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据说辰王当初对潼州还治理有方,在民间也很有威望。
以前在潼州兴修水利,减免赋税,严征贪官,百姓生活很是富足。
直到前些年自立了世子夏景恒之后,渐渐的对潼州失去了掌控能力。
特别是去年,夏景恒联合莫家掌控了潼州。
不仅对百姓加征了赋税,同时还处处打压商户。
导致很多商户都被强行以很低的价格,将商铺买给了莫家。
不仅如此,夏景恒还在民间强征男丁入伍,扩大军备,看了是存了心想反了。”
申怀安:“这个不应该啊,据说辰王还有些能力。
能被立为太子的人,为何这么简单就让被自己亲立的世子给架空了?
再说长公主在相爷肯定早就设了暗桩,这些消息他们肯定知道。
为何我离京时,他们没有提起过此事,难道还有什么事情他们不便说?”
孟青:“还有一事,我查到巴蜀与西域也和潼州来往甚密。
特别是巴蜀,他们好像和潼州的贸易往来十分密切。
本来我想亲自跟着前往巴蜀的,后得到你的命令,这才退了回来。”
申怀安愣了一下道:“好了,你将此次潼州的具体细节告诉童亮。
让他整理一下给我,你先回灵山吧。”
孟青走后,申怀安仔细想了想潼州的情况。
原以为只是辰王或世子夏景恒心存不甘,想反攻京城。
没想到还牵扯到巴蜀,连西域都参与其中了。
也难怪朝廷对潼州如此忌惮,原来是怕与他国再起战事啊。
如今匈奴未平,如果因削藩再与巴蜀或是西域起了冲突,那朝廷两线作战,就得不偿失了。
怪不得相爷极力反对我来潼州,原来是因为这个。
但我出京时相爷为何不透露一些,难道他还有其它的考量吗?
既然来了就不能退缩,还是再等等京城的消息再说吧。
申怀安想到这里,就装做无事一般。
这几日也不过问削蕃的事,反而带着童亮、明镜、笃竹行回到灵山。
荀无常留下部分兵力驻扎在清源,只带了钦差仪仗随申怀安回灵山。
申怀安着四品官服,荣归故里,整个灵山都轰动了。
仪仗路过枫桦亭,来到灵山村口。
父母早已在村口等候了,等候申怀安的还有整个灵山的兄弟。
申怀安下了马车,笃直走到父母的面前,深深一跪道:
“孩儿申怀安拜见父亲大人,拜见母亲大人。”
申怀父申云帆望着儿子如此出息,发出憨憨的笑声。
母亲柳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欲扶申怀安起身。
申怀安:“孩儿不孝 ,让爹娘担心了。”
柳氏:“二愣子,你个没良心的,回来清源几天了,也不先回家看看。
我儿瘦了,也憔悴了,走随娘回家。”
申云帆:“我说儿他娘,孩子回来应该高兴才是,不要哭哭啼啼的。
先让二愣子起来吧,他如今是钦差大臣,以礼我们受不起他这一跪。”
柳氏:“你个老不死的,他当再大的官,也是我儿子。
二愣子,起来,随娘回家。”
申怀怀安:“哎,听娘的,我们回家。”
这一幕也感动了灵山的所有人,灵山人杰地灵。
如今还出了一个朝廷的钦差,如今灵山不管谁走出去,头都抬的老高。
如今二愣子可是钦差大臣,他是灵山人,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
有的人也说你抱过他算什么,我还教他打过猎呢。
去他在山中走失时,还是我先寻到的他。
申怀安回家和父母团聚了一下,把自己进京的事向父母说了个大概。
当然有些事他没有说,他怕父母担心。
在家吃过午饭后,申怀安来到村中转了一圈。
好几个多月过去了,灵山也没怎么变。
只是以前从潼州接过来的人,脸色比以前红润了不少,还是灵山的水养人啊。
当初他们刚过来时,完全像一群逃乱的。
如今在灵山生活条件好了,有工钱可以拿。
而且隔几天还有肉吃,别提有多高兴了。
之后申怀安又来到大当家于勇绍的家中,朝着大哥的父母跪下磕头。
于勇绍和于海辰立即拦住,问三弟这是为何。
申怀安:“大哥二哥,当初雷鸣和花婶是随伯父和伯母一起从潼州来的。
他们相信我申怀安,才抛家舍业的来到灵山。
可不到一月,雷鸣和花婶却惨遭贼子之手。
是我申怀安对不起他们,还请伯父伯母、大哥二哥责罚。”
伯父道:“申公子,雷鸣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还算机灵。
如今他已离世,只怪这孩子福薄,申公子也不必太过悲伤。
我们潼州过来了数百乡亲,如今在灵山吃得好,住得好。
而且还有工钱拿,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申公子,老朽也代潼州来的乡亲感谢你啊。”
申怀安:“伯父,我已和大哥二哥义结金兰。
您也就是我申怀安的父母,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伯父道:“好啊,我儿能有你这样的兄弟,是他的福份。
我已和乡亲们都打过招呼了,雷鸣是为护家而死,死得其所,申公子就不必太过自责了。”
于勇绍:“是啊,三弟,如今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走,去山上看看兄弟们。
一月不见,他们个个都有长进,包你满意。”
申怀安:“一切听大哥安排,伯父伯母,我就先随大哥进山了,您二老保重……”
几人来到山里,兄弟们都已整好队,气势高昂。
前两天他们攻击多他们一倍的御林军,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这样的战绩放在当今,还有谁能完成?
可申怀安看着这些兄弟,却并露出满意的笑容,反而异常严肃。
对着队伍大声吼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将近百人的队伍倾巢而出。
结果花了那么长时间,连主帐都没有攻破,你们这一个月究竟是怎么训练的?”
整个队伍本来愉悦的心情瞬间崩塌,教官这是怎么了?
这么好的战绩,他竟然还不满意?
申怀安接着又道:“敌在明你们在暗,时间、地点都是你们选的,占尽了天时地利。
而且还是御林军正在整队,防守最薄弱的时候,这就是你们的战绩?”
此时队伍中有一人大声道:“报告!”
申怀安:“讲……”
此人道:“我是灵山守卫队三队队长于长焕,敢问教官,您的要求太苛刻了。
我们不仅不能伤人,而且还要毫发无损的攻进主帐。
虽然他们在明,我们在暗,但他们是御林军,本就擅长防守,我认为……”
申怀安:“你认为你们已经很强了是不是?我应该表扬你们是不是。
你告诉我,我下达的任务是什么?”
于长焕:“报告教官,我们接到的任务是攻进大营,活捉教官你。”
申怀安:“任务完成了没有,回答我……”
于长焕:“本来马上就可以攻入主帐的,可是教官让我们停手。”
申怀安:“我为何让你们住手,那是在给你们留脸面。
你们就算攻入主帐又如何,我在何地让你们停手的。”
于长焕:“报告教官,您是在偏帐……”
于长焕说着,气势也弱了很多。
对啊,就算我们攻进主帐又如何,教官明明是在偏帐喊的住手。
就算我们攻进主帐,可任务还是没有完成。
教官完全可以趁乱逃走,那任务就算失败了。
他现在才知道为何教官发这么大的火了,就算攻破了御林军的防守。
可任务没有完成,一切都是白搭。
申怀安:“说说,你们准备了几套方案。”
这时二哥于海辰道:“三弟,这个进攻的方案是几名队长共同商议的。
我和大哥并没有干预,原本以为……。”
申怀安:“所以说他们只准备了一套方案对不对?
我当初是怎么教他们的,这才一个月,都当成耳边风了?”
二当家正要解释,一旁的荀无常早就忍不住了,对着申怀安直呼其名大声道:
“申怀安,你还嫌不够吗,竟然当着我的面对我的御林军如此的侮辱,真是欺人太甚。”
申怀安:“荀统领,本官并无此意,只是这些兄弟是我一手调教的。
我不能看他们犯了错误还不指出来,以后……”
荀无常:“申怀安,你命人冲击了御林军还不够。
现在竟然当着我的面,再此进行羞辱,你当我是木头人吗?”
申怀安:“荀统领,你也看见了。
我的这些兄弟他们一有着削铁如泥的兵器,二有着刀枪不入的防刺服,三也是训练了好几个月了。
如今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如此糟糕的战绩是非我所愿。
再说你御林军虽然长期训练,但一无实战,二是他们突然出击,三是你们人生地不熟。
再加上装备相比远远落后,你能防住他们这么长时间,在我看来已是很强了。
在如此紧急的关头,你们能迅速组建三道防线,力保主帐不失。
其应变能力和协作能力,已是当今顶流了,还请荀统领不必恼怒。”
荀无常:“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在变向的打击我,你当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