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不服气的说:“这你可小看我了,父亲在县衙上经常会判一些案子,回来也会讲给我听,我对这些也有一些了解,我可不像那些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
宋远被逗笑了,“呵呵!陆小姐这样有个性,与其他的千金大小姐就是截然不同,嗯!我就喜欢你这种有主见样子。”
陆嫣端着茶水慢慢品尝,脸转向一旁。
宋远自己拿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碗茶水,也慢慢斟酌。
“嗯,这家的茶水确实好喝,我也经常过来,没想到,陆小姐和我的口味一样。”
陆嫣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小玉竟然插嘴道:“嗯,这家的茶水,确实好喝,那茶叶青绿青绿的,一看就是上好的碧螺春。”
陆嫣转过头看了小玉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小玉也感觉到小姐的威慑,脸一阵发红,赶紧闭嘴。
毕竟主子说话,自己哪有插嘴的份?
可她又觉得小姐这样冷落宋远,万一把宋远惹生气了,该怎么办?
小玉两只手垂于身前,两只手指紧紧的扣在一起,也有些不知所措了,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了。
宋远看她们主仆二人来回使眼色,他觉得肯定是陆嫣在吃小玉的醋,他心中一丝窃喜。
宋远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放到陆嫣面前的桌子上。
“陆小姐,我这有一副金耳坠,我让工匠设计的,这世界上仅有一个,你戴上肯定会好看,送给你吧。”
陆嫣可不希望收到他的礼物,忙把首饰盒又推到他的面前。
“我不要,还是请宋公子收回吧,我家里有许多的首饰。”
宋远嘴角微微上翘,散发出一种自负的感觉。
“上次我送你个金簪子,你不是已经收下了吗?这次就不要再矜持了。”
陆嫣这才想起来,那个金簪子一直放在家里的角落,都蒙了灰尘从来没有戴过。
她连忙说:“那个金簪子我可从来没戴过,下次我还给你。”
宋远淡淡一笑,又把首饰盒放到陆嫣的跟前。
“陆小姐,你别生气,我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戴上这些首饰会更好看。”
陆嫣实在是不想听他说话了,站起身。
冷着脸说道:“宋公子的礼物太重,我不敢收,告辞。”
陆嫣在前面走,小玉去结了账,然后紧随其后的与小姐走出了茶楼。
小玉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宋远,宋竟然向她轻眨一下眼睛。
宋远见过各种妖娆妩媚的女子向他示好,但是像小玉这样青涩的小丫头却是头一个。
小玉长得不怎么好看,身材偏瘦,单眼皮,鼻梁还有些塌,嘴又很小,和陆嫣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嫣是那含苞待放的鲜花,小玉只能算绿叶。
宋远坐在那里,用折扇敲打着手心,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知道陆小姐已经没有了进宫选秀的帖子,他只要带着聘礼上门提亲,知县就不敢拒绝。
毕竟自己的父亲是知州,比知县整整大了一级,下属怎敢忤逆上属呢?
如果惹恼了知州大人,随便给他找一个错处,扣上一个罪名,他这个知县的名头就不保了。
况且,千金大小姐的婚姻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他父亲答应了,就算陆嫣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可宋远不想那么强硬,就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觉得哪一天陆嫣心甘情愿主动的嫁给他那才有意思呢。
说书的人讲到精彩之处,宋远站起来鼓掌。
大声喝彩:“好!好!”
其他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向宋远看来。
有的人讨好奉承,也同他一起鼓掌,而有的人虽然打心眼里厌恶他,但是也不敢声张,埋着头假装若无其事的听书。
宋远这样用力的鼓掌带动屋里的人鼓掌,只是希望陆嫣走过窗前的时候能够回头看一眼。
宋远一直盯着窗外,看见陆嫣一直往前走,根本就没有回头,只有小玉回头回脑的朝窗户里看着。
宋远透过窗户看陆嫣与小玉往远处去了。
他连忙把首饰盒揣进怀里,收起折扇,别在腰间,也走出了茶馆去追她们。
喝茶的人看见他走了,连忙站起来起身相送,“宋公子慢走。”
店小二也热情的过来相送,“宋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大家都知道宋远人品不好,但是都碍于他是知州公子的身份,而不敢得罪他。
表面上对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暗地里都想躲着他,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而宋远却不自知,他觉得大家对他如此恭敬都是他自己有魅力。
宋远走到街上,看不见陆嫣与小玉的身影了。
街上的人很多,挡着他的路了,他不耐烦的骑上马横冲直撞,大喊着:“快让开!快让开!谁敢挡我的路?”
街上的人听到这喊声,慌忙向路边避让,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吴墨的母亲正在街边卖鸡蛋,被这人潮一挤,把她的鸡蛋箱子都挤翻了,鸡蛋撒了一地。
她叫嚷着:“别挤了!别挤了!我的鸡蛋全都弄碎了!”
大家已经顾不得那些了,尽量的往路边挤,给宋远让路,如果不让路,就怕被马踩了,就算被踩伤了,宋远也不会管的,没准还要挨上一鞭子的抽打。
大家对知州府这个顽劣的公子,只能远远躲着,没有人敢顶撞他,这已经成了这个集市上不成文的规定。
一个卖兔子的女孩抱着兔也躲到了一边,她看着骑马跑远的宋远,不屑的呸了一口。
“什么玩意!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若是在匈奴,我非得一箭射死他不可。”
一旁衣衫褴褛的老头脸上有一道刀疤,他赶紧拽了一下女孩的胳膊让他靠边。
低声道:“燕无缺!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暴露咱们的身份!一切要小心!”
抱兔子的女孩看了一眼老头,低头不语了,把兔子装进兔笼子里,又把兔笼子摆放在路边。
兔子的女孩问旁边一个卖菜的老妇人:“老人家,这个骑马的人是谁?”
老妇人用手掩着嘴,小声的说:“这个骑马的人是知州的公子,仗着父亲是知州为所欲为,你下次遇到他可得躲远点,要不然,他就算打你一顿,你都没处说理去。
毕竟这是知州的地盘,咱们普通百姓只能忍气吞声,千万不要找不自在。”
燕无缺低头整理着兔笼子,斜眼瞥向远处的宋远。
“知州的公子?哼!”
脸上带刀疤的老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燕无缺才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