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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屋里还是比想象中更冷。

糊着报纸的土墙挡不住寒风,铁皮炉子里的煤块半死不活地烧着。唯一的电灯泡悬在房梁上,钨丝发红,照得墙角堆放的南瓜像一个个沉默的怪物。

乔嘉树的弟弟乔嘉平正手忙脚乱地擦那张瘸腿的八仙桌,抹布上的水渍在陈年油垢上画出奇怪的图案。

乔嘉树倚在门框边,铝制门框斑驳的锈迹在他崭新的驼色大衣上蹭出一道暗红的痕迹。这是周若媛上周特意送给他带回来的羊绒混纺大衣,此刻却沾上了老屋经年累月的沧桑。他下意识想拍打,手却悬在半空停住了——

只见周若媛已经坐在那张掉漆的椿木长凳上,凳腿还缠着父亲去年加固用的铁丝。她丝毫不在意昂贵的羊绒裙可能被木刺勾丝,从包里取出一个印着日文的药盒:“叔叔,这是日本最新研发的磁疗贴。”她熟练地拆开包装示范,“贴之前用热毛巾敷一下效果更好,我写了中文说明书。”

乔父粗糙的手指捏着那片薄薄的膏药,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常年劳作让他的腰椎间盘突出严重,最疼的时候只能靠喝土烧酒硬扛。周若媛又变魔术般取出个电子护腰:“这个对腰很有好处的,充电一次能用半个月。”她弯腰帮老人系上时,发梢扫过地上晾着的干辣椒,沾上几点细碎的红末。

周若媛从礼盒中取出那件银灰色的羽绒服,轻轻一抖,面料立刻如流水般舒展开来,在昏暗的土屋里泛着珍珠贝母般的光泽。羽绒服内衬用的是顶级白鹅绒,捧在手里轻得像捧着一团云,却能在零下十度的严寒中锁住每一分体温。

“阿姨您摸摸,”周若媛牵起乔母粗糙的手,引导她抚过袖口的防风设计,“这里加了特殊涂层,刮再大的风都钻不进去。”她的指尖在老人龟裂的指关节上停顿片刻,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演示隐藏式抽绳,“腰身这里可以调节,下雪天也不会灌风。”

乔母的手像触电般瑟缩了一下。她这辈子摸过最柔软的东西是自家养的鸭子的绒毛,而此刻掌心的面料却像婴儿脸颊般细腻,轻轻一捏就蓬松地回弹,不留半点褶皱。当周若媛帮她穿上时,老人甚至错觉自己被塞进了一捧刚晒过的棉花垛里,带着阳光味道的暖意瞬间包裹住佝偻的脊背。

“领口是仿貂毛的,”周若媛踮起脚整理着毛领,人造纤维在煤油灯下折射出真毛般的光晕,“您低头试试,是不是一点都不扎脖子?”她的手指灵巧地翻出内衬的发热芯片,“这里能充电,赶集时打开开关,能暖和一整天。”

乔母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磨坏了这精贵的衣裳。羽绒服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却压得她眼眶发酸。当周若媛蹲下来帮她系腰带时,老人终于忍不住用方言喃喃自语:“这要是弄脏了可咋洗啊……”

“扔洗衣机就行,”周若媛仰起脸爽朗地笑着,故意用沾着面粉的手拍了拍前襟,“您看,一掸就干净了。”她转身又掏出个防尘袋,“平时收在这里,防潮又防虫。”

屋外的寒风突然掀起门帘,穿堂风掠过乔母身上的新衣,却再也不能像往年那样刺进她的骨头缝里。老人低头看着这个城里姑娘蹲在地上为自己卷裤脚的认真模样,一滴泪终于砸在闪亮的拉链头上——那拉链齿还是用树脂做的,咬合时不会冰到下巴。

“嘉平呢?”周若媛突然转头,朝躲在灶台后的少年招手。十五岁的男孩蹭着鞋底走进来,解放鞋上还沾着鸡粪。周若媛却直接拉过他脏兮兮的手,把最新款智能手机塞过去:“学校要上网课对吧?姐姐给你办了无限流量卡。”

乔嘉树看着弟弟在包装膜上留下的手印,喉结动了动。那手机是顶配版,相当于他实习期一个月的工资。更让他心头颤动的是,周若媛居然记得嘉平抱怨过村里网络差——母亲动手术时,弟弟嘉平随口提的一句话,她竟记到现在。

灶台上的水壶突然尖啸起来。乔母急着去拎,滚烫的水蒸气扑在她生满冻疮的手上。周若媛动作比乔嘉树还快,抢先一步接过水壶:“阿姨我来!”热水注入搪瓷缸时,她注意到缸底那道用焊锡补过的裂痕,却面不改色地喝了起来:“自家烧的井水就是甜。”乔嘉树突然想起今早她执意换上平底靴时说:“要走你家后山那条路呢。”当时他只当是客套,现在才明白,她早把这次拜访当成真正的回家,而不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腊肉的油烟熏得人眼睛发酸。乔嘉树低头拍打大衣上的锈迹,却怎么也擦不掉那些深深浅浅的红痕——就像有些感动,一旦烙在心上,就再难抹去。

“我、我去借张好椅子……”乔父局促地搓着手,目光扫过墙角那堆红薯——这已经是家里最体面的“特产”了。

“不用麻烦。”周若媛已经从塑料袋里抓出一把花生,“叔叔,教我烧火吧?我听说灶台饭最香了。”

乔嘉树突然转身出了门。他站在猪圈旁的柿子树下,拳头抵住嘴巴。树梢还挂着最后一个冻柿子,像盏小小的红灯笼。泪水砸在冰冻的泥地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他想起去年春节,全家人围着一盘红烧肉互相推让的场景;想起母亲把唯一完整的搪瓷碗留给他,自己用豁口的碗喝粥。

屋里传来周若媛清脆的笑声,她在学怎么用火钳。柴火噼啪作响,炊烟的味道突然有了温暖的香气。乔嘉树抹了把脸,看见自己腕表上的铂金表壳映着夕阳——那是周若媛送他新年礼物时,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欧米茄”。

暮色渐沉时,村里几个孩子扒在篱笆外偷看。周若媛抓了把巧克力分给他们,孩子们脏兮兮的小手捧着金色糖纸,像捧着一星星火光。最小的女孩突然仰头问:“姐姐,你是电视里的仙女吗?”

乔嘉树站在屋檐的阴影里,看着周若媛蹲下来给女孩扎辫子。她腕上的卡地亚手镯碰到女孩褪色的头绳,在暮色中闪着温柔的光。

夜深了,山风卷着碎雪拍打窗棂,发出呜呜的哀鸣。周若媛和乔母挤在里屋的柴草炕上,垫被下的高粱秆硌得人腰背发酸,洗得发硬的棉被带着淡淡的灶灰味。

“闺女,委屈你了。”乔母把热乎乎的盐水瓶往周若媛脚边推。老人自己只盖着件旧棉袄,佝偻的身影在月光下像一张拉满的弓。

周若媛突然坐起来,拽过那件银灰色羽绒服“哗啦”一声抖开,仔细铺在两人被子上。高科技面料立刻便蓬松起来,瞬间筑起一道温暖的屏障。她顺手把发热围脖缠在乔母脖颈上:“阿姨,这个调到中档就行。”

“这可使不得!”乔母慌忙去扯围脖,却被周若媛按住手。

“您看,”周若媛按下开关,围脖立刻泛起橘红色的微光,“充好电的,不用多可惜。”她故意打了个夸张的哈欠,蜷进被窝时冰凉的脚丫碰到乔母的小腿,惹得老人一阵轻呼。

屋外风声更紧了,破旧的窗缝里钻进刺骨的寒气。周若媛却睡得香甜,脸颊贴着绣有“囍”字的枕巾——那是乔母当年的嫁妆。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老人颤抖的手为她掖紧被角,又小心翼翼地把羽绒服往她这边多拽了些。

后半夜雪停了,月光透过窗纸斑驳地洒进来。乔母借着微光端详这个城里姑娘的睡颜,她鬓角还粘着几根稻草,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仿佛身下不是咯人的柴炕,而是五星级酒店的羽绒床垫。

灶间传来窸窣响动,早起做饭的乔父看见妻子正对着充电宝研究:“这亮红灯是啥意思?”

“小声点!”乔母瞪他一眼,指着发热围脖上的指示灯,“媛媛说变绿才是充满了。”

晨光熹微时,周若媛被阵阵饭香唤醒。她发现那件羽绒服严严实实裹在自己身上,炕头整齐叠着发热围脖,下面压着张字条:“闺女,围脖给你充好电了。”歪歪扭扭的字迹旁,还画了个笑脸。

周若媛把脸埋进羽绒服领口,闻到阳光、柴火和淡淡的中药味。昨夜的风声、炕头的私语、老人手上的厚茧,都成了这件昂贵外套最温暖的衬里。

上午,山间的雾气还未散尽,乔母已经忙活了好一阵了。她佝偻着腰,将连夜准备的土特产一样样包好:晒干的野山菌用旧报纸裹得方正,新磨的玉米面装进洗干净的化肥袋,连家里最后一块老腊肉都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

“妈,这些城里都有……”乔嘉树刚开口,就被母亲瞪了一眼。

“能一样吗?”乔母粗糙的手掌拍打着包袱上的浮灰,“这是咱家后山采的榛蘑,媛媛昨晚夸鲜得很。”她转身又往周若媛手里塞了个绣花布包,“自己晒的蒲公英茶,上火时泡着喝。”

乔父蹲在二手大众旁,默默检查轮胎是否扎了石子。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在胎纹间摩挲,突然起身从兜里掏出个油布包:“自己做的烟丝,给……给亲家公带去尝尝。”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吞进了肚子里。

弟弟嘉平抱着周若媛送的新手机,突然冲进屋里又冲出来,把个温热的盐水瓶塞到周若媛手里:“姐……路上暖脚用。”少年黝黑的脸涨得通红,解放鞋在泥地上蹭出凌乱的痕迹。

车子发动时,乔母突然扒住车窗:“树啊……”她浑浊的眼睛闪着泪光,“遇上媛媛这样的姑娘,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你可要……”话没说完就被尾气呛得咳嗽起来。

周若媛连忙递出纸巾,却被老人用围裙挡开:“快关窗,别冻着你!”她倒退着挥手,单薄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却还固执地站在路中央,直到车子拐过山坳。

乔嘉树握方向盘的手有些发抖。后视镜里,父亲扶着母亲的肩,弟弟抱着手机,三人站在老屋前的身影渐渐被山雾吞没。而副驾驶上,周若媛正小心拆开那个绣花布包——里面除了蒲公英茶,还藏着一只有些发乌的银镯子,那是是乔母当年的嫁妆,另一只已经卖了。

回城的山路上,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挡风玻璃上。周若媛望着窗外掠过的枯树枝桠,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乔母给她的银镯子,突然轻声开口:

“我五岁那年冬天,妈妈肺癌晚期住院。”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病房的窗户正对着儿童乐园,我每天趴在窗台上看别的小朋友坐旋转木马。”

乔嘉树悄悄降下车速,余光看见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爸爸当时刚事业起步,为了筹医药费连手表都卖了。”周若媛的指尖在镯子上划着圈,“妈妈走后,我和哥哥就只有老家来的陈伯照管,爸爸自己跑去深圳发展新的事业。”

一辆货车呼啸着从对面驶过,震得车身微微晃动。周若媛顺势往乔嘉树肩上靠了靠:“那时候,我五岁。家里的阁楼上有老鼠,哥哥知道我害怕,每晚都守着我睡。我们共用一床被子,他总把我那边塞得严严实实。”

她的声音突然带上笑意:“有次我发烧,他不知该怎么办,守着我守了一夜。”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后来爸爸生意做大了,接我们到新买的别墅去住,可家里总是空荡荡的。”

乔嘉树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想起昨晚周若媛在柴草炕上酣睡的模样,想起她捧着粗瓷碗喝玉米粥时满足的表情。

“你们家吃饭时……”周若媛突然转头看他,“你爸爸会给妈妈夹菜对不对?我看见了,阿姨虽然嘴上嫌弃,眼睛却在笑。”

山路的弯道处,乔嘉树瞥见她迅速擦了下眼角。他腾出右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发现银镯内壁刻着“百年好合”四个小字——是三十年前的老工艺,笔画里的金粉都磨没了。

“以后,”乔嘉树嗓子发紧,“我们家饭桌上永远给你留位置。”

车驶入了隧道,她在黑暗中轻声说:“好”。乔嘉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导航显示距离城市还有58公里,而周若媛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装着银镯子的绣花布包。乔嘉树轻轻调高空调温度,想起今早母亲塞进行李箱的二十个土鸡蛋——每个都用稻壳仔细包裹着,就像包裹着最朴素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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