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钱松看着沈娆楚的背影,指尖停在一份文件上——那是沈娆楚这些年私下挪用公款的记录。
他当然知道这女人不干净,但只要能为己所用,偶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妨。就像现在,留着她,远比除掉她更有用。
傍晚,沈娆楚果然交上了一份“完美”的报告。
上面详细罗列了吴启铭如何伪造签名、如何私下转移资产,甚至附上了几段经过剪辑的录音,字字句句都将吴启铭钉成了罪魁祸首。
钱松翻了几页,扔在桌上:“发给法务部,让他们尽快走流程。”
“好。”沈娆楚应着。
她眼角余光瞥见那份被压在文件下的“挪用记录”,心下了然,脸上却依旧是恭顺的笑。
她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也清楚,钱松这双手,从来都不白松。
今日保她,是因为她还有用;哪天没用了,下场未必比吴启铭好。
夜色渐深,沈娆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法务部的人将吴启铭的东西从办公室搬出来,像丢垃圾一样扔在楼下。
她端起红酒,轻轻晃动着。
吴启铭,多谢你替我挡了这一刀。
而钱松的办公室里,他正看着一份新的名单,指尖在“沈娆楚”的名字旁画了个圈,旁边标注着:可用,但需盯紧。
棋子嘛,好用就行,至于忠心——本就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而此时的九天集团,吴小九收到系统传来的消息:【吴启铭被钱松赶出钱氏,状若疯癫。】
他淡淡一笑,将手机扔到桌上。这才只是开始。
他看向窗外,目光落在墨家宅邸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接下来,该轮到真正的对手了……
-
第二天上午九点,吴小九准时走进码头边的废弃仓库。
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保姆,嘴里塞着棉布,看到他进来,眼里猛地窜起惊慌。
周围几个白泽的部下见他到了,立刻站直身体。
这些人是行动的主力——收到吴小九的信息和定金后,他们直接乘飞机到春城,当晚就抓到了人。随后用定金的一部分买了辆面包车,开了近二十小时才赶回来。
一个部下上前扯掉保姆嘴里的棉布,她立刻尖声叫嚷:
“你们这是绑架!犯法的!知道我是谁吗?”
吴小九走到她面前,嘴角勾着冷笑:“从绑架犯嘴里听见‘绑架’两个字,倒是新鲜。”
保姆脸色一白,强装镇定:“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一直在春城刘家做工,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
吴小九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她连人带椅扇翻在地。
椅子撞在水泥地上发出闷响,她抬起红肿的脸颊,眼里满是惧意。
“十五年前,商场里,你把一个两岁的孩子抱走,扔进郊区密林。”
吴小九居高临下盯着她,声音像淬了冰,“这也能忘?”
“我……我不记得了!那么久的事……”保姆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吴小九没再跟她废话,抬脚就踹在她小腿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保姆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
“当年在吴家做工时,你是不是在商场抱走了个孩子?”吴小九步步紧逼,脚踩在她没受伤的那条腿边。
保姆咬着牙不吭声,吴小九忽然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高卢国的酒吧里,一个年轻男人正举着酒杯嬉笑,背景里的霓虹灯晃得人眼晕。
“认识吗?你儿子。”吴小九把手机凑到她眼前,语气轻飘飘的,
“那地方不禁枪,治安也有点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意外’~”
保姆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哭喊起来:“我说!我说!别碰我儿子!”
吴小九点开录音键,蹲下身。
“是……是沈娆楚让我干的!”保姆泣不成声,
“她找我说,给我一大笔钱,让我把你从商场抱走。钱是你父亲吴启铭转的!
那天刚好是你母亲带大小姐和你去商场。你母亲正在试衣服,商场人多,我趁乱抱走你,从地下车库开车送到郊区密林……”
原主模糊的记忆碎片忽然涌上心头——两岁的自己在密林中哭喊,脚下的落叶沙沙响,最后是孤儿院老爷爷粗糙的手掌把他抱起。
吴小九关掉录音,站起身:“跟我去治安局做证。”
保姆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犹豫,却被吴小九的眼神钉在原地。
“不然,”他晃了晃手机,“你儿子在高卢国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证。”
“我去!我去!”保姆连忙应下,声音里满是绝望。
吴小九看着她眼底藏不住的妒恨——这女人怕是到现在还觉得,大家族的孩子就该被丢弃。
他忽然摩挲起拳头,骨节捏得咯咯响。
“你拿了钱办事,可我这十几年的苦,总不能白受。”他语气平淡,拳头却突然砸在保姆臂膀上。
“啊——!”
肩膀脱臼的剧痛让她几乎晕厥,可吴小九没停手。
他看着保姆痛得扭曲的脸,忽然想起原主在密林里找妈妈的夜晚,想起原主在孤儿院被欺负的日子,想起原主在武道学院日日饱受折磨的时光。
另一只臂膀也脱臼了,接着是没被踹断的那条腿。
保姆的惨叫在仓库里回荡,白泽的部下们站在一旁,谁也没敢出声。
更让他们心惊的是,吴小九竟伸出手,掌心释放出真气,强行将她脱臼的关节接回去。
撕心裂肺的疼刚过,又迎来骨头被硬生生打断的剧痛,保姆疼得晕死过去,又被疼醒。
这样的折磨重复了五次,吴小九才停手,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的寒意却散了些。
他转身走出仓库,拿出手机,看到弑天宇发来的邮件。
附件里是吴启铭的监视记录——原来原主走丢后,吴启铭一直派人盯着他,把他当成吴小宇的“备用血包”。
监视在他进入帝武玄天宗后中断,可吴启铭每年去帝都出差,都会偷偷探查他的踪迹。
记录最后写着:十年后,于帝都武道学院附近,见吴小九在垃圾堆与野狗争食,便上前相认。
吴小九捏紧手机,指节泛白。阳光照在他脸上,一半亮,一半暗。
远处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像在替十几年前那个哭喊的孩子,一遍遍追问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