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马利的当面问责，让霍普金斯院长老脸瞬间涨得通红，保养得宜的胡子都气得微微发抖。
他刚还在为学院能抢占先机而心中窃喜，转眼就被人扣上了“使用违禁药品”的大帽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蒙哥马利！你血口喷人！”霍普金斯再也维持不住慈祥的学者风范，指着屏幕另一端的对手怒吼，“这是赤裸裸的污蔑！我们第一军事学院行得正坐得端！”
蒙哥马利嗤笑一声，那张桀骜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行得正？那请霍普金斯院长解释一下，你们餐厅里那些学员集体精神失控，狂暴值却诡异下降的报告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你们的学员沐浴圣光了！”
他这话一出，霍普金斯顿时语塞。
他难道直接说，是因为神农集团提供的一种叫“猫薄荷”的调料吧？这听起来比“开了光”还要荒谬！
站在院长身后的凌峰，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事情闹大了，这已经不是学院内部的趣闻，而是上升到了两大顶尖军校的公开对峙，甚至可能惊动统帅部。
他偷偷看向自家大哥，却见凌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蒙哥马利的叫嚣不过是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而苏软，在最初的错愕之后，那双明亮的杏眼反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质疑？
不！
这简直是送上门来的、又一次的免费广告机会啊！
眼看霍普金斯被怼得说不出话，蒙哥马利的气焰更加嚣张，他转向凌夜，语气中刻意强调“公事公办”：“凌夜元帅，您是帝国战神，也是第一军事学院的荣誉校友。此事关乎帝国军人的荣誉和公平，我们第二军事学院，请求您和统帅部介入调查，还所有考生一个公道！”
把凌夜架在“荣誉校友”和“帝国元帅”的双重身份上，无论他怎么选，都会陷入被动。要么包庇母校，名誉受损；要么大义灭亲，让第一军事学院颜面扫地。
然而，凌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手，将身边微微脸红的苏软揽得更近了些，动作自然而然，有些霸道的维护。
然后，他才缓缓开口：“蒙哥马利院长，你说的‘不明兴奋剂’，是指神农集团研发的，‘猫科兽形基因专用精神舒缓剂’的民用系列样品吗？”
“什么？”蒙哥马利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神农集团？
精神舒缓剂？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瞬间就将他准备好的所有指控全部打得粉碎！
兴奋剂是丑闻，但神农集团的精神舒缓剂，那是能救命、能提升整个帝国军事实力的战略物资！性质完全不同！
不等他反应过来，凌夜继续说道：“这次小范围的试用，是‘绿洲计划’民用阶段的临床测试。相关资料早已报备统帅部，由我母亲温岚女士和艾文博士的团队全程跟进。你所谓的‘情报’，是从哪个渠道得到的？”
最后一句，毫不留情，就差把“愚蠢”两个字甩在蒙哥马利的脸上了。
蒙哥马利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精彩纷呈。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兴师动众的质询，竟然一脚踢在了铁板上！而且是全帝国最硬的那块！
“至于强行提升实力……”凌夜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果蒙哥马利院长认为，有效降低精神力狂暴值、稳固精神海也算‘欺诈’，那建议你让血狼军团停用绿洲一号？”
这话像一把刀插进蒙哥马利的心口。
第二军事学院以狼科兽形学员为傲，他们是“绿洲一号”药剂消耗最大的单位之一！停用？那等于自断臂膀！
“我……”蒙哥马利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血，不上不下。
眼看局势瞬间逆转，一直没说话的苏软，清了清嗓子，对着全息投影微微欠身。
“两位院长阁下，容我稍做解释。我是神农集团的苏软。”
她的声音清脆柔和，冲淡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首先，我要为这次试用中，因样品效果超出预期，给第一军事学院带来的小小骚动，表示歉意。”
一句“效果超出预期”，让霍普金斯院长眼睛变得雪亮，腰杆挺得笔直，脸上写满了‘你听听，是效果太好了，怪我咯’的骄傲。
而蒙哥马利则感觉脸上又被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
苏软话锋一转，看向蒙哥马利，笑容可掬：“不过，我也非常感谢蒙哥马利院长的监督。您对学员公平性的重视，以及对提升全体军校学员实力的渴望，我们神农集团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
她轻轻一点个人终端，一份早已拟好的文件被投射到公共频道。
“鉴于此，神农集团已经决定，将‘专属精神舒缓剂’的临床测试范围，从第一军事学院，扩大到帝国所有军事学院。”
“神农集团将免费提供第一批针对不同兽形基因的临床药剂，但……”苏软的声音顿了顿，那双漂亮的杏眼扫过屏幕两端的人，“由于产能有限，我们将根据各大学院提交申请的专业性和配合度，来决定样品发放的优先顺序和数量。”
“希望各大院校能尽快提交详细的学员基因数据报告、后勤保障计划以及合作意向书。”
说完，她微笑着补充了最后一句：“哦，对了，第一军事学院作为首个测试单位，提供了宝贵的初始数据，将自动获得最高优先级。”
轰！
免费提供！
所有学院！
但是人家，优先啊！
蒙哥马利发起的这场质询，不仅没握实把柄，反而见证了第一军事学院坐上了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头等席。
“你……你们……”蒙哥马利指着屏幕，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说他不要？明天他手下的学员就能把他院长办公室的门给拆了！
“嘟。”
凌夜甚至没给他继续出声的机会，直接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全息投影中，蒙哥马利那张憋成猪肝色的脸，瞬间消失。
另一边，霍普金斯院长愣了足足三秒，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他对着凌夜和苏软，不断点头示意，声音激动得发颤：“元帅！苏顾问！我代表第一军事学院，感谢神农集团！”
苏软微笑回应：“院长客气了，合作愉快。”
通讯结束，宁静没一小会儿。
凌夜的个人终端，就响起了一连串密集的通讯请求提示音。
【帝国第三军事学院申请通讯……】
【帝国第四军事学院申请通讯……】
【中央星海军学院申请通讯……】
……
苏软好庆幸自己的私人通讯号没有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