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怀安说完,拿起地上的刀,就反手刺向自己的胸膛。
这时林岳、谭卓和程泰看事情不妙,还有安国公韩墨,想立即上前制止,可是他们离的太远,根本来不及。
韩墨甚至还抓着身上的朝珠扔向申怀安,想以此为暗器打向申怀安的手腕,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眼看刀尖已刺向胸膛,冒出一丝血迹,皇上包括众臣都觉得完了,申怀安是死定了。
正当他们惊恐之时,这时大殿之上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他速度极快,飞身上前夺过申怀安手中的刀。
但申怀安的胸膛之上还有鲜血正在渗出,无影夺过刀交给林岳,就消失在大殿之上。
这时皇上还正在惊恐之时,林岳飞身上前,一脚狠狠踹在申怀安身上道:“申怀安,你混蛋,有话可以慢慢说,为何一定要寻死啊?你死了你父母怎么办?”
林岳说完见申怀安躺在地上,胸口还渗着鲜血,他又于心不忍,上前扶起申怀安,替他止血,还一边高喊道:“快传太医。”
申怀安躺在林岳的怀中,眼泪婆娑的突然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委屈的道:“
啊……林叔叔,让侄儿去死吧,侄儿犯了大罪,有负皇恩,可是林叔叔,侄儿心里苦啊,侄儿心里很是委屈啊,
啊……林叔叔,侄儿死后,请叔叔将侄儿送回灵山,和我兄长葬在一起吧,兄长从小就护着侄儿,不会让侄儿受半点苦,可是现在侄儿受到欺负,再没人护着侄儿了。”
申怀安哭的很是大声,而且连哭边哽咽的诉说着委屈,接着他又边哭边道:“林叔叔,侄儿有负皇恩,有负陛下,可是侄儿本不想如此的啊,侄儿心里难受啊,啊……”
申怀安一边说,一边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安国公、谭卓和程泰也围了上来,一边安慰申怀安,一边让他不要太过激动。
可是申怀安越说越委屈,越说泪越多,越说心里的憋气越大,突然申怀安正哽咽着,一口气没有接上,当场昏死了过去。
林岳大声道:“太医,太医来了没有……”
皇上此时也慌了,忙走下龙椅,看着申怀安,高喊道:“丁升,快将申怀安抬到后宫,请太医前来,告诉太医,申怀安要是有事,朕饶不了他们。”
丁升手忙脚乱的安排太监将申怀安抬出大殿,一边走一边还在为申怀安顺气,此时申怀安满身是血,甚至还有的滴落在大殿之上。
这时长公主突然赶了过来,看到申怀安如此,发疯似的指着朝中的大臣道:“本宫告诉你们,申怀安要是出了事,本宫会灭你们全家。”
长公主说完也随着太监去了后宫,她实在是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这么大,这个申怀安行事真是大胆,想一出是一出。
皇上站在大殿之上,手上还有申怀安身上的鲜血,此时的他非常愤怒,他不顾手上的血,在大殿之上望着朝上的一众官中,脸上怒气很盛。
接着皇上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龙椅上,望着朝上的一众官员道:“好啊,好啊,你看看你们做的好事,竟将我大梁一品军侯,堂堂英雄逼到如此地步,你们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林岳、谭卓何在?”
林岳和谭卓立即出列跪地拱手道:“臣在。”
皇上道:“朕命你们速速查封吏部侍郎府和京兆尹府,将所有人等立即羁押在府中受审。
来人啊,将吏部侍郎秦烈、京兆府尹郑子蒙打入死牢,着安国公韩墨、左相龚少文和礼部上官羽一同问审。
另刑部立即回府严查,将参与此事的一众官员全部打入大牢,交于安国公和左相一同审问,另外解除申宅的监禁。
祝启宗,这件事情刑部也难逃干系,望你好自为之,公事公办,否则朕绝不轻饶。”
安国公、左相、上官羽、林岳、谭旧和刑部祝启宗立即出列拱手道:“臣遵旨。”
皇上:“退朝。”
在秦烈和郑子蒙的喊冤声中,百官同时也纷纷拱手道:“臣等告退。”
可林岳和谭卓哪能给秦烈和郑子蒙喊冤的机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当场拿下。
皇上退出大殿后,立即快步向后宫赶去,他心里祈祷申怀安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朕还要指着你替朕打天下呢?
后宫中,又是皇后的寝宫,这是申怀安第二次被抬到这里来了,太医院首座曾庆,一边替申怀安止血,一边让人给申怀顺气。
曾庆一边忙活一边带着哭腔道:“师叔祖,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我如何给师祖交待啊。
来人,快准备纱布,你去熬药,还有你,别在那里杵着了,速带去药房拿高度烈酒来,先替师叔祖消毒。”
皇后和长公主此时看着浑身是血的申怀安,很是担心,特别是长公主,此时她不仅担心申怀安的性命,还对朝臣等很是愤恨。
同时她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落了几滴眼泪,皇后看到长公主这样,忙问道:“皇姐,你没事吧,怎么如此伤心?”
长公主声音有些哽咽道:“皇后,你知道本宫最大的心愿就是灭了匈奴,可是申怀安刚灭了匈奴回京不久,就被那些该死的朝臣逼成这样,本宫是替申怀安不值啊。”
皇后道:“皇姐,本宫知道你的心事,申怀安先是舍命护送景伦回京,后来又救过皇上的命,而且本宫还听说申怀安在边关还救过家父安国公的命。
我皇室和韩家都欠着申怀安的大恩,如今申怀安如此行事,这是对朝廷不甘,才会以死明志,是大梁对不起他啊。”
这时皇上匆匆赶来,皇后和长公主正想参拜,皇上摆了摆手问道:“申怀安身体怎么样?”
皇后道:“陛下,申怀安的血已止住了,可太医说申怀安伤心过度,气血翻涌,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皇上:“什么,怎么还在昏迷之中,他那一刀明明只擦破了点皮,怎么会……”
长公主道:“我说陛下,您还知道他动刀了呀,只擦破点皮能流这么多血吗,他这是要一心寻死啊。
陛下,本宫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如果申怀安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所有涉及此事的,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本宫定会让飞鱼卫灭了他全家。”
皇上:“皇姐,朕不是正在处置这件事吗,你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动不动就灭人全家,你让朕还怎么处理朝政。”
长公主:“反正本宫不管,本宫还指着申怀安想办法解决大宇皇妹如荷的事呢?现在他伤成这样,还一脸的委屈。
这些完全是那些朝臣给逼的,申怀安这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多才私自去处置,他这是在维护陛下的威严啊。
说句不该说的话,论亲疏你也还是他的长辈,就你是这么照顾自己的晚辈的,况且他不仅救过您的命,还有景伦和安国公,哪个不是申怀安不畏生死去救的?”
皇上看到长公主如此说,脸上一脸的无奈,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样,早知道就会亲自去问话,也不至于在朝上如此下不来台。
几人看着还在昏迷中的申怀安,这时安国公突然走了过来,安国公一进来就跪下道:“陛下,臣未听诏令私自前往后宫,请陛下责罚,可是臣担心申将军的身体,所以……”
此时皇后道:“父亲,您担心申怀安是好事,皇上不会在意的,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皇上见皇后这么一说,也就没再追究安国公私自入后宫一事,只是道:“国丈,这件事你怎么看?”
安国公道:“回陛下,申将军在边关曾救过老臣一命,按理说臣此时的话,有失公允,可是申将军今天在朝堂当着百官的面,那么狠心捅自己一刀,他这是一心求死啊。
老臣和申将军共同血战过沙场,申将军嫉恶如仇,勇猛过人,智计超群,对敌人毫不手软,可是面对朝臣,他却只想一生求死。
老臣以为申怀安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他这是想以死维护大梁律法和朝廷脸面,陛下,申将军这维护的可是陛下的威严啊。”
皇上:“朕知道申怀安忠心,也知道他一心为公,真想不到他竟然会走如此极端,是朕亏欠了他啊。”
安国公道:“陛下,要论忠心,申将军不管在沙场之上,还是在练兵时,时时不忘让将士牢记陛下皇恩,他这也是为所有将士做表率啊。
他如今之举,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行此下策,不然按申怀安的智计,给他些时间他不得把这些朝臣给玩得团团转?
几国使者进京,申将军仅凭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对付那些朝臣这不是手拿把掐的事?他这是不想私自结党,让陛下难办啊。
就如申将军所言,朝廷众臣一旦结党,就再也不会一心为公了,长此下去损坏的可是大梁根基,申将军以死明志足以证明他是个心中无私的人,不然他昨天也不会多次推辞封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