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淮南之战，坦克部队的首次亮相
吕布的怒吼，像一道滚雷，砸在西凉军的营盘上，也砸在了对岸寿春城的城楼上。
那维持了三日的虚假和平，被这一声怒吼撕得粉碎。
营地里安逸的氛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出鞘刀锋般的凛冽杀气。三千飞熊军士卒，动作整齐划一，丢下手中的饭碗，翻身上马，沉默地集结。他们眼中的慵懒荡然无存，只剩下嗜血的渴望。
“抬棺！攻城！”
命令简单而粗暴。
十六名最魁梧的军士合力抬起那口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吊桥。他们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城头守军的心跳上。
黑色的棺木，在阳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那上面雕刻的龙凤，此刻看来狰狞无比，像是在嘲笑着城中那位伪帝不自量力的美梦。
城墙之上，一片死寂。
守军们握着兵器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们想起了关于吕布的传说，那个在虎牢关下如入无人之境的魔神。前几日，他们还隔岸观火，看着城外的敌人给流民施粥，心中甚至生出几分荒谬的安稳。
此刻，那安稳碎了。
魔神，终于亮出了他的獠牙。
“放箭！快放箭！阻止他们！”城楼上的将领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尖叫。
稀稀拉拉的箭雨从城头射下，软弱无力，像一场绝望的哭泣。大部分箭矢甚至没能越过护城河，便“噗噗”地扎进了泥土里。少数几支射在抬棺士兵的重甲上，只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叮当”声，便被弹飞了出去，连一道白痕都没能留下。
西凉军的铁骑，在吕布的带领下，如黑色的潮水，缓缓向前推进，根本无视那点可笑的骚扰。
棺材被稳稳地放在了吊桥之前，正对着紧闭的城门。像一座墓碑，提前为这座城，为城里的那位皇帝，刻下了墓志铭。
“袁公路！你爷爷吕布，来给你送终了！”
吕布催动赤兔马，来到阵前，方天画戟遥指城楼，声音洪亮，传遍四野。
这声叫骂，像一根引线，彻底点燃了袁术最后的理智。
伪帝宫殿内，袁术听着殿外传来的隐约喧哗和亲兵惊慌失措的禀报，那张因纵欲而浮肿的脸扭曲成一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咆哮着，一脚踹翻了身旁盛满水果的铜盘，葡萄和蜜瓜滚了一地。
“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是项羽吗？还想在朕的城下耀武扬威！”
“传朕旨意！全军出击！给朕踏平西凉人的营寨！朕要将吕布那厮的脑袋，挂在城楼上，让他看看，谁才是这淮南的主人！”
“陛下，不可啊！”阎象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我军军心已散，粮草不济，此时出城，无异于以卵击石啊陛下！”
“滚！”袁术一脚将阎象踹倒在地，“再敢言降，朕先斩了你！”
他通红的眼睛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声音尖利：“纪灵何在？”
纪灵硬着头皮出列，单膝跪地：“末将在。”
“朕命你为大将军，统帅全军，即刻出城，迎战吕布！若不能提吕布人头来见，你也不用回来了！”
纪灵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是死命令。可君命难违，他只能重重叩首：“末将……领命！”
“咚——咚——咚——”
寿春城的战鼓，有气无力地响了起来。
沉重的城门发出“嘎吱嘎zha”的呻吟，缓缓打开。
纪灵身披重甲，手持三尖两刃刀，面色凝重地率领着大军，从城门洞里涌了出来。
数万人的军队，本该气势如虹。可这支军队，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唐。士兵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黯淡，身上的甲胄也参差不齐。他们是被强行驱赶出城的，与其说是去打仗，不如说是去送死。
然而，当他们看到城外那仅仅三千人的西凉铁骑时，一丝虚假的勇气又回到了他们心中。
毕竟，他们人多。
“杀——！”
纪灵知道此战已无退路，唯有拼死一搏。他怒吼一声，一马当先，朝着吕布的方向冲了过去。
数万步卒，呐喊着，跟在他身后，像一片灰色的浊流，冲向那道黑色的堤坝。
“来得好！”
吕布不惊反喜，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战意。
“飞熊军！随我冲锋！”
他双腿一夹赤兔马，那神驹发出一声长嘶，四蹄翻飞，化作一道红色闪电，迎着数万大军，悍然冲锋。
三千铁骑，没有丝毫犹豫，紧随其后。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吕布的方天画戟，在人群中掀起一道道血色的浪花。他所到之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处横飞。袁术军的士兵，就像纸糊的一样，根本无法阻挡他分毫。
飞熊军的铁骑，则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了冰冷的牛油里。他们以锥形阵，轻易地撕开了袁术军那看似庞大却脆弱不堪的阵线。
纪灵拼尽全力，挥舞着三尖两刃刀，试图拦住吕布。
“铛！”
两柄神兵在空中交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纪灵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刀柄上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鲜血直流，整个人在马背上晃了三晃，险些栽倒下去。
他骇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吕布甚至没有用尽全力，那随手一击，便让他感觉是在对抗一座山。
“就这点本事，也敢拦我？”吕布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方天画戟如同毒龙出洞，再次袭来。
纪灵只能勉力招架，却被逼得步步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战场的局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然而，袁术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三千铁骑虽然精锐，但毕竟有限，冲杀了一阵之后，便陷入了人海的汪洋之中，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张辽护在吕布身侧，一杆长刀舞得密不透风，他高声喊道：“将军！敌军太多，久战不利，我等应先行撤回，重整阵势！”
吕布一戟将一名敌将扫下马，眉头微皱。
他杀得兴起，却也发现，这样杀下去，就算杀到天黑，也杀不完这些蝼蚁。
义父要的，不是一场惨胜，而是一场足以震慑天下的、摧枯拉朽的完胜。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兵，从后方飞驰而来，冲到吕布身边，递上了一卷小小的竹简。
“将军，相国令！”
吕布一把接过，展开竹简。
上面没有长篇大论的军令，只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开席，上菜。”
吕布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种狂热到极点的笑容。
他知道，真正的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鸣金！后撤！”吕布大吼一声。
“当当当——”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三千飞熊军如潮水般退去，迅速与袁术军脱离了接触，重新在营寨前集结。
袁术军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为这短暂的胜利欢呼，一种比面对吕布更加恐怖的感觉，攫住了他们。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奇怪的、低沉的轰鸣声，从西凉军的后方传来。
那声音沉闷而富有节奏，仿佛一头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兽，正在缓缓苏醒。
大地，在轻微地震动。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茫然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什么声音？
不是战鼓，不是雷鸣，更不是地震。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充满了钢铁与力量的咆哮。
在西凉军的阵后，一辆被巨大帆布覆盖着的、如同小山般的怪物，正在缓缓向前移动。它没有腿，也没有轮子，身下是两条不断转动的、由无数铁片连接而成的“履带”。
每转动一下，大地都仿佛在呻吟。
袁术军的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个正在靠近的怪物，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那……那是什么东西？”
“是攻城车吗？不像啊……”
“妖怪！是妖怪！”
在无数道惊恐、错愕、不解的目光注视下，那怪物停在了西凉军阵前。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看着身旁这个钢铁巨兽，眼中满是痴迷与狂热。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它那冰冷而粗糙的装甲，就像在抚摸最心爱的珍宝。
“掀开它。”吕布下令。
覆盖在怪物身上的巨大帆布，被缓缓扯下。
一头真正的钢铁巨兽，终于在汉末的阳光下，露出了它狰狞的全貌。
它通体漆黑，浑身由厚重的铁甲拼接而成，充满了冰冷而野蛮的美感。它的身躯方正而低矮，仿佛一只匍匐在大地上的钢铁凶兽。最前方，一根又粗又长的黑色管子，像一根指向天空的巨大利爪，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袁术军的阵营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个超越了他们认知极限的造物，惊得魂飞魄散。
这是什么？
神话里的机关兽？还是天界降下的神罚？
纪灵坐在马上，呆呆地看着那个怪物，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竟有些握不住了。他征战半生，自诩见多识广，可眼前之物，却让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刚刚走出村庄的孩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义父赐名，陷阵坦克一号。”吕布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炫耀般的自豪，“袁公路，这道主菜，你可还喜欢？”
话音未落，那钢铁巨兽的“利爪”——那根黑色的炮管，缓缓转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它对准了袁术军最密集的中军大旗。
“开炮！”
吕布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两个字。
下一秒，一道刺眼的火光，从那黑洞洞的炮口中猛然喷出。
紧接着，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炸裂在每个人的耳边！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