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阿斯玛的精神好了不少——虽然还是需要靠营养液维持体力,说话也不能太久,但已经能靠在床头,和弟子们进行短暂的交谈了。他让静音把鹿丸、井野,还有已经能拄着拐杖在走廊走动的丁次,一起叫到了病房里。
三个弟子站在病床前,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老师,如今虚弱地靠在床头,白色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连平日里挺拔的肩膀,都似乎垮了些。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谁都没有先开口——他们都知道,阿斯玛的身体,恐怕再也无法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
阿斯玛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个弟子,眼神里没有遗憾,只有欣慰。他看着鹿丸:少年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姿依旧有些随意,但眼神却异常沉稳,那是经历过生死后才有的成熟,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总想着“找个阴凉地方睡觉”的懒散小鬼了。他又看向井野:少女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站得笔直,双手攥在身前,眼神坚定,没有了往日的娇气,多了一份能独当一面的坚强。最后看向丁次:少年虽然还拄着拐杖,肚子上的纱布也没拆,但脸上依旧带着憨厚的笑容,看到阿斯玛看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份乐观和纯粹,从来没变过。
“这次……辛苦你们了。”阿斯玛的声音虽然缓慢,却很清晰,他看着三个弟子,眼神里满是感激,“如果不是你们在战场上拼死抵抗,等来了援军,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早就交代在飞段的仪式阵里了。”
“阿斯玛老师!您别这么说!”井野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带着哽咽,“保护您是我们应该做的!”
丁次也用力点头,瓮声瓮气地说:“就是!我们是第十班,要一起战斗的!”
鹿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他还记得,在战场上,阿斯玛为了保护他,硬生生扛下了角都的一记土遁·土矛,那时候老师的背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阿斯玛微微摆手,示意他们不必伤感。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牵动了伤口,让他眉头微蹙,但眼神却瞬间变得无比郑重,像是在宣布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鹿丸。”他叫了鹿丸的名字,语气比刚才严肃了几分。
“是,阿斯玛老师。”鹿丸立刻站直了身体,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
“你长大了。”阿斯玛看着他,语气里满是赞赏,“这次的战斗,纲手大人把经过都告诉我了——在我重伤昏迷后,是你扛起了指挥的责任,在那种被敌人碾压的绝境下,还能冷静分析飞段的弱点,制定出拖延时间的战术;为了保护井野和丁次,你甚至不惜透支查克拉,用影子模仿术硬扛飞段的攻击……”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你已经具备了成为一名优秀领导者的潜质,比我年轻时强多了。”
阿斯玛的目光扫过三个弟子,缓缓开口:“以前我告诉过你们,忍者最重要的,是守护‘玉’的意志。那时候我以为,‘玉’是村子,是木叶的下一代。但这次战斗后我才明白,‘玉’不只是这些——它还是你们彼此之间的羁绊,是愿意为了对方付出生命的同伴,是第十班这份无法分割的情谊。”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的身体……你们也看到了。以后恐怕很难再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一起训练,一起吃烤肉了。”
井野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丁次也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阿斯玛却笑了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但‘玉’的意志不能断。第十班不能没有 leader。鹿丸,从今天起,第十班,就正式交给你了。”
他看着鹿丸,将自己一直佩戴的、那枚刻着“火”字的护额取了下来,放在手心:“这枚护额,是我刚成为上忍时,三代目大人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连同我对第十班的责任,对‘玉’的守护,一起交给你。”
鹿丸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看着阿斯玛手心的护额,又看向老师眼中的信任和托付,鼻子突然一酸。他没有犹豫,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抱怨“麻烦”,而是缓缓上前一步,单膝跪在病床前,双手郑重地接过那枚护额——护额上还残留着阿斯玛的体温,沉甸甸的,像是接过了一份千斤重的责任。
“阿斯玛老师,我奈良鹿丸,以性命起誓。”鹿丸的声音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眼神里满是决绝,“我会守护好‘玉’,守护好井野和丁次,守护好第十班的每一个人,绝不会让您失望!”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鹿丸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一刻,曾经的懒散少年,彻底长成了能扛起责任的领导者。
井野擦了擦眼泪,上前一步,声音清脆而坚定:“第十班永远是第十班!不管阿斯玛老师在哪里,我们都是您最骄傲的弟子!以后我会好好配合鹿丸,做好辅助,绝不会拖后腿!”
丁次也挺直了身体,虽然还拄着拐杖,却透着一股韧劲:“我也会变强!以后谁要是敢欺负鹿丸和井野,我就用倍化术揍扁他!我们三个,永远是最好的伙伴!”
阿斯玛看着眼前这三个已经能独当一面的弟子,欣慰地笑了,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烁,却又很快消失——他知道,第十班的未来,交到了最可靠的人手里。猪鹿蝶的传承,在这一刻,完成了最郑重的交接,从一代忍者的手中,传到了下一代的肩上,带着木叶的意志,带着同伴的羁绊,永远不会断裂。