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瑶光城墙,防守面积过大,步卒数量不足,公孙擎便只好调骑兵中的新兵上城防御。不到万不得已,公孙擎可不舍得将全部精骑作为兵卒用。培养训练一个骑兵的成本与精力,少说也是步卒的八倍以上。
乌军试探了两日,并未对瑶光城造成实质性损伤。当然,乌军也未尽全力。
随后,乌军便开始了骂阵。先开始只是辱骂瑶光城的主要将官,比如公孙擎、余天成、罗佑,还有公孙衍。
之后便做出了极尽羞辱的龌龊之事,简直人神共愤。
乌军从东川城俘虏的那些曌人女子中拎出两百于阵前,光天化日之下,两军阵前,公然行那禽兽之事。两百曌女被扒了裤子,光腿于外生生冻着,乌人揪住曌女头发,发出阵阵淫笑。曌女哭嚎着,眼中透露着无助绝望的眼神,毫无生机。
曌军在城墙上看着,怒火直冲脑顶,破口大骂,纷纷向公孙擎请战。
这一幕,在公孙擎镇守西疆数十年里,当面见到也是头一遭。公孙擎已然六十多岁,胸前白须不住颤抖。
但作为一军统帅,要有承担巨大责任的肩膀,要有放眼大局的眼光。要有忍耐常人不能忍受的屈辱。乌军就是要激你曌军出城。
公孙擎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吸引了整座草原主力,准备了整整一年,连东川都没了,必不能在此时冲动。
公孙擎强压那气血上涌的怒火,深深呼出三口气,大喝一声:“再言出城者,杀无赦!”
将士听罢,心中不免一凉。
“弩车发射!”公孙擎又一声大喝。
乌军在瑶光城弓弩射程之外列阵,但城墙上的床弩还是可以够着乌军的。
八枝巨大的弩箭破空而去,落在乌军阵中,带起一阵血水,仅射杀了几人,虽然杀伤少的可怜,但只要被床弩射中的乌人,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可能,巨大的血洞完全可以将一个完整的人断成两截,杀伤效果却异常骇人。
在床弩咆哮了三轮后,乌军也没了兴致,撤出了床弩射程范围。
在午后,乌军发动了大规模攻城。乌军冒着箭矢填壕。之后又用了三天时间,从据马关再调两万乌军来援,成功将西、南两门的城外壕沟填出数道平坦道路,以供曌奴打造出来的攻城锤与云梯的推进。此时的天气,最冷的季节已然过去,瑶光城墙上的冰面也逐渐开始消融,乌军的云梯便可以成功架在城墙上。
而乌人在三天后,被迫开始了食人,战死的乌人、曌奴,皆为军粮。
瑶光城前后经受了乌军主力一周的猛烈围攻,伤亡了五千人,当然。曌军损失也不小,本就为数不多的步卒伤亡两千人。
公孙擎开始动员城中青壮协助守城。瑶光城的粮食也快见底。
北地王阿达玛的心腹趁夜偷偷来到瑶光,告知公孙擎,经过此番据马关抽调兵力入关,北地草原两万军全部进入关内。东川、瑶光两战,自己的士卒被迫参战,已然折了两千多,伤兵也有一千。北地军快撑不住了,望公孙擎快速决断,不说破敌,起码重创乌稚那邪,自己定会反叛,给予配合。
公孙擎眼中精芒一闪,又问起阿达玛密使乌军情况,得知最近乌军基本断粮,开始以人肉充当军粮,卯足了劲,势必要攻破瑶光,于瑶光城就食掠夺。
军中怨气实则颇重,从草原出兵到今日,已然超出两月了,十几万大军空耗无数牛羊物资却还是饥寒交迫,抢不到成比例的物资。
拿下据马关,是座空城,什么都没有。拿下东川城,仅掠夺到了五日粮食,少量的金银与曌女。至于其余小城,更是跟塞牙缝都不够。许多将士开始怀疑曌国是否还像以前那般富足。
在曌境作战五十多天,又冻又饿,十几万大军已经折损了近三万,伤兵与生病的士卒也有一万多。实际还能维持正常作战的士卒早就不足十万。除了据马关留守的一万多人外,所有乌军全部调集于此。
士卒疲惫、饥饿、寒冷,思乡,种种因素其实已让乌军军心低靡,全靠瑶光城墙后那些金银财宝、青壮奴隶与女子吊着士气。
听罢,公孙擎便叫心腹好生招待阿达玛密使,答应尽快做出应对。算算时间,乌军也确实失了锐气。曌军以逸待劳于城中作战,近日也颇为疲惫,更别提出兵在外两月的乌军。
公孙擎唤来罗佑,坚定道:“明日点起两墩狼烟,唤荧惑军入光州!”
罗佑一惊,回话道:“大将军确定?荧惑军可是我军最后的底牌。”
“嗯,再不召唤荧惑军,我等也要食人了,胜负在此一举,希望阿达玛不要食言。”
“喏!那文小子那里。。。。。。?”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乌军营中还未传来东原的动静,唉。。。。。。”
公孙擎一声长叹,并未把话说下去。
罗佑听罢,微微低下了头,心中好似一块巨石沉下,多好的苗子,唉,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