯黑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惊疑。
“追魂印……被彻底清除了?连最后的本源警示都被瞬间斩断?怎么可能?!那小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此刻,潮汐净灵阵中,林羽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混沌色光芒与乳白色光明交相辉映,一股远比之前强盛、凝练、且带着一丝纯净光明气息的威压,不由自主地扩散开来!
他胸口的漆黑掌印,已然消失无踪,只留下一些需要时间慢慢调养的经脉损伤。
寂灭追魂印,破!
不仅如此,他与那块圣物晶体之间,已然建立起了一种清晰而稳固的联系。他甚至能感觉到,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调动那晶体中蕴含的、更为庞大的光明之力!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恢复洁净的掌心,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以及那与远方“蔚蓝之心”遥相呼应的温暖共鸣,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如释重负而又充满战意的弧度。
第一步,他终于迈出去了。
接下来,便是深入那危机四伏的“沉光海渊”,寻找真正的主碎片!而在这之前,他需要先帮助海裔部落,解决眼前的“污秽者”危机,并彻底获得那块圣物晶体的认可与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