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长？”
鬼帝的大脑彻底死机了。
这两个字，就像两把大铁锤，把他经营了上百年的世界观、他那自以为是的宏伟蓝图，砸了个稀巴烂。
他看着陈凡，就像在看一个从认知之外走出来的怪物。
【啧，心理素质不行啊，这就cpU干烧了？】
【还想当什么普罗米修斯，就这点承受能力，给你个火种，你都拿不稳。】
陈凡心里吐槽着，人已经走到了祭坛下面。
他抬起脚，一脚踏上了那黑玉般的台阶。
“滋啦——！”
金色的功德之力和祭坛上盘踞的幽冥黑气剧烈碰撞，发出一阵类似烤肉的声音。
陈凡每往上走一步，他脚下的台阶就被净化一分，从令人作呕的漆黑，变回了泰山岩石本来的青灰色。
一步，两步，三步……
他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鬼帝的心脏上。
那种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力量，在敌人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的无力感，让鬼帝几近疯狂。
“不……不要过来！”
鬼帝终于从宕机状态中惊醒，他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双手猛地朝着祭坛中央的周局长拍去！
“就算我失败了！我也要拉个垫背的！他的功力，是我的！”
他要强行吸干周局长的精气神，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你敢！”
陈凡的声音陡然变冷。
下一秒，他的身影直接从台阶上消失！
鬼帝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只手，一只缠绕着金色电光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就像烧红的烙铁抓住了冰块！
“啊——！”
鬼帝发出一声惨叫，整条手臂上的黑气被瞬间蒸发，连血肉都开始焦黑碳化！
“玩不起就掀桌子，还想当着我的面撕票？”
陈凡的脸几乎贴在了鬼帝的面前，脸上那和善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纯粹的冰冷。
“秦武，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脾气其实不太好。”
“咔嚓！”
一声脆响，鬼帝的手腕被陈凡硬生生捏碎！
“啊啊啊！”
剧痛让鬼帝的面容扭曲，他另一只手凝聚起一团浓郁的幽冥鬼火，狠狠地拍向陈凡的胸口！
“给我去死！”
陈凡看都没看，胸口功德金轮的光芒自动亮起。
“砰！”
那团足以融化钢铁的鬼火，撞在金光上，就像一坨砸在墙上的烂泥，连个响都没听见就湮灭了。
“就这点本事？”
陈凡一脚踹在鬼帝的肚子上。
“轰！”
鬼帝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祭坛边缘的石柱上，将那刻满诡异符文的石柱撞出了一片蛛网般的裂痕。
他挣扎着爬起来，口中喷出夹杂着黑色能量的鲜血。
“咳咳……陈凡……你别得意！”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容易被打败吗？”
“这座幽冥转生台，已经和华夏五大龙脉相连！只要它在，我的力量就源源不绝！”
他狂笑着，张开双臂，整座祭坛嗡嗡作响。
从昆仑、长白、蜀山、武当、龙虎山五个方向，五道肉眼看不见的黑色气流，正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身体！
他身上的伤势，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看到了吗！？”
鬼帝的气息节节攀升，很快就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甚至犹有过之！
“在这片土地上，我就是无敌的！你杀不死我！”
他身上的黑气凝聚成一套狰狞的黑色铠甲，手中也出现了一柄由幽冥之力构成的黑色长刀。
“我承认你很强，强得像个怪物！但今天，死在这里的，一定是你！”
【哟呵，还带回血bUFF的？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泉水战神吗？】
【可惜啊，你连的是五条支流，道爷我马上就要把你的水龙头全给关了。】
陈凡活动了一下手腕，完全没把他那套说辞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天道一号”工程样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是安娜塔西亚发来的。
只有一个单词，和一个表情符号。
【done.】
（搞定。）
在那条消息下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原始森林，看样子就是长白山。
而照片的主角，是那位身材火辣的红发首席魔女。
她似乎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白皙的额头上带着一丝薄汗，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红发贴在脸颊上，让她那张本就惊艳的脸蛋，多出了几分狂野的美感。
她身上那件墨绿色的长袍有些凌乱，领口被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深邃的事业线。
她正对着镜头，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一个俏皮的“V”字手势。
而在她脚下，一个玄冥会坛主模样的家伙，已经被无数藤蔓捆成了粽子，只露出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我靠！这妞儿……身材可以啊！】
【拍照还特意开了美颜，连角度都找好了，事业线都快怼到镜头上了，这是在跟我炫耀战功，还是在馋我身子？】
【等一下，这照片的构图……她身后那些藤蔓摆的造型，怎么越看越像一个爱心？】
陈凡正心里嘀咕着，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安娜塔西亚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mr. chairman, the first task is plete. According to our agreement, you owe me a favor now. what do you plan to do to repay me? how about a private dinner?】
（主席先生，第一个任务完成了。按照约定，你现在欠我一个人情了。你打算怎么还我？一顿私人晚餐怎么样？）
陈凡：“……”
【这娘们，绝对是故意的！】
【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泡我？道爷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唐僧肉吗？】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是教廷的红衣主教。
消息内容很简单，一张图片，配上一句话。
图片里，龙虎山的正一观前，一群圣骑士正围着一个被圣光捆成十字架的黑袍邪修，集体咏唱着圣经。那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配文是：【主席先生，异端已净化。愿主的光辉忽悠……啊不，照耀你。】
陈凡：“……”
这帮国际友人，业务能力一个比一个强啊！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刚刚放完狠话，正准备开大的鬼帝，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到极点的笑容。
“那个……不好意思啊，秦副局长。”
陈凡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一脸无辜。
“你说的那个长白山……好像断网了。”
鬼帝的笑容，再一次僵在了脸上。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从长白山方向流向自己的那股力量，突然之间，中断了！
就好像水管被人从源头给拧上了！
“不……不可能！”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股力量，从龙虎山的方向，也断了！
“噗！”
两股力量的突然中断，让他气血一阵翻涌，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现在，是两个了。”
陈凡收起手机，朝着他勾了勾手指。
“你的回血bUFF，好像不太稳定啊。”
“来，让我看看，你还剩下几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