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朝堂惊雷,铁证如山
金銮殿上,晨光初照,百官肃立。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沉沉扫过殿下众人。
沈清棠一身素白长裙,立于丹墀之下,神情淡漠,眸中却藏着滔天怒火。
她缓缓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叠泛黄的书信与账册,高声启奏:“臣女沈清棠,今有铁证呈上,请陛下明察!”
话音未落,朝堂之上已有窃窃私语响起。
“一个侯府庶女,竟敢擅闯早朝?”
“莫非是冲撞了哪位大人?”
“嘘,那不是前几日被贤妃娘娘点名赐婚的那位沈小姐么?”
议论纷纷中,赵尚书出列,朗声道:“陛下,沈小姐所携证据,皆为北境密使乌勒图之物,涉及林崇文多次秘密会面外敌,意图以‘公主血脉’换取金银粮草,危害我大宁江山社稷。”
此言一出,如惊雷炸响,满朝哗然。
林崇文脸色骤变,怒斥道:“赵尚书,你莫要血口喷人!本官何曾与北境有往来?!”
赵尚书不急不缓,从怀中取出一份供词:“陛下可愿听这位小翠莲嬷嬷亲口所说?她曾在侯府伺候多年,知晓苏夫人之事真相。”
“奴婢参见陛下!”小翠莲颤巍巍跪下,“老奴当年亲眼所见,林大人曾深夜潜入侯府,与李氏密谈良久。后来苏夫人便遭毒杀……而林大人更是亲自命人将苏夫人尸身移出侯府,对外宣称自尽。”
“放肆!”林崇文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你们这是构陷忠良!陛下不可轻信谗言!”
沈清棠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林大人慌什么?若无此事,这些账册、书信又是从何而来?”
她将手中之物递上,侍从接过,呈至御前。
皇帝翻开一页,神色渐冷。
那是一封北境密使的回函,笔迹清晰,赫然写着:
> “林公既允以‘公主血脉’为饵,吾王甚悦。待其落入吾手,即刻奉上黄金千两、粮草十万石,以为谢礼。”
字字如刀,直指林崇文通敌卖国之罪!
殿内鸦雀无声。
忽听一道尖锐冷笑响起:“荒唐!不过是一纸伪造文书,也敢在此污蔑朝中重臣?陛下,这沈小姐不过是因怨生恨,借机报复罢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慎嫔身着宫装,款步而出,美眸流转间,带着几分讥讽。
她环视全场,继续说道:“林大人乃朝廷肱骨,岂容一个侯府庶女信口雌黄?陛下圣明,定不会因几句妄言,就断送一位忠臣吧?”
张侍郎适时出列附和:“慎嫔娘娘所言极是,此案尚无实据,不宜轻率论罪。”
朝堂顿时陷入对峙。
有人支持赵尚书,主张彻查;有人附议慎嫔,要求严惩诬告之人。
皇帝尚未开口,忽闻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景珩身着青衫,手持一封密信,快步踏入金銮殿。
他身后,几名夜行密探紧随其后,步伐整齐,气势逼人。
“臣顾景珩,求见陛下!”他声音清朗,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大胆!未经召见,竟敢擅闯朝堂!”有御史怒喝。
顾景珩不为所动,单膝跪地,高举密信:“臣连夜缉查,于昨夜截获一封仍在传递的密信,内容直指贤妃曾亲自授意北境行动,策划苏夫人之事,并指示林崇文设局嫁祸沈小姐,以绝后患。”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连慎嫔的脸色也为之一变。
她强作镇定,冷笑道:“顾神医,你也是江湖中人,竟也来掺和朝政?这般无凭无据的胡言乱语,怕是要担个扰乱朝纲的罪名吧?”
“证据在此。”顾景珩将密信呈上,“请陛下御览。此信乃昨日夜间,在北境密使残党身上搜得,印鉴与字迹皆可查验。”
侍从接过,再度呈给皇帝。
皇帝打开密信,细看之下,脸色愈发阴沉。
那信纸上,果然写着贤妃亲笔所写的一段话:
> “沈清棠已成心腹大患,务必尽早除去。若能借北境之力达成目的,亦不妨一试。”
短短数句,却足以动摇乾坤。
朝堂之上,再无人敢言。
林崇文额头冷汗涔涔,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慎嫔死死咬住下唇,
皇帝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凌厉如刀。
“朕原以为,此事不过是一桩旧案……”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没想到,竟牵涉如此之深。”
他冷冷扫过林崇文,又望向慎嫔,最后落在那份密信上。
“来人——”
一声令下,整个金銮殿仿佛都震颤了一下。
但就在这一刻,沈清棠缓缓抬头,眸光如雪,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风暴,才刚刚开始。
“贤妃一党,竟敢私通外敌!即刻查封林府,所有涉案之人一律下狱候审!”皇帝一掌重重拍在龙案上,震得殿中香炉倾倒,金粉四溅。
满朝文武皆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林崇文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口中喃喃辩解:“陛下……冤枉……臣从未与北境勾结……这都是伪造的……”
“闭嘴!”皇帝怒斥一声,眼中寒光闪烁,“你口口声声说冤枉?那朕问你,为何你的字迹会出现在北境密信之上?为何小翠莲能指证你深夜潜入侯府,毒杀苏夫人?你以为,这些证据是凭空捏造的吗?!”
林崇文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抬头望向慎嫔,希望她能救自己一命。
然而慎嫔此刻亦已面色惨白,被两名禁军按住双臂,动弹不得。
“陛下饶命!妾身不知情啊!”慎嫔凄厉喊道,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最后的挣扎。
皇帝冷笑一声:“不知情?你不过是贤妃的走狗罢了。来人,将慎嫔押入冷宫,等候处置!”
“是!”禁军上前,毫不客气地将慎嫔拖走。
就在她即将被拽出大殿时,她忽然猛地一挣,狠狠瞪向沈清棠,咬牙切齿地低吼:“你以为赢了吗?那孩子……还在世上!”
话音未落,禁军便以布巾堵住她的嘴,将她强行拖出了金銮殿。
沈清棠站在原地,心猛然一紧,瞳孔微缩。
耳边回荡着慎嫔最后一句带着阴狠笑意的话语——“那孩子……还在世上”。
她下意识攥紧了袖中的双手,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念头:什么孩子?
难道……
就在此时,赵尚书低声提醒:“小姐,慎嫔已被拿下,此事终可告一段落。”语气虽平静,却透着一丝谨慎。
顾景珩也悄然走近,目光深沉地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没事吧?”
沈清棠缓缓摇头,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淡声道:“我很好。”
但事实上,她心中已掀惊涛骇浪。
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吗?
回到侯府后,沈清棠独坐于母亲旧居之中,手中握着一块绣着海棠花的帕子,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她轻轻抚摸帕角,思绪万千。
小翠莲曾言:“当年苏夫人临产前,有位宫女偷偷抱走了婴儿,之后便再无音讯。”
如今慎嫔临走前那一句话,是否与此有关?
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眸光微敛,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
风起云涌,命运齿轮再次转动。
而她,似乎还未真正看清这张棋局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