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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府的天空积着薄薄的云层,日光透下,却驱不散笼罩在“景珩商行”周遭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抑。连日来,官府胥吏走马灯似的“巡查”与“问询”未曾停歇,虽不再如最初几日那般气势汹汹、刻意寻衅,但那份例行公事般的冷脸、吹毛求疵的盘问、以及动辄要求“限期整改”、“回衙禀报”的文书,依旧像一道道逐渐收紧的绳索,缓慢却持续地消耗着商行的精力与士气。

掌柜陈启鬓角的白发愈发明显,终日周旋于各房吏员之间,赔尽小心,磨尽了嘴皮,身心俱疲。工坊的工匠们操作时也愈发小心翼翼,生怕一点疏漏便又招来训斥与罚单。就连前来购货的熟客,也感受到这份异样,往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愿多留。商行虽仍在运转,却似负重前行,步履维艰。

萧景珩静坐于内堂书房,窗外依稀传来前厅胥吏刻板的盘问声。他面色沉静,指节无意识地轻叩着案上一份刑房刚送来的“防火疏漏整改文书”,眸光深敛,看不出喜怒。他深知,这看似缓和实则持续的刁难,恰是柳元培手段的高明之处——不欲立刻将其压垮,而是要如温水煮蛙般,慢慢熬干他的心血与斗志。

然而,他并未察觉,另一双清澈而睿智的眼睛,早已将这一切悄然收入眼底,并于无声处,悄然布下了破局的棋子。

那日午后,化名“梁清”、作游学士子打扮的梁婉清,静立于商行斜对面一家茶馆的雅间内,临窗俯瞰。她看着一名户房书吏大摇大摆走入商行,许久后方才慢悠悠踱出,脸上带着一丝办完“要差”的倨傲。她看着陈启躬身将其送出门,背影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商行侧巷里,伙计们正按照某位差役的“指点”,无奈地将原本堆放整齐的废旧木箱再次挪动位置,以符合那近乎荒谬的“通道畅通”标准。

梁婉清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微凉的窗棂,那双平日总含着疏朗笑意的眸子里,此刻沉淀下一片清冷的锐光。她并未立即离去,而是又静静观察了数日,将那些不同衙门胥吏的嘴脸、行事风格、乃至他们刻意刁难的常用借口,都一一记在心中。

“李姓书吏,鼠须,三角眼,常以核查陈年旧账为由,滞留逾两个时辰,实则多有索要好处之暗示…”

“刑房张差役,面黑,声洪,好以‘防火’、‘防盗’为名,挑剔工坊仓储,动辄勒令停工…”

“市司小吏,年轻,眼神闪烁,常突然巡查,以‘占道’、‘影响市容’罚款,数额不大,却频次极高…”

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中清晰罗列。这些胥吏的行径,在她看来,拙劣却又有效,分明是得了上头某种默许乃至暗示,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欺压一家颇有声名的商行。

“柳元培…吏部清吏司郎中…”梁婉清低声自语,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冷峭,“好大的官威。的手倒是伸得长,竟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来打压一个尚未长成的少年。”

她心中那份因赏识萧景珩之才而生的关切,以及某种或许连她自己都未曾细究的情愫,在此刻悄然转化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般蝇营狗苟之辈,用如此龌龊的手段,将一棵已然萌发茁壮生机的新苗扼杀于阴沟之中。

是夜,江宁府城某处极为幽静隐秘的别院之内,灯烛昏黄。梁婉清已换回一身素雅却难掩矜贵的常服,坐于书案之前。她并未执笔书写奏章或诉状,那太慢,也太过正式,容易留下痕迹,反而不美。

她沉吟片刻,自抽屉深处取出一枚小巧玲珑、触手温润的羊脂玉牌,其上并无繁复纹饰,只以古篆浅刻一个“梁”字。此乃她离京之时,父皇身边那位最为信赖、掌管内廷机密事宜的老内侍所赠,言道若遇“真正难处”,可凭此物,通过特定渠道,递一句话回家。

她从未想过动用此物。但此刻,她却觉得,此事值得。

她取过一张特制的、近乎透明的薄笺,以一枚极细的银簪蘸取特制墨汁,于笺上极快地书写起来。字迹极小,却清晰工整,内容简洁至极:

“江宁府吏,频扰景珩商行,事涉京中柳。查其行,多有不法,索贿扰民,有损天家声誉,亦寒地方士民之心。”

寥寥数语,未提萧景珩,未提自身,只点出“吏治不法”与“有损天家声誉”,并将矛头隐约指向“京中柳”。她知道,仅此一句,便已足够。那位老内侍自有能力与渠道,去核实查证,并以最有效、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将压力精准地传递下去。

书毕,墨迹瞬间浸入纸纤维,表面再看不出丝毫痕迹。她将玉牌与薄笺一同放入一个扁平的玄铁小盒中,扣紧机关,发出极轻微“咔”的一声。

“梁五。”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内室轻声唤道。

一道黑影如同从墙壁阴影中渗出般悄无声息地出现,躬身立于案前,气息收敛得近乎不存在。此乃父皇遣来,一直暗中护卫她的皇家影卫之一。

“将此盒,以‘乙柒’渠道,即刻送往京中‘老地方’。”梁婉清将小盒递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是。”黑影双手接过,并无多言,身形一晃,便再次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过。

梁婉清轻轻吁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望向夜空。云层渐散,露出几颗疏朗的星子。她不知此举会带来何种具体的变化,但她相信,那条自京城延伸出的、无形却力量巨大的线,已然被拨动。

接下来的几日,景珩商行依旧在一种低气压中艰难运转。萧景珩虽察觉近两日前来“巡查”的胥吏似乎略少了些,态度也隐约少了些许刻意刁难,但他并未放松警惕,只以为是对方策略的微调,或是陈启的打点终于起了些微作用。

然而,变化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加速。

先是那位最为难缠的三角眼户房李书吏,已有三日未曾露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面生的年轻书吏,虽也按章查验账目,却公事公办,速度颇快,不再纠缠细枝末节,更无任何暗示索贿之语。

接着,刑房那位黑面张差役再来时,虽仍板着脸,却只粗略看了两眼工坊,随口叮嘱了几句“注意火烛”,便匆匆离去,并未如往常般深入角落翻检,更未提停工整改之事。

就连市司那位最爱突然袭击、罚款创收的年轻小吏,也仿佛忘了景珩商行这条路,再未出现。

这种变化起初细微,但数日累积下来,便是陈启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

“东家,”这日午后,陈启带着几分困惑与惊喜向内堂禀报,“说来奇怪,这两日,府衙那边的人…好像突然消停了不少。来的次数少了,查验也快了,挑刺罚钱的更是没了!就连之前几份要求‘限期回复’的整改文书,今日竟有胥吏过来低声说‘不急,您慢慢核’…”

萧景珩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眸光微凝:“可知是何缘故?”

“小人暗中打听过,”陈启压低声音,“只隐约听说,似乎是…京城来了什么巡查的风声?还是府尊大人最近对吏治抓得特别紧?具体的不清楚,但府衙里几位相熟的书办,口风都紧了许多,只暗示咱们…最近安分做事便好,不会再有无端麻烦。”

京城…巡查…府尊紧抓吏治…

萧景珩心中瞬间闪过数个念头。柳元培的压力来自京城,能让其压力悄然消退的,自然只能是更大、更精准的反向压力。而这压力,恰好击中了“吏治”这个要害,精准地缓解了商行的困境。

是谁?谁在暗中出手相助?

他脑海中几乎立刻浮现出一个青衫磊落、眸光清亮的身影——梁清,梁婉清!那日她来访,恰逢官府刁难,她冷静旁观,询问缘由,自己虽未明言,只隐晦提及“京城有人”,以她的聪慧,定然早已洞察关窍!

是她吗?她竟有如此能量,能直抵京城,并如此迅速、如此不着痕迹地扭转江宁府衙的态度?

萧景珩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感激,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探究与…一丝莫名的悸动。

正当他思忖之际,伙计来报:“东家,梁清公子来访。”

萧景珩眸光一闪,与陈启对视一眼,陈启立刻知趣退下。他整理了一下衣袍,亲自迎出。

只见梁婉清依旧一身青衫,笑意温润,手持一柄折扇,翩翩而来,仿佛只是寻常访友。

“萧兄,别来无恙?”她拱手笑道,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比往日清静许多的前堂,唇角笑意更深了些许。

“梁兄光临,蓬荜生辉。快请内堂用茶。”萧景珩将她迎入,吩咐上最好的明前龙井。

二人分宾主落座,寒暄片刻,品评了一番新茶。梁婉清并未主动提及官府之事,只闲谈些近日读书心得、江宁风物。

萧景珩沉吟片刻,终是忍不住,亲自执壶为她续茶,状似随意地开口道:“说来也奇,近几日,府衙前来巡查的差爷,似乎和缓了许多。商行也总算能稍稍喘口气。”

梁婉清端起茶盏,轻轻吹开浮叶,眼帘微垂,语气淡然:“哦?竟是如此么?那倒是好事。想来或许是府尊大人明察秋毫,深知苛政扰民非为政之道吧。”她话语中“苛政扰民”四字,说得略缓。

萧景珩心中了然,知她不愿点破,却已暗中承认。他举杯示意:“无论如何,风波能暂歇,便是幸事。景珩以茶代酒,谢过…这朗朗乾坤,自有公道。”

他语带双关,目光诚挚地看向梁婉清。

梁婉清微微一笑,举杯相应,眸光流转间,一切尽在不言中:“萧兄言重了。清平世界,本就不该有宵小之辈横行无忌。”她轻呷一口香茗,转而道,“如今既得片刻安宁,萧兄那‘凌云志’酒,可否再匀我几坛?近日诗社同窗常问及,皆想一品其烈呢。”

“自是有的!梁兄何时需要,遣人来取便是!”萧景珩立刻应道,心中暖意微生。她不仅暗中解围,更在此刻提及“凌云志”,无疑是在以她自身的影响力,继续为商行张目,助其巩固声名。

又闲坐片刻,梁婉清便起身告辞。萧景珩亲自送至大门外。

临别时,梁婉清似想起什么,回身浅笑道:“萧兄,木秀于林,风或摧之;然根基深厚者,终能参天。 眼下虽得暂安,然前路未必坦荡,还需自身更为强韧,方能无惧风雨。”

此言既是宽慰,亦是提醒。

萧景珩郑重颔首:“梁兄金玉良言,景珩谨记于心。必当深扎根系,固本强元,不负…关切之意。”

梁婉清笑了笑,拱手作别,青衫背影翩然远去,融入市井人流。

萧景珩立于门前,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未动。胸中那股因连日打压而积郁的闷气,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了许多。

他知道,这场来自京城的打压并未结束,柳元培绝不会轻易罢手。眼前的平静,或许只是暴风雨间隙的短暂安宁。

但,至少此刻,他并非独自一人面对那庞大的阴影。

有一束光,已悄然照入这困局之中。

他转身回府,步伐较往日更为沉稳坚定。目光掠过院内又开始忙碌起来的伙计与工匠,心中已有决断。

梁婉清说得对,外力可解一时之困,然长远之计,终需自身足够强大。 他必须利用这难得的喘息之机,更快地提升实力,拓宽人脉,让景珩商行真正成长为一座风吹不倒、雨打不动的坚实堡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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