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嗝。”
在李哲秀怀里哭泣的赤沙月的泪水渐渐停了下来。
怦怦，怦怦。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赤沙月的脸变得通红。
‘我，我现在在做什么……’
迟钝地恢复神智的赤沙月抿了抿嘴唇。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的心脏继续跳动。
赤沙月全身感受到了李哲秀的体温，隔着衣服感受到他坚实的肌肉。
真丢脸。
在比自己小四十六岁的少年怀里在，像个少女一样哭泣的她感到羞愧。
但更甚的是，她不想离开。
她想就这样继续下去。
紧紧地。
赤沙月用双臂抱住李哲秀。
“……再，再让我这样一会儿……”
无法见到他的这段时间对她来说就像地狱。
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赤沙月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缺席。
不能没有他。
因为她做错了所有事情，所以必须道歉。
她想待在他身边。
她想独占他的心。
‘再让我这样一会儿……’
赤沙月咽下了后面的话。
当她还很小的时候，在还没有入门武功的那个年代，母亲曾经这样拥抱过她。
但在她长大后，母亲把她卖给妓院之后……
赤沙月再也没有感受过别人的体温。
‘……原来如此温暖吗？’
她的身体像一团火一样发热。
心脏疯狂地跳动。怦怦，怦怦。仿佛找到了失去的母亲的小鸟一样，赤沙月钻进了李哲秀的怀里。
她的眼中流下了泪水。
再也不想离开他。再也不想像现在这样与他分开那么久。再也不想……
是的，再也不想与他分离。
这种陌生的情感第一次动摇了她六十岁的人生。
怦怦。
赤沙月闭上了眼睛。
她想把他的体温、温暖、触感、气味全部记下来。
她想把他变成自己的。
她想记住这一切。
“现在冷静些了吗？”
李哲秀轻轻地把她从怀里拉开。
“啊……”
当她从他的怀里被拉开时，赤沙月低声叹了一口气。
她用袖子擦去泪痕。
“……对不起。哥哥。我又失礼了……”
一次道歉并没有让她觉得屈辱。
如果能和他在一起，独占他的心，这样的道歉她愿意做无数次。
“没关系。”
李哲秀的手放在她的头上。
轻轻，轻轻。
再次抚摸她的头发，赤沙月的脸颊变得通红。
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嗯。
这就是抚摸。这就是触感。这就是哥哥对她表达的爱意。
抚摸结束了。
赤沙月垂下眼帘。
这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道歉时间。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二人世界。虽然这里是破败不堪的崆峒派的接待厅。但这一刻比她拥有的无数豪宅更加珍贵。
“……小女，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所以哥哥您也……”
“以后有事的时候常来看看。”
李哲秀打断了她的话。
在邪派第一人赤沙月面前敢于打断她说话的人是没有的。
即使是同为武林三尊的天魔、神僧也会尊重她。
九洲八荒都敬畏的玄境绝顶高手就是赤沙月。
按辈分算，她相当于李哲秀的长辈。
这是严重的无礼。但是，这份无礼让赤沙月的心脏疯狂地跳动。
她的嘴角浮现出微笑。
“哥哥您随时可以来昆华楼的后门找我。”
赤沙月现在明白了她的哥哥想要什么。
哥哥在意世人的目光。
所以为了能继续和哥哥见面，为了得到他的心。
为了进一步成为他的情人，需要暂时保密他们的关系。
‘虽然遗憾……’
遗憾。
不能炫耀与他的关系。
但赤沙月还是忍住了。
因为比起不能炫耀，见不到他更加痛苦。
“……嗯。到时候常来看看。”
听到李哲秀的回答，赤沙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那是她第一次露出的真心微笑。
“谢谢你，哥哥。”
听到赤沙月的感谢，李哲秀的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就这样，那天的崆峒派山行结束了。
*
拉着板车的工人们已经返回。
完成上香后独自下山的赤沙月脚步轻盈。
‘呵呵呵。哥哥答应会光临我的酒楼。’
赤沙月脑海中重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哥哥接受了她的道歉。
并且约定会再次光临酒楼。
用一些财物就能得到他的原谅。
真高兴。
无法不高兴。
赤沙月的脚步无比轻快。
咚。
她的心跳加速。
赤沙月的脸颊泛红，全身还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触感。
“唔……”
她咬住了嘴唇。
满脑子都是李哲秀。
不喜欢没有他的世界，不能没有他在身边。
想和他在一起。
‘我……’
啪。
赤沙月的脚步停了下来。
是巧合吗？她到达的地方正是之前下山时痛哭的溪边。
白天而不是夜晚，潺潺流水映出了她的身影。
赤沙月缓缓地用颤抖的手摘下了人皮面具。
面具下露出了她的真容。
天下第一美。
即使是皱眉也极其美丽的面容，古今无双的美貌展现在眼前。
从未因情愫而脸红过的她，此刻却像怀春少女一样满脸通红。
“我，我……”
平时就经常照镜子的她。
但这样的表情和情感却是第一次。
她的手在颤抖。
“天下无敌的我……怎么会这样……”
赤沙月咬住了嘴唇。
心里很不舒服。
她举起手，红色的气劲在手中凝聚。赤沙月将凝聚着气劲的手向溪水挥去。
轰隆隆！
伴随着爆炸声，气浪席卷四周。
吱吱吱吱。
附近的鸟儿惊慌地飞起。
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河岸边，再也看不到她的倒影。
“这……不是我……”
赤沙月否定了自己的内心。
是的。
这不是我。
不可能对一个比自己小四十六岁的少年产生真心的爱慕。
是的，所以这只是作为凌月香……
只是为了腐化正派后起之秀的计策而已。
“……我是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的……”
赤沙月无力地低声自语。
那一天。
在夜幕掩护下，变成野兽的师父被她斩杀之时起。
赤沙月不再信任任何人。
她发誓不会把心交给任何人。至今为止，她受到过无数伤害。再也不想相信任何人。
“……呜……”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不愿相信，但记忆不断涌现。
然而。
他的脸庞不断浮现，他的体温，抚摸她头发的手的感觉不断涌现。
仿佛诅咒一般。
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身体不由自主地感到喜悦，脸庞不由自主地泛红。
明明不应该相信任何人……
“……如果是凌月香的话……”
但如果不是赤沙月而是凌月香的话。
……拥有恋人，对某人付出一点心意也是可以的。
是的。
反正只是作为凌月香做的事情。
窸窸窣窣。
赤沙月重新戴上了怀中的凌月香的人皮面具。
从阎王赤沙月变回蜀道第一奇女凌月香的赤沙月低声自语。
“我的真心……是不会给出去的……绝对不会……”
是的。
绝对不会。
她不断地自我否定，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停地自我合理化。
不想再受伤。不想对任何人动心。
所以只能作为凌月香与他相见。
但是即便如此。
她脑海中的李哲秀始终无法抹去。
*
送走了赤沙月之后。
我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呼，活下来了。’
感觉像是走在薄冰上。如果那时说错一句话，就会立刻被赤沙月带走。
幸好顺利地把她劝走了。
“师弟。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重新回来后，最先见到的是师兄。
与平时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不同，师兄脸上带着一丝寒意。
“……是啊，刘师兄。”
旁边的徐夏琳突然出现。
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但似乎心情不太好。
“……有什么事吗？”
“客人也已经离开了，剩下的修炼还是要做的吧？为了明年的比试至少也要这样做。”‘刘师兄说得对。李师兄。’
啪。
刘珍熙抓住了我的手腕。
气氛有些不对劲。
我望向西门清夏寻求帮助。
“喂，清夏。你帮帮我。”
“哼！不愿意！”
无情地转过头的西门清夏。
今天大家怎么了。
就这样，我被刘珍熙和徐夏琳拖到了大演武场，被迫进行了比平时更严酷的修炼。
为什么这样对我。
*
工作结束后的崆峒派总部。
当李哲秀正在独自进行包括凯格尔、 jelq 和悬挂在内的夜间修炼时，接待厅里聚集了三名少年少女。
三名少年少女秘密地聚集在仍然如同凶宅一般的接待厅深处。
有着铂金色头发和碧眼的异国美少女徐夏琳。
无意间成为了崆峒派的侍婢兼人质兼食客的微妙身份的西门清夏。
以及崆峒派的大师兄刘珍熙。
“师妹。你为什么叫我们来这里。”
“是啊。这么晚了到底有什么打算……”
刘珍熙和西门清夏的目光转向了徐夏琳。
就是这样。
今天聚会的主办人是徐夏琳。
在摇曳的灯火下，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徐夏琳冷冷地说道。
“……两位难道没有想过要为将来的情况做准备吗？”
徐夏琳的眼中失去了焦点。
她的脑海中重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阎王 凌月香。
四川第一美女。下一代天下第一美。
关于被如此评价的她的情报，从李哲秀与她的绯闻流传开来时起，徐夏琳就已经收集好了。
但实际上接触过凌月香的徐夏琳受到了冲击。
剑后 银雪兰。
当银雪兰向她表白时，徐夏琳还自信满满。
‘毕竟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女子，师兄也不例外。’
因为她拥有银雪兰所没有的年龄这一优势。
再加上作为师妹的身份，可以每天和她形影不离，完全可以得到师兄。
她是这样认为的。
而且在客观上，她的美貌并不输给银雪兰。徐夏琳是这样认为的。当然，有讨厌混血的中原人这一点是个变数，但师姐并不是那种类型的人。
但是凌月香不同。
比她更胜一筹的美貌，加上二十岁的花样年华，以及位于崆峒山下村华政县昆华楼的露珠这一职位。
不同于中年的剑后，随时可以接近李哲秀的凌月香在各个方面都是威胁。特别是今天第一次见到的凌月香的美貌，让徐夏琳不由得警惕起来。
超越人间的，宛如天上的仙女般的美貌。
徐夏琳自认为也是美女，但在凌月香面前也不得不认输。
连身为女人的她都这么想，身为男人的李哲秀会怎么想呢？
不需要再多考虑了。
‘我一个人不行。’
徐夏琳意识到了。
单凭自己无法对抗凌月香。
无法留李师兄身边。
那么……
需要制造盟友。
这就是徐夏琳叫来刘珍熙和西门清夏的原因。
徐夏琳冰冷的目光扫过刘珍熙和西门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