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钟楼余烬,乌勒图伏法夜未央
夜色如墨,钟楼之上寒风呼啸。
乌勒图跌坐在钟架旁,脖颈处银线尚未断去,喉间气息急促而沉重。
他的手腕仍隐隐作痛,金针之力已封住他三处要穴,令他半边身子发麻。
然而这北境人狼性未改,竟在极度虚弱中猛然起身,怒吼一声朝沈清棠扑来!
“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沈清棠目光一冷,身形轻盈如燕,足尖点地,避开锋芒,手中银线顺势一扯——“咔!”乌勒图的脖子猛地一歪,几乎被她拉得站不稳,踉跄着摔向钟架一角。
“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翻盘?”她冷冷开口,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乌勒图喘息着抬起头,眼中满是狠戾与不甘,“沈家的贱种,你以为这样就赢了?不过是替别人收尾罢了……你们这些人,永远斗不过真正的幕后之人!”
沈清棠眼神骤然一沉,袖中又是一枚金针滑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正中乌勒图膝盖外侧,封锁其腿脉!
“你再聒噪一句,我就封你哑穴。”她语气淡漠,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乌勒图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并非寻常闺阁小姐,而是真能取他性命的存在。
他咬牙闭口,眼中却依旧凶光毕露。
此时,钟楼之外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刃相碰之声。
“属下夜风,参见小姐。”
声音刚落,夜风便率众冲入钟楼,身披玄甲,神情肃穆。
他一眼扫过瘫坐在地的乌勒图,拱手道:“乌勒图二世,罪证确凿,现已当场擒获。”
沈清棠轻轻点头,袖中金针收回,银线亦悄然散去。
她缓步走下横梁,脚步沉稳,仿佛方才那场生死对决只是寻常之事。
“带回绣衣司,等候审讯。”她淡淡吩咐。
夜风应声上前,两名侍卫立刻押住乌勒图,将他牢牢锁住。
乌勒图挣扎着回头望她一眼,”
沈清棠眉心微动,却并未多言,只冷声道:“带下去。”
就在此时,钟楼之外忽然有马蹄疾驰而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通报声响起——
“顾神医到!”
话音未落,一道素白衣袂踏风而入,正是顾景珩。
他一袭白袍未染尘土,面上带着一贯温和笑意,但眸底却透着几分冷冽。
他扫了一眼被押下的乌勒图,缓缓走到沈清棠身旁,低声道:
“京城已封锁宫门,御林军正在全城戒严。方才我在御膳房搜出一枚毒药香囊,刺客原本打算混入膳食队伍行刺陛下。”
沈清棠眉头一蹙,“他们竟敢行此大逆之事。”
顾景珩点头,语气沉稳:“看来对方早已布局长久。今日若非你及时发现乌勒图踪迹,后果不堪设想。”
沈清棠抿唇不语,心中却已有猜测。
乌勒图虽是北境使者,但他不过是个棋子,真正操控一切的人……还在暗处窥视。
“白芷呢?”她忽而问道。
“正在搜查证据。”顾景珩抬眸一笑,随即补充道,“她说有一封密信,或许能揭开更大的黑幕。”
果然不多时,白芷快步上楼,手中握着一封泛黄信笺,神色凝重。
“小姐,从乌勒图怀中搜出的密信,内容提及影十五才是真正杀手,而乌勒图只是‘替罪羊’。”她将信递上,“幕后之人显然早有准备,一旦事发,便可脱身事外。”
沈清棠接过信笺,指尖微微收紧。
原来如此……难怪乌勒图如此猖狂,原来是早有退路。
但她最在意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从未露面的“影十五”。
她缓缓抬头,眼中寒光乍现:“原来还有漏网之鱼。”
顾景珩站在她身侧,望着她紧绷的背影,轻声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沈清棠垂眸思索片刻,缓缓道:“连夜签发通缉令,封锁全城所有客栈、码头与密道。我要亲自提审乌勒图,让他无处可逃。”
她的语气坚定而冷静,仿佛已经看到了最终的胜利。
钟楼之巅,夜风猎猎,灯火如星,映照着她一身玄衣如墨,孤傲如雪。
这一夜,注定无人安眠。【绣衣司令】
夜风呼啸,京城寒意刺骨。
沈清棠站在绣衣司正堂之上,烛火摇曳中映出她冷若冰霜的脸庞。
乌勒图的尸体尚未凉透,她已亲自下令封锁全城,客栈、码头、密道皆设重兵把守,务求滴水不漏。
绣衣司各处快马加鞭,将通缉令送往四面八方。
“小姐,乌勒图已被押入地牢。”白芷低声禀报,眼中带着一丝敬意。
沈清棠微微颔首,披上外袍,便径直往地牢而去。
地牢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朽的气息。
乌勒图被锁于最深处的一间牢房,手脚皆以精铁镣铐束缚,三处要穴仍被金针封住,动弹不得。
见沈清棠踏入,他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倒是雷厉风行。”
沈清棠缓步走近,目光平静如湖:“影十五是谁?”
乌勒图嗤笑一声:“你以为凭你这小小绣衣司副统领,就能查得出我主子的身份?”
沈清棠没有理会他的嘲讽,而是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木匣,轻轻打开——其中静静躺着一柄银光闪闪的细锁,锁身雕有七种不同表情的人脸,栩栩如生。
“七情锁。”她淡淡开口,“苏家祖传之物,能引人情绪波动至极点,使人吐露心中所藏。你若不愿开口,我也不介意让它替你说话。”
乌勒图脸色一变,显然听过此物的名声。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却仍不肯服软。
沈清棠缓缓上前,手指轻抚过那银锁,语气温柔却不容抗拒:“你可知,我母亲便是因它而死?”
乌勒图瞳孔微缩,似乎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子不是在吓唬他。
下一刻,银锁已扣在他心口,锁链轻颤,仿佛感应到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影……影十五……”乌勒图眼神开始涣散,声音颤抖,“你们永远抓不到他……他已经是你身边的人……”
沈清棠眉头一皱,正欲追问,乌勒图忽然剧烈抽搐,口中溢出血沫!
“毒!”白芷惊呼。
然而为时已晚,乌勒图双目圆睁,气息已然断绝。
沈清棠迅速解开七情锁,却已无济于事。
她盯着乌勒图冰冷的尸体,心头涌上一股寒意。
“他已经是你身边的人……”
一句话如利刃般刺入她的脑海。她缓缓起身,眼神沉静而凌厉。
“彻查所有与乌勒图接触过的人,尤其是近三个月内新调入绣衣司的官员。”
白芷点头应命,而沈清棠转身离开地牢,步伐坚定,但心中已悄然蒙上一层阴影。
她隐隐觉得,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次日清晨,绣衣司门前花篮堆满谢礼,百姓感激沈清棠保京城平安。
然而一名自称“新调任文书官”的男子悄然混入,举止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