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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那句“凶手,不分级别高低”,像一粒火星,溅进了赵强心里那堆早已被岁月和现实浸湿的柴草。没有立刻燎原,却也升起了一缕呛人的青烟,熏得他眼睛发酸。

他看着林正,这个年轻人的眼睛里没有嘲讽,没有逼迫,只有一种近乎天真的理所当然。仿佛在他看来,警察抓贼,就该像水往下流,太阳东升西落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该有任何犹豫。

赵强忽然觉得有些荒谬。他当了二十多年警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天经地义的事情,反而成了需要莫大勇气的抉择。他想起了自己刚穿上这身警服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一双眼睛,看什么都是黑白分明。可后来,黑与白之间,被塞进了太多灰色的东西——人情、关系、利益、前途……这些东西像水里的泥沙,搅得久了,水就浑了,再也看不清底。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配枪,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他混乱的思绪稍稍安定。他不是怕牛建国,他怕的是牛建国背后那张看不见的网。捅破一个点,整张网都会朝你收紧,让你动弹不得,窒息而亡。

可是,他又看了一眼那片死寂的黑龙潭。潭水无声,却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水下盯着他。有二丫的,有她母亲的,还有那具三十年白骨的。

“职责之内,何来范围之说?”

林正的话又在耳边响起。赵强胸口那股被压抑了多年的浊气,猛地翻涌上来。他狠狠地将那口浊气吐了出去,仿佛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油滑与畏缩一并吐掉。

“愣着干什么!”他冲着手下两个年轻民警吼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重新找回来的悍气,“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现场勘查!把这片地给我一寸一寸地过一遍!车辙印、脚印、任何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把证据给我挖出来!”

这一声吼,不仅是给手下听的,更是给他自己壮胆。

两个年轻民警被所长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震得一个激灵,不敢再有丝毫懈怠,立刻打开强光手电,呈扇形散开,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山林里的夜晚,只有手电筒的光柱在草丛、树根、石缝间来回扫动,像两把锋利的解剖刀,试图剖开这片土地隐藏的秘密。

林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赵强心里的那团火,已经被点燃了。现在需要的,不是言语上的催促,而是一根足够分量的引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里只有风声和警察们偶尔的低语。王大山等村民被这股肃杀的气氛感染,也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只有王福生的妻子,还在抱着丈夫的尸体,发出压抑的、小兽般的呜咽。

“所长!这里有发现!”

突然,年轻民警小李的喊声划破了寂静。

赵强和林正几乎是同时转身,快步走了过去。小李正半蹲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边,那里的泥土有些微的踩踏痕迹,显然不久前有人在这里停留过。他没有用手去碰,而是用随身携带的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几片落叶下,夹起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烟头。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那枚烟头显得格外刺眼。烟蒂是纯白色的,过滤嘴上端,印着一圈纤细的金色圆环,像一个微缩的、廉价的王冠。被掐灭的切口很平整,显然抽烟的人很有力道,或者说,心有烦躁。

“中华。”赵强只扫了一眼,就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他自己抽两块五一包的红塔山,偶尔改善生活才舍得买五块的红梅,对这种“官烟”再熟悉不过。在白马镇,能把这种烟当口粮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这烟头能说明什么?”小李有些兴奋,又有些不确定地问。

赵强没有立刻回答,他黝黑的脸在手电光下显得阴晴不定。一个烟头,说明不了什么,也可能说明一切。他看向林正,发现林正的目光也正落在那枚小小的烟头上,眼神平静,却像是在审视一件关键的证物。

林正的视野里,系统面板上,一缕若有若无的“民怨黑气”正从那枚烟头上丝丝缕缕地升腾。这股黑气虽然微弱,却与远处那个属于“牛建国”的头像上缠绕的浓郁黑气,同根同源,遥相呼应。

“王医生。”林正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哎!林干部,什么事?”正在帮着安抚村民情绪的王医生,赶紧小跑了过来。

“你前几天,看到牛主任和他司机来村里的时候,”林正的问题问得很慢,很清晰,“有没有留意过,他们抽的是什么烟?”

王医生愣了一下,他一个乡村医生,哪里会注意别人抽什么烟。他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景。院子里,王敬德和大腹便便的牛建国在低声说着什么,那个司机,就靠在黑色的桑塔纳车门边……

“啊!我想起来了!”王医生猛地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我想起来了!那个司机!他当时就蹲在车边上抽烟,抽的就是这个!白杆子,嘴上带个金圈圈!当时我还瞅了好几眼,心里寻思这烟可真带劲,看着就贵气,跟我们村里人抽的那种黄杆烟屁股,完全不一样!”

“轰”的一声,仿佛有道惊雷在赵强脑子里炸开。

人证!物证!

虽然都只是间接证据,但它们已经像两块磁铁,牢牢地吸附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条清晰得令人心悸的指向链。

那个在王敬德倒地后仓皇逃窜的司机,就是凶手。而他背后站着的,就是牛建国。

“赵所长,”林正转过头,看着脸色煞白的赵强,“现在,可以抓人了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赵强的心口。他手里夹着的那根红塔山,不知何时已经燃到了尽头,滚烫的烟蒂灼痛了他的手指。他猛地一哆嗦,像是被烫醒了一般,将烟头狠狠丢在地上,用穿着皮鞋的脚尖,发了狠地碾了又碾,仿佛要将心里的犹豫和恐惧一并碾碎。

“他娘的!”赵强咬碎了后槽牙,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老旧的翻盖手机,“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我这就给县局刑侦大队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发协查通报,全县布控!我就不信了,一个杀人犯,还能翻了天去!”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光。他的手指,颤抖着,正要按下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

然而,就在这一刻——

“嗡……嗡……嗡……”

手机没有拨出电话,却自己疯狂地震动起来。屏幕上,两个硕大的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疯狂地跳动着,像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屏幕死死地盯着他。

——镇长。

赵强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他举着手机,像举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进退两难。整个黑龙潭边,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身上。那单调而急促的震动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像一声声催命的符咒,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空气凝固了,连风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赵强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进去,却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看了一眼林正,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无奈,有屈辱,还有一丝决绝。他没有关掉手机,而是手指一滑,按下了接听键,然后,鬼使神差地,又点了一下屏幕上的免提图标。

或许,他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听,这天,到底是怎么塌下来的。

“喂,镇长。”

“赵强啊!”镇长那带着些许官腔,却又刻意显得亲切温和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在这死寂的山林里,这声音清晰得有些诡异,“我刚听说,白马村那边……是不是出了点小事啊?我这正跟县里来的领导汇报工作呢,县领导对我们镇的稳定大局,可是很关心的。”

“稳定大局”四个字,被他咬得特别重,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警告。

赵强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毕露。他几乎能想象出镇长此刻的嘴脸,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电话,嘴上说着关心,心里却全是算计。

“镇长,这里不是出了点小事,”他一字一顿,声音沉得像是能从里面挤出水来,“是出了人命案。两条,不,算上三十年前那桩,是三条人命。”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

那沉默持续了足足有五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赵强甚至能听到听筒里传来的、镇长那陡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什么?!”镇长的声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恰到好处的震惊,但林正却从那震惊的尾音里,捕捉到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怎么会这样!谁干的?查清楚没有?”

“初步调查,嫌疑人,指向镇企业办牛建国主任的司机。”赵强闭上眼睛,把这句话,像一块巨石一样,扔了出去。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次,沉默持续了更久。久到赵强甚至以为信号已经断了。

“老赵啊……”镇长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已经完全变了调子。那种刻意的亲切和震惊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严肃和低沉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也是个老同志了,办案子,要讲证据,不能捕风捉影,更不能道听途说。牛建国同志是我们镇里的经济干将,是功臣!他的司机,怎么可能会跟山沟里的命案扯上关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镇长,我们找到了人证和物证。”赵强硬着头皮顶了一句。

“人证会看错,物证会巧合!”镇长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像一把冰冷的锥子,“赵强!我现在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在没有得到确凿无疑的铁证之前,不许把事情扩大化!更不许把不相干的同志牵扯进来!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你必须把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到我办公室,当面向我汇报!记住,是悄悄地回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可是镇长,嫌疑人正在逃窜,现在是抓捕的黄金时间……”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懂吗?!”镇长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稳定!稳定压倒一切!这是政治任务!抓一个司机重要,还是我们白马镇的声誉重要?孰轻孰重,你这个派出所所长,自己掂量不清楚吗?!”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赵强举着手机,像一尊石化的雕像,愣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破旧的风箱。

周围的村民和警察们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都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那赤裸裸的偏袒,那蛮横无理的命令,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天而降,将所有人都死死地笼罩了进去。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无力感,像潮水般涌上赵强的心头。他感觉自己不是一名人民警察,而是一条被主人当众呵斥,连尾巴都不敢摇一下的狗。他几十年来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职业尊严和信念,在这一刻,被镇长一个电话,击得粉碎。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林正,嘴唇翕动着,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正的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只是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赵强那因为屈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没有说“我理解”,也没有说“别难过”。

他只是看着那片幽深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潭水,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赵所-长,天,还没塌。你现在要是趴下了,可就真没人能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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