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
楚潇潇开口说道：“他若学不会，看到的不也是这个？”
“这倒是。”
尉迟熊点了点头。
“……”余寿。
庭院中，楚潇潇抬起手，一只粉色蝴蝶从隐身中显露出来，翩翩飞舞中，有细微的粉尘洒落。
楚潇潇来到余寿旁边的座位，从储物戒中取出了火炉、茶具。
她调配着梦仙茶，将魔魇梦蝶洒落的粉尘，和茶叶一起冲泡。
不一会儿后，楚潇潇端给了余寿一杯茶。
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余寿只感觉香气扑鼻，他没有犹豫，端起茶杯，一边吹凉，一边喝着。
“你脑子被猪拱了！”
“……”
余寿浑身猛地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始学，就又被骂了一顿……
楚潇潇的嘴角，有些压不住了。
她取出了一个个瓷瓶，按顺序摆在了桌上。
“这是……”
余寿很是好奇。
“从入门到精通，由简至繁的各种课程，只要喝下去，就会进入对应的梦中。”
楚潇潇说着，又补充道：“至于‘猪拱了’，这配方我会添加进去，同种梦仙茶，从第二次喝的时候，就会出现。”
“……”余寿。
尉迟熊咂了咂嘴，即便他早就知道，可每次听的时候，还是觉得这很神奇。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多录一点？不能总是猪拱了吧？”
尉迟熊开口道：“万一有人一直学不会，一直被猪拱，习惯了怎么办？这不就没效果了吗？”
“随你，看你有没有那么多词。”
楚潇潇说道。
“这倒是个问题……”尉迟熊思索起来，“要不，我给个通用的眼神？”
“也好。”
楚潇潇点了点头。
正襟危坐的余寿，不再被骂，但尉迟熊那凌厉的眼神，却令他嘴唇有些哆嗦。
“我再来点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的嫌弃……”
尉迟熊越发觉得有趣。
但余寿可不觉得这很有趣……
“你想学什么？”
楚潇潇看向余寿，终于步入正题。
余寿对尉迟熊已经快有阴影了，他看着楚潇潇面前桌子上的各种“茶叶”，一阵头大。
只要他不能保证自己一次学会，那么他刚刚的经历就要再来一遍……
包括那些“通用眼神”。
“神族炼器，我也只能从入门开始学……”
余寿觉得自己没准备好。
“这个先不用学，等招收的凡人都到齐了以后，你们一起学。”
楚潇潇开口道：“我听说过了，你对战斗很感兴趣，我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梦仙茶，修士战斗、险境历练，甚至观光游览也有。”
楚潇潇举了个例子，“比如，你可以在这里，就体验到身临天狱界，被不朽天兵追杀，来场大逃脱。”
余寿顿时激动起来，这岂不是说，他也可以经历一遍这些前辈姑奶奶们的经历？
如此一来，穿上天兵铠甲的余寿，对陆尘他们而言，就没有太多“缺失”了！
余寿舔着嘴唇，心中思索着。
楚潇潇继续道：“如果你想战斗的话，也可以试试葛九英的单人挑战。”
葛九英！
余寿深吸了一口气。
听说陆尘带着葛九英去了妖凡界，余寿虽然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但他也听过，同代第二的葛九英，更是板上钉钉的天下第二了！
陆尘之下，第一人！
“战力方面，我会进行调整，不过我只会调整你的，因为我不知道葛九英以后晋升归墟境后，会有多强的战力。”
“我会将你的战力调整为青铜士兵、银甲军侯，分别对应葛九英金阙境、神宫境的战力……”
“这些都是真实的。”
楚潇潇说着，但余寿却并未进行选择。
余寿问道：“不是说让我来试验的吗？这……”
余寿可没感觉到自己在被试验，而且这些梦仙茶，恐怕以后就算招来了凡人，也不是谁都能喝的。
他不想亏欠太多，他怕恩情还不完……
“是让你来试验的。”
楚潇潇开口道：“只不过，试验的方式么……”
顿了一下，楚潇潇眼中闪过异色，“因课程太多，凡人要学的东西太多，而凡人的寿命，注定他们即便穿上天兵铠甲，也成不了真正的天兵。”
庭院中，气氛猛然沉重起来。
余寿如同被当头一棒，被“寿命”二字给打蒙了。
也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
不管是楚潇潇还是尉迟熊，岁月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他们看起来也只是比余寿大了几岁，可实际上，他们却比余寿多了几十年的经历！
尉迟熊此时也是一愣，这也是他从未想过的问题。
“坏了！”
尉迟熊一拍额头，“坏大事了！”
“怎么一惊一乍的？”
楚潇潇看向尉迟熊。
“我教的东西，他们一辈子也学不完！”
尉迟熊有些急了，“这可怎么办！神族炼器之法，主要就是靠生记硬背……这还不算实践！”
楚潇潇白了尉迟熊一眼，道：“所以我让你分不同的部分让魔魇梦蝶记录，不用一个人全都学会，只需要让不同的人学会不同的部分，分工合作。”
“那就好，那就好……”
尉迟熊松了口气，“不然的话，我这么多天教的空气，可就真教空气了。”
“……”余寿。
楚潇潇被尉迟熊这么一大段，她都忘了刚刚说到哪了。
她忍不住好奇的看了眼尉迟熊，她知道尉迟熊一直在打铁，打了几十年的铁，才记住了那些神族炼器道文。
说出来就一句话，可实际上，这是件相当恐怖的事情！
其恐怖程度，丝毫不亚于葛九英一直血战！
关键是，葛九英并不是一直在战斗的，但尉迟熊却从没停下打铁！
“刚刚说的是凡人寿命……”
楚潇潇话说回来，“我改良的入梦仙法，名为刹那永恒。不管你入梦之后，在梦里呆了多久，梦醒只在刹那之间。就像我们回顾以往的一切，也都如刹那。”
尉迟熊不觉得怎样，但余寿却坐不住了。
余寿在穿脱铠甲的时候，感受太是深刻。
空有一身战力，却又底蕴全无。
除非一直穿着铠甲，不脱下来。
如今有了这般梦仙茶，他与陆尘等人之间，几乎没了区别！
只有一点，他会比陆尘等人，衰老更快。
“因为我还不熟练，也担心凡人能否承受，刹那永恒之后又能记住多少……”
楚潇潇看着余寿，提醒道：“即便我会循序渐进，但这仍旧对你有风险……你有可能醒不来，也有可能……直接死掉。”
余寿笑了起来，他一直信奉着付出就有回报，没有付出的回报，他拿着不踏实。
他相信，不管是陆尘也好，楚潇潇、尉迟熊也罢，背后都有常人难以想象的付出。
“来吧。”
余寿浑身轻松，满是坦然。
“所以，你想学哪个？或者说，你想体验哪个？”
楚潇潇又一次提醒，“这些梦仙茶都被我特意调制，梦境是固定的，一旦你做出选择，梦里后悔可没用。”
“我想体验陆尘大人的经历。”
“哪方面的经历？”
“天狱界，面对不朽天兵的追杀……”
“等一下。”楚潇潇打断道：“这个……不行。”
“为什么不行？”
余寿开口道：“我不怕死！我不怕任何……”
“跟你没关系，”楚潇潇摇头说道：“在天狱界，陆尘可没有被不朽天兵追杀，是他一直在追杀不朽天兵。”
“……”余寿。
楚潇潇想了想，纠正道：“也不能说陆尘在追杀不朽天兵，应该说，陆尘见一个杀一个……”
“……”余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